“镜花水月?”
“导师……”秋词用袖管替他擦了擦泪,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安慰他。
萧春|水叹了口气,打开通讯器,开始召集下车的人回来。一些人听了,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车,还有些人却理都不理,依然固执的去和眼前的人影交谈,一遍又一遍的试图抓住他们。
秋词猜测这应该是阿瞒说的道术有关,元老星被镜花水月这个道术全面覆盖,任何地方都没有遗漏。
阿瞒又是一声叹息,声音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如果本大人没有看错的话,这是——镜花水月。”
梦醒之前,这是一场美梦;梦醒之后,却是一场实实在在的噩梦。
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这个使命,他们的子子孙孙都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这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辈人的使命,而是一个遗落在外的民族生生不息的执念。
她太清楚他们的感受了,因为她也曾经经历过,虽然是在前世。
“所以啊,导师,我们不应该在这里为了这些幻影难过,这也许是乌托邦子民留给其他族人找到他们的线索,你说对不对?”秋词趁热打铁的继续劝说。
萧春|水的话显然比秋词更具有说服力,也更能打动莱昂教授的心。他听完之后,勉强笑了笑,稍微振奋起精神,说道:“春|水说的不错,都已经过去了七千多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或许他们真的已经去了别的星球。”
他们终于走到了终点——元老院。
就像是一出盛大的哑剧,故事里的人自顾自的演绎,故事外的人永远走不进他们的生活。
乌托邦自由领在他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后裔看来,是心中唯一的乐土。从刚出生起,他们的父辈就给他们灌输乌托邦的美好,同时给他树立起以回归故地为目标的终生使命。
如果可以,秋词宁愿这一次航行没有找到乌托邦自由领。这样的话,莱昂教授以及这些乌托邦后裔们还能继续生活在美好的梦中,哪怕一辈子也不醒来也没有关系。
这是一个走向绝望的过程,可是谁也停不下来。秋词甚至有一天担心,要是她和萧春|水也做出一副绝望的样子,这些人会不会马上发疯。
“凝固的海市蜃楼?”秋词又一次重复他的话。
“原来……只是一部电影吗?”秋词说不清楚此刻心里的感受,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乌托邦,却早就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独独留下这一幕幕无声的戏剧。
深绿的毛毯,覆盖整个城市地面的毛毯,没有人,没有物,没有幻影。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莱昂教授呆呆的坐在车里,目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等到经过无数人的努力,终于成功的实现目标是,他们却发现,原来一直为之坚持为之奋斗为之努力为之放弃一切的愿望,只是一场梦,一场虚幻华丽的梦。
她也不管阿瞒的反应,对莱昂教授说道:“导师,下令让其他人先回车,再告诉他们这里不是真正的乌托邦,只是曾经的乌托邦。”
她虽也觉得遗憾,却也并不觉得难以接受,反而认为这样的结果才是最符合事实逻辑。但显然莱昂教授并不像她那般接受的毫无压力。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车队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压抑,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萧春|水和秋词不断给予车队里的人希望,希望他们振作起来,又一次一次让他们越来越失望。
“其他地方不知道怎么样?”萧春|水忽然开口说道。
秋词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和萧春|水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两人目光相触,各自无语。
“是的,莱昂教授,我相信乌托邦自由领不会那么轻易的消失,即使这颗星球上没有,谁又知道是不是他们早就搬迁去了其他星球,开创出了另一个乌托邦呢?”
秋词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是说,这其实是个幻境?”
“这是一种道术,你眼前看到的一切,可以说是幻觉,也可以说不是。它其实有些类似于海市蜃楼,只不过是凝固的海市蜃楼。”
她抬头,惊见莱昂教授的眼中滑落出两行清泪,一滴一滴顺着深刻的皱纹布满了脸颊,然后滴落下来。
“你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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