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间子转身,便看到了子柏风。
守门的两个兵丁远远就看到了子柏风,他骑在踏雪背上,身前还坐着小石头,小石头还抱着俩小狗。
该怎么办?
“吁!”像是指挥马一般,柱子叱呵了一声,两条锦鲤开始减速,滑行到了码头旁边,立刻就有一个穿着水师兵卒衣服的中年汉子笑呵呵地迎上来:“秀才爷您又来了啊!”
从南方探访回来之时,就是府君授首之日?
沿着护城河到了城门附近,又有一处小小的码头,这小码头本是水师为了巡视护城河而建,现在几乎成了蒙城一些达官贵人的专属码头,受限于水闸的大小,这些船大多是和子柏风的云舟差不多大的小船,而旁边不远处,还有几只破破烂烂的小船停靠着,是频临淘汰的水师小船,子柏风的这艘船本也是其中的一员,此时当然已经大变了样。
此时此刻,蒙城府外,蹄声嘚嘚,黑背白斑的小毛驴踏雪载着子柏风来到了蒙城府的侧门。
但是子柏风说的也没错,那神通,把他吓傻了。
“早!”子柏风打着招呼,两名兵丁如沐春风,一个上前帮忙拉住了踏雪,一个把小石头接下来,还小声八卦着蒙城府里面的大小事务。这位素有才名的秀才爷,本身修养极好,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
都说蒙城府的卫兵消息最灵通,子柏风觉得真是如此,他们俩站在大门外,这就知道府君在做什么了。
低着头,匆匆跑去了。
到了东蒙书院,安排了身边入学事宜,子柏风看先生也忙得不可开交,略站一会儿,就骑着踏雪离开了书院,直奔蒙城府而来。
他的脑海之中,就只有一句话。
非间子身上的道袍雪白依然,一个多月的勤修,让他的道心更加稳固,面上总是漾起自然的微笑,仿若神仙怜悯世间。
微笑是相,却和心没有丝毫的关系。
子柏风碰了他一下,他立刻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刀呛啷拔出,对着子柏风当头劈下。
府君说的没错,下燕村有一箱玉石,其他的村子岂能没有?
“秀才爷,仙人出来了。”知道子柏风最关心的是什么,一个兵丁看左右没人,小声汇报道,“现在正在府君那里。”
我被吓傻了!
把自己的感情和自己的理智割裂开来,又或者,把自己的感情和理智糅合在了一起。
“秀才爷放心!”兵丁拍着胸膛,帮子柏风把踏雪牵到马厩,子柏风却已经一路疾行,直奔府君的书房而去。
但他的双眼之中,却如同万年冰川。
当初的师兄,定然也是这样纠结和挣扎,又是这样坚定和稳固下来的。
但此时已经是一道绝杀令。
他自然知道,那是非间子的神通。
修道者修心,悟道者悟念。
这就是这一个半月以来,非间子的领悟。
子柏风回忆起了燕老五,以他的犟脾气,估计是宁愿被杀,也绝对不会把那一箱玉石交出来的,其他的村老,子柏风也都见过,哪有一个是易于之辈?
非间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非间子言出必行。三月之期已经过半,我将要到南方探查一番,若是我回来之日,还是不能拿到三千玉石,我便只能带府君的首级回山向师兄请罪,言尽于此,告辞了。”
“府君在书房……”侍女目眩神迷地看着非间子,这个男子怎么如此的迷人,仙人都是如此吗?
蒙城府一角,非间子暂居客房小院的大门在紧闭了月余之后,终于吱呀洞开。
“人都走了,你还摆什么pose?”子柏风伸手碰了碰落千山,他怒目而视,伸手拔刀,但却没了下文。
上届的秀才里,此时此刻能够自由出入蒙城府的,也就眼前一个,日前倒是有一个扈才俊,不过现在已经被打发到了山村里去了。
“府君……”落千山转头看向了府君,就看到了府君那铁青色的脸。
子柏风只是习惯性地损他,所谓损友,正是如此。
“三千玉石,我蒙城府是有的。”府君缓缓道,“数百年积淀,先人定然早就有所准备。”
修道者便是如此,与天斗,与地斗,与日月争,与他人争。
鸟鼠山已然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不是鸟鼠观的没落,就是自身去作恶。
“来了。”子柏风笑着点点头,转身指挥着意犹未尽的众人鱼贯跳下,又牵了踏雪,柱子流下来照料收拾云舟和两条大鱼,过会儿收拾好了,把两条锦鲤放开,就去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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