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述说三界

隐秘的事情，转而问道：“前辈，准备怎么办？”

    那岩石中的存在也对徐长青的话感到惊讶，说道：“咦！竟然还有人知道化石道？”

    “其实他们传承上古洪荒的仙家大宗自居也并没有错，现在这些宗门的根本大道早已和世俗人间是的宗门完全不同了，他们的仙法大多都是源自一些上古仙宗遗迹中的仙法神通，说他们传承上古也算是正确的。”徐长青说着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莞尔轻笑，道：“而且自称是源自上古洪荒，总比自称源自粪坑要更吸引人些。”

    站在徐长青身旁的玄微子不明白刚才还好好说话的两人，现在为何却突然翻脸，甚至还动起手来，作为被殃及的池鱼他本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周围的压力，整个人被死死的压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多久了？”石中人似乎自己也算不清楚，迟疑了半天，才缓缓说道：“老夫也不清楚有多久了，只是记得老夫坐在此地之时，丹道神阁才刚刚成为大罗天九大宗门不久。”

    说完，便听到岩石中传来了一声声不怀好意的嘎嘎笑声，显然当年这位化石老人和各派仙家宗门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一旁已经逐渐从震惊状态恢复过来的玄微子听到徐长青口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没有没脑的话，顿感疑惑，但也非常识趣知道现在徐长青和化石老人谈话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不是他所能掺合的，所以没有出言询问。

    “应该会吧！”化石老人也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

    在三界图形成后，徐长青才徐徐指着位于图正中央的昆仑三界道：“仙、魔、佛三界只是整个天地三界的一部分，只不过这里天地大道极为特殊，也能算是小三界。”说着，他又指了指，位于昆仑三界下面一片由无数繁星组成的虚空，道：“这里就是世俗人间。”

    化石老人也没有隐瞒，道：“老夫之所以能够没有完全化石，主要还是因为身处在这凡人界，周围灵气匮乏，再加上下面的龙脉不断从我身上抽走淤积的灵气，才使得我还能保持一丝灵智。那些大宗门的太上长老们若是修炼化石道，哪一个不是被各派宗门当祖宗一样供着，太上长老殿也必然建造在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有大量灵气供应，恐怕这些人已经完全与天地同化，成为一颗顽石了。”

    “丹道神阁才成为九大宗门之一？那是在一万三千多年前。”徐长青很快就算出了时间，心中也不由得发出感叹和震撼。毕竟面对一个一万三千多年前的存在怎样都会让人有些心生异样，所幸他还见过镇元子这样比之更加古老的上古洪荒存在，即便心中有一些异常反应，也能很快的消退下去，让心境恢复正常。

    “阁下，这样窥听他人交谈，未免太过无礼了！”徐长青很快冷静下来，一边出言质问，一边以最为本源的雷霆之力推动神念朝岩石探查了过去。

    徐长青因为七情六欲冥主法门已经奏效，而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用一种极为恶俗的语言，为玄微子解答，道：“这凡人界的凡人每天拉出来的粪便那么多，为何道友不去将他们收集起来享用呢？”

    “当然有。”同样出自世俗人间的徐长青也难得露出一丝自傲的神情，道：“内门灵山大罗天九大宗门里面，茅山宗、上清派、灵宝派、楼观道、太平道以及丹道神阁其道统全都是源自世俗人间，小罗天的青羊宫也是出自世俗人间，就连这小清微天的儒家致远堂，也是世俗人间至圣先师所创儒家演化而来。不单单只有宗门道统，就连一些在昆仑三界赫赫有名的仙人、名人也是从世俗人间飞升而来的，就比如青羊宫的上洞八仙，便是世俗人间飞升之人。当年辅佐昊天帝君创立太上清静天王朝的邵旬其祖先便是世俗人间的儒家大贤邵雍，”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像是在对玄微子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道：“算起来这邵雍也应该和你有些关系，他所创的皇极经世书中便有一点鬼谷观天道的根本大意，其所行只是和当年邹衍的五德终始说有着异曲同工之效。”

    “你可知道天地分为三界？”徐长青并未因为玄微子的询问而有任何不耐烦，反而显得极有耐心的反问道。

    “刚才……还不到万分之一？”玄微子一下子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呆滞的表情始终挂在脸上，口中喃喃道：“那么大？怎么可能那么大？”

    “莫非……”听到石中人的询问，徐长青脸上立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沉默了一下，道：“莫非这些宗门内历代步入天人五衰的强者都借着化石道的法门化身成石以避开天人五衰，然后放置于太上长老殿内等待有一日天道压制消失时，让他们恢复过来，突破天人极限？”

    玄微子完全被徐长青所说的内容给惊呆了，每一个从徐长青口中吐出的名字都可谓是如雷贯耳，只在传说之中的大罗天就别说了，单单是小罗天的青羊宫就已经让他感到无比震撼了。当年他还只是远远的窥看了一下青羊宫的大势气运，便被弄得差点走火入魔而死，如今听闻这样一个宗门的源头竟然是那污浊不堪的世俗人间，他心中不由得有种天地颠倒、万物错乱的感觉。特别是当他听到创立太上清静天王朝的邵旬竟然也可能和鬼谷观天道有关时，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异样，一直以来都波澜不惊的鬼谷之气也莫名沸腾起来，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似的。

    “什么怎么办？”化石老人似乎有些不明白徐长青的询问。

    在笑过之后，玄微子虽然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天地三界，也知道了世俗人间，但却不愿就此结束这次探知三界奥秘的交谈，于是在徐长青打散那个三界图之前，他便急忙指着位于世俗人间下方一块支离破碎的陆地图像和最底层的大漩涡，问道：“敢问上仙，那里又是何地？”

    与之相反的就是玄微子则完全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愣在那里很久，都没有恢复正常，千年寿元就已经让他感到无比悠长了，一万三千多年的寿元对他而言完全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数字。

    “是的。”徐长青点点头。

    现在玄微子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徐长青所说的王朝大势上，因为刚才徐长青在提及此事的时候，他的道心隐隐生出一阵激灵，让他有种领悟，感觉到或许那邹衍先贤左右两千年的王朝大势之举就是他多年寻找却始终未得的本命之道。只是，他也非常清楚想要在凡人界创立王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能够从徐长青所说的那个王朝更迭之中找到经验，或许凭借他的观气神通能够创造出一个奇迹。到时，他执掌一朝气运大势，可以借用此力，令自己的修为境界再度突破，甚至达到他从未想过的境界。

    徐长青之所以如此，正是准备看是否能够将玄微子收归麾下，让他成为自己的代言人，专门负责和龙门书院的合作事宜。虽然他还不知道玄微子的具体实力如何，但从观天道和鬼谷一脉的行事来看，此一门传人极为善于勘察天地大势，执掌天地气运，让其与龙门书院合作无异于如虎添翼。到时，他自己从这件事中抽身出来，也可以以旁观者身份看到当局者所不能看到的漏洞，及时出手弥补，并且还能不沾因果，实在是一举多得。

    “化石道？没想到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疯子！”见到如此情况，徐长青很快便想起了自己曾在冥市藏经楼之中见到的一本奇事录中提到过的内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道。

    玄微子并不清楚徐长青在打什么主意，只是感觉有些古怪，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他知道了徐长青的打算，恐怕他也不敢甚至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见。毕竟他对仙家宗门向往多年，只是因为以前的遭遇而心灰意冷，再加上自投无门，才会始终孤身一人修炼。现在这样一名连观气神通都无法看透的仙人强者愿意收他为手下，他高兴还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反对呢？

    别看这化石道的思想感觉起来像是歪门邪道，但在当时却也有不少人对其认同，其中不乏一些开宗立派的祖师级人物，而这些人更为化石道增砖添瓦，创出了一些非常高深的坐忘法门，其中一些法门甚至现在都在延用，而且还是一些宗门的不传之秘。比如玉虚宫的坐忘连天策，仙宫的与天一线忘道法等等，其源头皆是化石道。

    听到这里，玄微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目瞪口呆，道：“一个星点便如此大，那么刚才算起来恐怕有成千上万个星点吧？”

    “呵呵！上仙，说笑了！”玄微子常年在仙人界边缘行走，自然也见识过那些仙家宗门弟子的傲慢气焰，加上自己身上家破人亡的事情也可能和仙家宗门有关，心中对那些仙家宗门也是既爱又恨，现在听到徐长青调笑那高高在上的仙家宗门，反倒有种舒坦的感觉，也随之畅快一笑。

    玄微子又问道：“既然他们都是来自世俗人间，那为何他们却都以传承上古洪荒的仙家大宗自居？”

    “呃！”玄微子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样恶俗的语言竟然会从徐长青的口中说出来，虽然感到有些违和、怪异，但却也多了一份亲近感，更加觉得徐长青是一个游戏人间的得道高人。

    虽然还没有见到实质的证据，但徐长青却已经差不多相信石中人的话。一想到各派宗门所谓的太上长老不过是一些守护者，真正的太上长老一个个都在太上长老殿内假死，就不由得感到心惊。随后，他又忽然一问，道：“不知，前辈再次修炼多久了？”

    “不错！不错！”玄微子在徐长青的点拨下很快就跨过了自己的心障，心境修为有了一点提升，感觉到了自身变化的玄微子无比恭敬的朝徐长青，行礼道：“多谢上仙点拨，让贫道得以提前跨过一道心劫。”

    “小辈放肆！”化石老人似乎被徐长青的话给激怒了，从石头中涌出了一股无形气势，搅动得周围的云彩尽数散开，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而这股气势更像是一座绵延无尽的山脉，朝徐长青压制了过去。

    徐长青继续说道：“和昆仑三界相比，世俗人间则要差得多，那里被各种浑浊之气所笼罩，没有什么灵气，即便是至强仙人落入其中，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各种污浊之气给侵蚀，最终落得身死魂消。仙人对世俗人间的态度，就像是你对凡人粪坑的态度一样，污秽不堪，避开还来不及，又岂会有人愿意钻进去。”

    “仅仅单凭老夫一句问话，你就能想到这一点，真的很不错！比起老夫当年可要强多了！”石中人极为赞许的笑了笑，补充道：“其实玉虚宫、仙宫等宗门所行之事也是化石道思想开创时的本意，只是后来人一些曲解，再加上那些宗门故意放纵，才使得化石道逐渐成为歪理邪说的。”

    “很简单，因为世俗人间的天道比昆仑三界的天道更加完美、更加符合天地之意。”徐长青料到玄微子会有此一问，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了前方厚云形成的圆球，道：“世俗人间乃是上古洪荒破碎后形成的天地，在世俗人间绝大多数悬浮与虚空的星辰陆地都无比荒凉，天道不全，甚至没有生灵，但也有一些星辰却和昆仑三界一样有着无数从上古洪荒时期衍生出来的生灵，以及直接传承自上古洪荒的天道，那些地方远远要比昆仑三界更加靠近天地大道，而那里出生的智慧生灵也比昆仑三界的人更加能够领悟天地大道的真正奥秘。这些人根据他们的领悟创建了与之相应的宗门，有些流传到了昆仑三界，有些则消失于天地间。”

    “贫道以前的确只是在仙家宗门外围坊市、城池一带活动，从未接触过仙家宗门内山门，虽为散修，但也不敢和上仙相提并论。”玄微子举止谦卑的在回答了一句后，便又好奇道：“听上仙所言，莫非这天地三界并非只有仙、魔、佛三界？”

    虽然化石老人的语气无比肯定，但徐长青却也不能尽信。其一是两者刚刚认识，还不到互信的地步。二来，此老出现得实在突兀古怪，想来其苏醒过来也不是一两天了，之前玄微子在此的时候没有出现，自己来了便现身出来，似乎是在冲着自己来的。最后便是徐长青对化石道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不知道那些修炼化石道法门的人最终的效果是不是和这化石老人一样，也或许这化石老人是用其他法门伪装的，毕竟天下法门万千，即便徐长青的九流大道包罗万象，也不敢说一网打尽。

    其实玄微子并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遇到徐长青时产生的震撼和畏惧，再到后面因为世俗人间的庞大而引起的心障，以及现在的恭敬等等情绪，一次次的都成为了徐长青控制其心境的关键。徐长青的分身除了龙兽分身乃是大道本心种子分身寄托后产生的以外，其余四具分身全都是因为七情六欲冥主法门而产生出来的，七情六欲冥主法门乃是控制他人心境的无上法门，普化等四具分身自然也能够运用此法。玄微子一次次的露出了心境破绽，令到普化分身能够通过言谈举止等等手法轻而易举的令到七情六欲冥主法门渗透到了他的身心之中，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他的判断和决定，最终他会不知不觉的成为徐长青最忠实的手下。

    “前辈，应该不会只是想要和我等晚辈谈天说地吧？”徐长青轻笑了一声，道：“想来前辈从化石假死状态苏醒也不是一两日了，可如今却依然没能摆脱化石状态，恢复人形，现在更不惜在毫无防御的情况下，在我和玄微子道友这两个陌生人面前显形，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话，恐怕也不会如此。前辈，还是直言相告为好，免得我等猜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