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不用。”子柏风打断他的话,道,“爹,你别忘了,我是秀才,不用纳税的。”
“今天你婶儿做的饭。”子柏风刚进来,子坚就把院门关了起来,燕吴氏这才从柴房里走出来。两家一个是鳏夫,一个是寡妇,必须注意点影响,是不敢在人前太亲近的,但是现在静悄悄的,这全靠子柏风所赐。
天兵上前一步,伸手一推,四狗就像是一个小萝莉一般被推到了,两只腿并紧了,生怕再被来上一脚,若是被这样一个大汉来上一脚,恐怕就要爆蛋了。
抬头看去,这神像怒目圆睁,一双眼睛上点了黑漆,似乎正在看着子柏风。
他一拳打向燕氏天兵的面门,谁知道燕氏天兵不闪不避,任由他一拳打在脸上。
他才不信子柏风真能带官兵回来,即便是子柏风能有这个本事,这才去了多久,怎么可能就领了官兵来?四狗扭着内八字打开了房门,看到子柏风顿时怒火中烧:“爷爷捏爆你的卵蛋!”
他总觉得,自己拥有两世记忆,又有养妖诀这个大能耐,还愁那点小小的赋税?多大点事儿啊,当得那么辛苦吗?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子柏风不曾把这个当做什么大事。
“你是什么人?!”四狗看到子柏风身后黑黢黢,身穿盔甲的身影,顿时大吃一惊,色厉内荏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四狗,难道没听过我的名头吗,招打……”
“可是……”子坚想要说,你是秀才,但是我不是啊,而且本来你就不是成年人,你本就不用交税啊——男子二十岁加冠才算是成年,现在的子柏风还早呢。
子柏风推开门,一股尘土气息就扑面而来,祠堂里的光线有些阴沉,正中摆着一个香案,上面是冷香残烛,抬头看去,子柏风顿时一愣。
说完了,子柏风连忙快步走到胡同外,一把拉住了正埋头狂奔的小石头,拽着他回家吃晚饭去了。
成了!
外面的碑上完全没写这燕氏的祖先是个武将啊,不过是个玉工而已,不知道谁突发奇想,把自家的老祖宗塑造成了一个武将的形象,就看那神台之上的石像身穿盔甲,头戴金盔,手持长戟,环眼怒目,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这尼玛哪里是玉工?俨然就是一尊门神……
大义灭亲?那种傻事谁会做。他可以不贪小便宜,但绝不会让自己的父母家人吃亏。
子柏风哭笑不得,不过这也省了自己的事情,他低头把香案上的香炉烛台挪开,用手拂去了桌子上的浮尘,一弯腰,爬到了供桌上,然后又跨到了神像下边。
子柏风拾步向祠堂走去,三阶的台阶中已经生出了绿草,门上倒是栓了门闩,不过是从外面拴的,想来也没人会进了祠堂里面,从里面栓门和神像共处。
进门就看到两个巨大的石碑,被赑屃驮着,一左一右立在院中。院子里青砖铺路,砖缝里和两边都是深深的荒草,显然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他却不知道,现在的儿子还是极有原则,但是却把自己的父母家人放在了原则的最前面。
在下燕子村接近十年,子柏风早把燕吴氏当成自己的娘,把小石头当做自己的亲弟弟。虽然当年的子柏风总是教训和埋怨小石头,那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小石头好,虽然方法不对,不讨小石头喜欢。
子柏风后退了一步,就看到那威风凛凛的燕氏祖先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从神台上走了下来。
下燕村的祖先是个有名的玉工,找到了一块天然如同燕子的玉石,这才姓了燕。祠堂里供奉的就是这位燕氏先祖的大像。不过子柏风并非燕氏后代,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这祠堂总是阴森森的,走近了就一股阴风,所以从未真正看过这燕氏祖先的塑像。
“莫怪莫怪,借你的身体一用,去惩戒一番你的不肖子孙们。”子柏风低低祷告,这神像身上,也像是那尊奔马石一般,凝聚了许多的执念,只是它也和那奔马一样,空有诸多的执念凝聚在身,本身却只是一块普通的顽石,又被封闭在一座房屋之中,没有容纳多余灵气的力量。
“柏风,咱家里还有一些银钱……”子坚道,“你婶儿也说了,先带头交上……”
仔细看去,金漆剥落,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石头来,这尊像竟然是石雕的。
而此时,他一路走近,就看到祠堂的门只是虚掩,并没有落锁,走近之后,就想起了小时候听到的种种关于祖先仙灵的故事来。不过这些故事大多是大人们编出来吓阻小孩子到祖祠里玩闹的,现在想起来,真是颇多的无稽之处,而且往日里总觉得笼罩在祠堂之外的阵阵阴风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