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两大阵营

    真宗皇帝年轻冲动，性格却有些软弱，在宫里面欺负欺负大臣，调戏几个妃子还算勉强称职，放到朝堂之上就有些逊色了。汜水关前的战局一变再变，真宗的心里面也很不踏实，一来担心楚王的队伍打过来，自己这个还没有暖热了的皇位要易主，二则也担心战事持续，前方的大将拥兵自重尾大不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所以他这一段儿时间里一直是忧心忡忡寝食不安。

    结果契丹人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了使者过来，表示有意支持真宗这个正统的皇帝夺回江山的控制权，可以考虑提供物资援助与派遣兵马直接参展。

    至此，天下正式形成了两大阵营，一方面是以真宗朝廷与契丹人的联盟，另一方则是楚王与我西北的联盟，环伺在大宋周围的势力中，比较重要的如高丽、大理、吐蕃等国，则处于观望之中，希图在形势明朗的时刻再加入进来，以获取最大的利益。

    不过此时真宗却顾不得讲究那么多了，萧绰固然是别有用心，可是自己西面的楚王老大所造成的危害更加强烈！虽然河北的兵马此时已经回援，解了汜水关外的困局，可是楚王的人马依然盘踞在洛阳以东的大片领土上，随时都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只要一天不将楚王赶回巴蜀去，或者是彻底消灭掉，真宗皇帝就没有办法安定下来好好地享受自己的帝王生活。

    “王爷的意思是？”阴明雨的眼睛亮了起来，知道我不会平白无故地留他在此。

    其实我倒不是贪图楚王的金银财宝，只不过是考虑到这些东西放在别人的手里面都会成为对方打击自己的军费开支，自然是要尽量划归己用才好。

    楚王在得到了我支援的一千颗震天雷以后，声势大壮，出其不意地偷袭了真宗与契丹联军设在偃师的大营，契丹人的骑兵在震天雷的爆炸声中暴走，难以形成有战斗力的阵型，被楚王的大军杀了个落花流水，契丹人的骑兵统领，王族将领耶律伯楚战死，大军十去七八，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而朝廷的军队在此役之后，士气重新陷入了低潮，双方的战线重新回到了汜水关前。

    “却也不急于一时。”我这样对阴明雨说道。

    阴明雨将自己在盐池旁同我的会谈结果向楚王仔细交代了一遍后，才建议道，“大王，属下以为这震天雷确实是兵家利器，这次有了这法宝在手，相信攻破契丹骑兵自然是不在话下！”

    楚王心理面算了一下，五百两一颗，五十万两银子就是一千颗啊！按照自己方才所见的爆炸威力，这些家伙们只要扔一半儿出去，绝对就可以将契丹人的骑兵给打残了，嘿嘿，老三不是会请外援么？这次也叫他尝尝做汉奸的下场，想到这里后，他又对阴明雨说道，“你再去跟平西王说说，看看能不能再多卖些这东西过来，银子的事情好商量！他杨家几代人抗击契丹人，怎么可能看着老三投靠契丹人不管？一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量把平西王拉到我们这边才是啊！”

    “若是本王的手中有一批这东西，破阵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吧？”楚王心中暗自思量道。

    “不俗气啊不俗气——”我笑吟吟地回答道，“财帛动人心嘛，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本王已经很久没有从朝廷那里领取俸禄了，穷啊——”

    阴明雨起先有些犹豫，虽然知道我军中有些秘密武器，却不知道究竟值什么价钱，可是看了我给他演示的效果之后，立刻兴奋起来，直接给我打了一个五十万两白银的欠条，拉了两车先期支付的弹药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有阴明雨和楚王的信使在身边，我很快就搞清了汜水关前的情况。

    “现在已经不是意气之争了。”萧绰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过身来对韩德让说道。

    “有这么厉害？不是他骗你的吧？”楚王对此持怀疑态度。

    楚王见阴明雨同后来去的信使一同抵达，自己明白他已经知道了契丹骑兵为朝廷助战的消息，可是见他脸上丝毫没有阴霾的样子，便心中安定了许多，知道阴明雨已经有了办法，于是便问道，“军师，本王何喜之有？”

    “有那么严重么？不至于吧，本王的大军又不是纸糊的！还是抓紧吧——杨延昭这家伙最会坑人，你不要上了他的恶当！”楚王摇了摇头道。

    楚王将书帛展开，一看那题目就精神一振，高兴地对阴明雨说道，“团结抗辽，抵制汉奸，反对石敬瑭第二？这个说法倒是很有新意——”

    “这一趟浑水，你趟得完全没有来由哦——”趟在椅子上面闭目养神的韩德让突然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秘密武器？五百两一颗？这么贵的东西？他抢钱啊——”楚王听了一惊，两手一抖，险些将那黑乎乎的东西给扔了出去。

    饶是如此，楚王一夜之间也损失了几万人马，一时之间人气低迷，反之朝廷经此一役士气大增，低迷了许久的军心又骚动起来，大有卷土重来一举收复洛阳的势头。

    此时的楚王却是焦虑异常，犹豫契丹人的骑兵突然到来，使得他的全盘战略意图被大乱，不但在战场上频频失利，就是军心也有些不稳定，近日以来不时有军卒开小差溜号儿，使他感到非常头痛。

    楚王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忙吩咐手下们整束人马，告知众人无需惊慌，同时将阴明雨叫进了大帐，仔细询问其中的详情。

    楚王点了点头，回头向手下要了只笔，蘸饱了墨汁后，在那书帛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并将自己的玺印郑重地盖在上面，然后吩咐人昭告天下。

    果然，在平原地带契丹人的骑兵是最凶悍的，猝不及防之下，楚王的人马立刻吃了暗亏，朝廷的军队一夜之间摸出了汜水关，借重了契丹骑兵的冲击力，几乎将楚王在汜水关前的几个大营一举攻破，若不是楚王的手下大将见机得早，险些就成了对方的刀下之鬼。

    “主公，军师回来了！”门外的小校在帐外大声通禀道。

    阴明雨无言以对，只是对旁边跟随的亲兵一挥手，那两名亲兵立刻将弹弓一样的弹射器安装起来，然后将一颗震天雷装了上去，方向朝向大营外面的空旷处，然后将脸转了过来，看着楚王和阴明雨。

    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真宗皇帝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甘愿充当石敬瑭第二，居然迎契丹骑兵南下助阵，而满朝的大臣们居然没有提出反对的，他们都昏了头么？

    契丹人同真宗的联盟，使得我抓到了打击朝廷声誉的最有力把柄，行销天下的西北印刷厂连夜赶工，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汉奸这顶帽子牢牢地扣到了真宗的脑袋上面，将平西王支持楚王恢复正统抗击外族的正义行动向世人广泛宣扬。

    这件事情在真宗等人的圈子里面引起的震动比较强烈。

    “恭喜主公！”阴明雨笑眯眯地拜了楚王，然后贺喜道。

    “就看你家楚王殿下有没有这个魄力了——”我微微一笑，故意不肯说破，却端起了放在一旁早已冷却了的茶杯。

    楚王看完之后有些张口结舌地问道，“什么？我怎么着就欠了五十万两银子？欠给谁？杨延昭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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