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迪雅·流萤!”艾瓦塔又吃了一惊,“原来她的‘侦察’是在这里啊?!”
“因为我了解光,”我的心中忽然有一些莫名的念动,“我了解光的行事风格:如果目前的局面完全在她控制,那么,这样的行事太不象她!……一点都不象她……”
“这么多的种族和军队,不可能全部消失的,也不可能长期暴露在被诅咒的荒野上……”艾瓦塔顺着我的思路说道,“如果它们都是安置在什么秘密的据点当中……那么这样的据点实在不可想象地雄伟!”
这次我们赌上了奇迹之铠的代价,我怎可能让敌人那样轻易得逞呢?
我们很快停步在一道黑色的石缝边,这道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裂缝却是在刚才才出现在这片山岩上面。
敌人貌似强大,但我们仍然有隙可乘。
如果光并没有出事,如果凌传给我的信息有误,或者这一切又都是光的阴谋布置——这是最坏的打算——那末云堡的军队也要随时准备接应,阻击敌人、并准备好再一次“转移”……
地底,为什么不可能是地底呢?
我们首先要查清楚敌人巢穴的虚实,才能决定怎样行动。
在做这样一个完全隐秘的行动时,我可不想被这样一个骑士保护着,更倒楣的是反过来保护这样一个骑士啊。
就算她本人神通广大,就算她可以调动千军万马,也未必能阻止我潜入她的秘密堡垒。
而我们只要盯紧海莉,我们就能追踪到敌人,摸清他们的虚实,甚至,有可能洞悉到光所有的秘密。
可茵迪雅本人却不见了,海莉更是消失不见。
所以艾菲尼克现在说的话其实只是反话,他是要我加倍小心,我要在消灭光之前好好活着,这样埃拉西亚才有和我“算帐”的机会啊。
这几天来,流萤已经在注意地底的动静,她也学习过各种“暗杀术”的伎俩,参与过光手下的行动,比较了解敌人如何借助各种隐秘的地穴潜行。
但是,也因为光的情况不明,我们很难估计敌人下一步的态势,即使完全不考虑光的好歹,这样庞大的战争机器一旦失控,也是整个大陆的祸患……
“但是,我们的据点同时敌人也会察觉的不是吗?”艾菲尼克还是有些不放心,“敌人会不会抢在我们之前就采取行动?!”
“是他?”艾瓦塔失声叫道,“你说……是他‘告诉’你,光可能有意外发生么?!”
“苏珊妮?!”我立即想到是她。
“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千年的泰坦也不禁为此好奇。
这样的秘密据点,只能是光的真正主巢,只有一个千年魔头多年的苦心经营,才可能不留痕迹地安排出这样的巢穴。
我相信敌人内部很可能正在发生某种变故。
控制海莉的那个人选择走地下,自以为骗过了我们的警戒,但她仍然被流萤暗暗盯住。
※※※
我按了按手中的戒指:看来凌是对的,那个直觉是对的。
“是我。”苏珊妮的魔纱在轻轻展开,不知不觉已卷到我的脚下。“我用魔纱带你过去,防止被‘海莉’察觉!”
“很狡猾的敌人。”我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一定是利用‘空间传送’魔法了。”
绯红曾经告诉我,尼根人曾经在地下工程中遭遇意想不到的灾难,而那灾难很可能就是光的魔法试验造成!——这样,敌人在地下有一个庞大基地,就更加有了印证。
如果光果然有“意外”,云堡的军队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一旦我和茵迪雅传回情报就随时发动全力攻击,决不能给敌人重整指挥的喘息机会。
是海莉停止移动?还是流萤被敌人发现?
“流萤!——”平稳移动的萤光,忽然急速地闪动起来。这是我和茵迪雅事先约定的讯号,这代表有预料之外的情况发生。
我不知道现在控制海莉的还是不是光,但现在操纵傀儡的那个人技艺一定蹩脚得多。所以它即使已经披挂奇迹之铠,也不敢贸然对云堡发难,它只想先把奇迹之铠安全带回巢穴,只想先达到这个目的,牢牢实实地掌握了奇迹之铠,然后再考虑怎样对付我们吧。
在幽深的石缝底下,忽然闪出一点碧莹莹的微光。
我们知道,光是她苦心经营的整个毁灭性势力的主宰,我们一直认为,我们的对手是光,只要我们击败她,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
艾瓦塔和艾菲尼克望着我,眼神中不免有些担忧。
只有我“感觉”得到,是的,我说过这是一种直觉,而不仅仅靠常理推断。
光就算没出什么大状况,至少她的灵魂魔法的无所不至的控制力正在削弱。
“这不是一个指挥官该做的事情,”艾瓦塔用力摇头,“但是……”艾瓦塔的眼神里,分明燃烧着另一种光彩。“但是,我支持你这么做!”
“可是,怎么才能查明敌人巢穴的情况呢?”泰坦首领摇了摇头,“你们侦查了半天,不是连敌人巢穴的位置还没发现么?!”
我们立即注意到,流萤的萤光已经凝住不动。
※※※
要把一支庞大的军队隐藏得毫无痕迹,象尼根人一样建设一个“地下王国”是最好的办法——敌人的根据地,很可能也在地底:
可我们既没有见到海莉,也没有见到茵迪雅·流萤。
但无论如何,敌人是想控制海莉来诱出奇迹之铠,现在事实已经证明。
光使用史无前例的魔法摧毁了云界,在她看来能阻挡她的最大对手已尽数清除。
※※※
狮鹫将军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别忘了,埃拉西亚和你兰若将军之间还有许多旧事未了,如果你没有交待就倒在这地缝深处,我的狮鹫军团怎可能稀里糊涂地卷进一场不相干的战斗?!”
※※※
“雪公主的侦查也没有什么结果,”艾瓦塔沉吟着,“敌人最近没有什么动作,现在我们甚至连光的真正老巢也没查出,你又凭什么判断敌情呢?”
我伸剑探入石缝,岩缝显然深不见底。
在他们离开之后,留下的残阵仍然可以被高明的魔法师“还原”,至少,象是茵迪雅、或是苏珊妮那样的魔法师,也可以利用这个残阵追踪过去。
“照你的提示,狮鹫和飞马早已严密监视天空。”艾菲尼克说,“可是,空中并没有敌人接应,她也不象是要从空中离开!”
“即使光把所有部队都隐藏起来有所企图,她也决不会不放暗杀者四处刺探的。”艾瓦塔点了点头。“现在整个大陆西部就象墓园一样事迹,就连征服者的踪影也没有,这实在有些反常了。”
光一再追击我们,一再伤害我们,可我们却毫无还手之力。敌人的力量不是我们用常规办法能够对抗,可我们不能丧失起码的勇气。
魔纱裹着我和苏珊妮,如一团雾气般悄无声息地漫过深邃的地穴,我们在迅速靠近流萤的萤火。
我有一种直觉。
“这一天我也非常期待呢。”我淡淡一笑,但还是拒绝了狮鹫将军的陪同。
是他,是索默尔·凌。
可我所想,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
“这或许是个机会,”艾瓦塔说,“同时也可能更加危险。”
艾瓦塔和艾菲尼克留在了地面上,云堡的军队仍需要他们主持调动。泰坦首领就不用说了,就算他想陪我深入地穴,狭窄的缝隙也容不下他庞大的体型。
我最不明白的一件事情,就是索默尔·凌关于“光发生意外”的暗示,同海莉身体的突然恶化,这中间有怎样联系。
这个黑暗地穴竟然已经达到了尽头,这个死胡同的底部散布着一簇簇如水晶般的颗粒,这些颗粒有些半埋在地面,有的嵌进坚硬的岩壁,它们微微发光,在这幽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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