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残破古塔

    于是，李向南站在山顶上，忍受着寒风的凛冽吹袭，静心感受并观察起了那些飘荡在田间地头的白雾。

    信封还没有拆开，从邮戳看是上午才送来的，李向南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检验单，只是扫了一眼，就见所有的检测项目结果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的异常之处，李向南不由皱起了眉头。

    听了这话，赵玉莲将水舀一扔，就朝孙德柱开炮了：“粮食卖不出去，哪有钱供家英和家雄这两娃上学，而且村里有娃上学的有好多家，你看他们家里因这事闹的，不都是他李向南给害的……”

    只见在那如漩涡状深渊下方有一处漆黑的洞口，里面有一朵神秘的银芒绽放，与天上月光相呼应，那仿佛是整个世界的核心，也正是那里的漩涡吸引着白雾向那里汇聚而去。

    “叔，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吗？”

    只是他身着一套老旧的立领衫，外套一件沾着泥土与沙尘的砍肩，一件普通牛仔裤与一双运动鞋，在这样老套的穿着衬托下，配上他用诚恳的眼神望着老者时的表情，倒显成熟。

    李向南有些诧异，眼前这位平时话很少，甚至鼓励的话从来不说，而经历血火与战争生涯磨砺的铁血真汉子第一次对他说这样勉励的话。

    于是一口气爬上了一座相对巍峨主峰来说较矮小的小山顶上，望着远方空旷的原野，发出一声声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心中的郁闷得到舒缓。

    现在已是家徒四壁的屋中，也只有飘着香气的厨房还剩下一些简单的餐具，以及另一间被留着，没动过一分一毫的单间卧室。

    “叔，我已经请了专家检测土质了，相信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那是一个年纪颇显老态，虽穿着破旧，但身姿高大魁梧，依然站得笔直的男人，线条刚毅的脸庞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自眼角到鼻梁处，使他英挺的容貌尽毁，显得狰狞可怖。

    冷风瑟瑟，荒草萧萧，好个寒秋！

    一群羊儿“咩咩”叫着，懒洋洋陆续归巢，将跟在羊群后面的一老一少的低语声掩盖。

    这女人是孙德柱的媳妇赵玉莲。

    来不及抹去额头的汗珠，当李向南望向那白雾汇聚所在，他的心神就被牢牢吸引了。

    李向南自小在这山中长大，对这座山势分布非常熟悉，他知道有一处凸出一部分的悬崖平台，只要攀爬上去，就可以俯瞰整个山体的深沟万壑。

    青年约二十一二岁左右，一米七五的个头，平头短发，五观端正，眉目清秀，麦色皮肤，显得朝气蓬勃。

    “再说说你啊，你在村里了当了那么多年支书，脑子现在都放羊了怎么地，当初他李向南从城里回来说要创业，就你支持最积极，说能带动全村大伙致富，脑子坏了跟着起哄，说什么大学生眼界开阔，有知识，有技术，一定能带大伙致富。可你看看现在咋了，邻村都在看大伙笑话，大伙信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现在弄的日子过的反而更穷了，见了外人都快抬不起头了……”

    有些失落，也有几分不甘。

    老者身着军绿棉大衣，头戴大毡帽，手执羊鞭轻轻挥动着，将落单走散的羊儿赶回羊群，他说着话时，看到一只小羊羔落下老远，“咩咩”直叫着在找羊妈妈。

    极目望了望天边的残云，李向南吸了吸鼻子，他依习惯没有搀扶身边人，只是跟着他强健的步伐，进入一个没有砖墙，只有篱笆围成的院子。

    ……

    江源省引进的这新品种青源稻米产量好，成熟期短，营养价值高，非常有优势，为什么只有一山之隔的他的家乡河间省，同样的土地，同样的气候环境，会出现这么大的变化，为什么在这里第一季能种植成功，而后的每一季都会失败。

    直到李向南将碗里的汤喝光放下筷子，才道：“二叔，村里已经没有人愿意租地再给我们了，那些专家最后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似乎答案就在身边，但肉眼极难看到，李向南又继续爬山，爬到了一个更高些的峰顶之上观察。

    李向南看着那道铁门缓缓合上，仿佛是他心中的那道门也缓缓地被关上。

    巨大的压力，让李向南实在无法静下心来，于是翻起身，跟李延国打了声招呼后，就径自出了门。

    漫无目的的游荡田间地头，抓起一把泥土洒落，灰尘随着山风四处飘散，李向南沿着山中流淌下来的一条清水沟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山脚下。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屋中同样清洁溜溜。一张小床，一方书桌，除了一个老旧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外，再也没有任何摆设。

    “向南，叔能理解你现在的难处，可这件事，叔真的帮不了你了……”

    李向南进了屋，只见家中但凡值钱的东西都已经便卖一空，只剩下一层厚厚的灰尘形成的摆设形状来证明曾存在过的痕迹。

    呆呆看着那件绽放着神秘光芒，能让他产生儿时天真回忆的残破古塔，李向南心中有些凌乱了。

    夜已深，月盘高挂，山中更是寒意逼人。

    可是漩涡深处的那个山洞，李向南实在太熟悉了不过了，那正是他小时候带着一条老黑狗经常去玩的地方。

    当她打开院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李向南，脸上不禁露出嫌恶的神色，声音也变得刻薄起来：“李向南，你还嫌害得大伙不够惨么，自从大伙受你蛊惑种了那个啥改良新品种的青原稻，现在全堆在家里粮仓里都快发霉了，就是当猪食喂，猪都长不肥，三四个月了都卖不掉，你不是大学生么，路子宽么，不去外面给大伙解决销路，还有脸回来？”

    只是在这更高一层的峰顶上，很难看到那山间雾气的动态，更无法找到那白雾缩小范围后聚集的核心在哪里。

    孙德柱拿出烟锅才点着吸了口，听了这刻薄的话，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话，向南这几个月为了这事连家都没少回，都在外面想办法为大伙解决问题，而且那新稻减产粒瘪，完全是土质的问题，你有什么气，也不能朝向南发啊……”

    他记得自小的时候，村中老人们都称这座山为隐雾山，每到深秋时节傍晚，这座山间都会变得雾气迷漫，景色美丽至极，仿如人间仙境。

    老者对于身边李向南的执着恳求，显得有些为难，他虽然很想再帮一把眼前这位以前非常受大伙称赞与欣赏的孩子，可是他需要考虑现实。

    “水源没问题，土质没问题，气候环境适宜，种植技术与方法得当，青源稻品种也是成熟的，但自第一季成功后，接下来每一季都失败，已经不适宜在这土质与水源等方面找原因了……”

    李向南用了很长时间的细心观察和研究发现，那些白雾飘散的形势很有规律，仿佛在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那些白雾缓缓以整体的形势向这山间移动，只是当那些白雾覆盖到山间之时，突然却消失不见了。

    ……

    院大门打开，出来一位头裹毛巾，身板雄壮高大，脸上皱纹粗糙密布，手拿一根舀子的妇人。

    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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