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过那只是一把小刀,半尺长短,乌沉沉的,是一把小剥皮刀。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落千山放在了一个桌子上,然后抬着桌子下山而去。
一日之后,在磨坊里磨面的村民看到前方有什么东西破浪而来,定睛看去,原来是子柏风的座驾云舟。
看两只锦鲤翻身入水,消失不见,子柏风站在船首,久久怅然不语。
“让我看看好不好,就看一眼!”有人央求道。
“咦,秀才爷的云舟不是借给朋友了吗?这是回来了?”
小石头从远方狂奔过来,口中大喊着:“哥!哥!落家大哥醒了!他醒了!”
落千山醒了,他身上缠满了绷带,绷带上密密麻麻写着愈字。
“快去叫秀才爷!”一名村民吩咐自己家的野小子,不多时,子柏风就骑着踏雪飞奔而来,一步跨入了船内。
子柏风把那些军医、郎中都打发开,让燕老五招待着他们,却不让他们离开——子柏风担心他们回去之后,泄露了消息,会引起不好的变化。反正这些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来个集体出诊,下燕村民的陈年痼疾被好生诊治了一番。
众人回过头去,发现子柏风已经爬上了青石,还有几个学子上去帮忙,正费力地把青石上的落千山搬下来。
但是那些军医、郎中看到了他身上的烧伤、刀伤,再翻翻他的瞳孔,摸摸他的脉搏,都只能摇摇头。
“是我的,是我的!”小石头跳着脚宣示主权,生怕有人给他抢走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才叹了一口气,就待回转。
子柏风立刻亲自到了蒙城府,找到府君,把随队军医和城里的郎中拉了好几个来。
“新坟一座,掘之仅有白鹤之尸。”
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棱棱地飞进了燕老五家的鸽笼,燕老五连忙把鸽子腿上的圆筒解下来,撒腿就向子柏风家里跑。
他带着小木桶,本就是打算从小溪里抓点鱼虾,谁知道竟然抓到了一条龙!
醒来之后,便一把抓住了子柏风的手,连声问道:“非间子死了没有?”
子柏风默默把信笺递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此去南方六百多里的地方,已经出了蒙城府的地界,即便是府君想要去探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即便是想要来消息,也要到两三天之后了。
但是到底如何,他们不知,也无法猜测。
它们曾听到震耳的爆炸声和刀剑鸣声,还有人的惨嚎和白鹤的悲鸣。
“这条龙是被我用石子打下来的,也是被我扣住的,是我的,你们不准抢!”小石头一只脚踩在上面,得意洋洋地宣告主权,“我要让我娘帮我煮了吃!”
但是如此严重的伤,却让燕老五眉头紧皱。
落千山早就该死了,他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子柏风的那信封里面封着的龙,龙体内封着的灵气。
“辛苦了,辛苦了,谢谢,我知道了,谢谢,辛苦了……”子柏风什么也不能说,他也想要抱着人大哭一场,却只能强行忍住。
而后来,踏雪载着子柏风到了落千山的兵营,小亲兵帮它刷毛洗背,和它唠叨低语,踏雪是个好孩子,记得别人好。
“我必须去看一眼!”落千山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子柏风连忙一把按住了他:“你现在不能动,你这是找死!”
子柏风的卧室里,一时间气氛极为沉闷,本来就浓重的药味,似乎更加浓郁,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船内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子柏风想到昏迷不醒的落千山,心中顿时一凉。
“切……”众人悻悻然。
几个村民连忙上前,把云舟系住,一名村民俯身想要结下两只锦鲤的缰绳时,却发现缰绳并没有绑在鱼身上,而是被两只鱼咬着拖拽而行。
“还有一个,还没完成。”子柏风无奈道,他当然并非只有这一把刀,不过另外一把其实是拿来做实验的,不然他怎么知道这刀的威力如何,效果如何?
“我抓住了!我抓住了!”小石头得意洋洋地扶着木桶,里面砰砰作响,飞剑在拼命挣扎,但到底被一个小小童子用一只木桶扣住,挣不脱,飞不得。
小亲兵,厨子老官,还有其他几位只是点头之交的兵丁,他们都……已经死了吗?
“就算他不死,也定然重伤,趁他病要他命,我再去一次!”落千山到底还是从床上挣扎了下来,一伸手:“再给我把腰刀!”
等落千山说完,子柏风也淡定不起来了,虽然他把腰刀村正赠给了落千山,而落千山也确实使用了,但是最终的结果如何?
无可救药!
心不死,人就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