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侮辱

    王大娘一边往回走还一边念叨着：“哎，这么好的孩子，以后可怎么办。”

    不过还好，只是挨打的时候硌破了腮，外面并看不出来，就是看起来肿胀了点罢了。杨丫舔了舔口中那个伤口，也就不在介意了。

    “丫啊，丫？大娘给你送了吃的来了！”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不过短暂的安静之后，就变成了麻木，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刚才围观的事情做出任何反应。仿佛司空见惯，而最大的感情，莫过于冷漠。看到这个样子，只是仿佛所有的画面暂停了一下，短暂的停顿之后，所有人都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这四位当事人，转身就离开了。

    杨娉婷。

    “就是她偷的馒头！我亲眼看见她把馒头塞进兜里的！”

    杨丫飞快的跑到了厨门歪在一边的橱柜前，从里面掏出一个雪白的大陶瓷碗，然后麻利的用筷子将王大娘送来的菜倒进碗里。

    当人群散了，杨丫依旧站在哪里，泪水一直在围绕在眼眶之中，却不会掉落下来。她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盯着那个女人的后背，想把她千刀万剐！

    她很瘦弱，但是个子长得不矮，伸出的胳膊细长，完全可以明显的看出胳膊那层薄薄的皮肤下的骨骼来。

    “哭吧哭吧，哎，你的杨婆婆不能复生，你只有自己坚强一些了，不能让那些人看笑话。王大娘年纪大了，总是犯糊涂，以后，也不能帮了你许多了。哎。”

    “丫啊，你怎么能偷馒头呢，要是想吃，王大娘给你两个！”

    “苦什么苦，再苦也不能学坏啊！我叫你学坏，我叫你学坏！打你几次都没记性，没记性！”

    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巴掌下面，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半大女孩子缩在墙角，她的身上随着那巴掌的落下，映出一个又一个血红的掌印来，最后一个大耳光嗡的掴到了她的耳朵边上，硬是将那个女孩子打的从嘴角溢出血来。

    那个肥胖的女人见了血，这才觉得自己可能下手狠了，嘴巴里默默唧唧絮絮叨叨的又骂了几句，于是扭着扭着身子，一手揽住一个小男孩，和人群迅速散了。

    角落里，挨打的女孩不哭也不闹，眼睛里却是闪着倔强的光，她只是恶狠狠的盯着那个肥胖女人的后背看，随后抹掉自己嘴角的血，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身来。

    “哎，丫啊，来找个家伙盛上。”

    杨丫回到小屋里，她拧了一把抹布，将地面柜子上面摆放着的两个已经满是铁锈和灰尘的镜子费力的擦出一条亮彩来。

    于是就离开了小院，回隔壁去了。

    小屋里面黑咕隆咚的，外面的艳阳似乎和这里完全的隔绝开来。却多了一股凉意。

    院落内，一个破旧的房屋立在那里。这个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仅仅能挡风遮雨，积满尘土的黑窗纱将这一些更是映照的黯然，显得破败极了。屋檐下的铁线上，总是会聚集一些鸟雀，叽叽喳喳的在自己鸟巢的周围乱跳着，铁线下，一闪破旧的木门敞开着，苍蝇嗡嗡作响的飞来飞去。

    “哼，杨丫，你给我等着！”

    王大娘的声音响起，杨丫连忙扭头，将屋内铁线上的毛巾拽了下来，飞快的擦了擦眼睛，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软弱，即使是王大娘，她也不想让王大娘瞧不起她。

    这时候，隔壁的王大娘拄着拐杖，颤悠悠的走了过来。她将地上的两个馒头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一脸无奈和痛心的看向了杨丫，终于说了句让杨丫窝心的话。

    将镜子擦出了一快，杨丫奋力的将胳膊柱在柜子上，然后将脸凑到了镜子前去。只不过这屋内光线暗淡，即使凑得那么近，她依旧不能完全看清楚自己脸上的伤痕。

    “你干什么——”

    “王大娘，就你好脾气，你家那墙头的梨和苹果的，没少让她摘去，你还向着她说话！”

    杨丫看着王大娘的背影，心里始终有种酸酸的感觉蔓延开来。她用袖口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转身钻进了小屋。

    她无法用她仅有的初中文化来解释这种现象是不是月食的一种，她只知道，当那片阴影全部遮住她的视线以后，她就彻底的晕过去了。

    杨丫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咬着馒头，眼神笃定的望着前院的北京平，她心中暗想，李寡妇，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要赚更多的钱，到时候我一定要将我受的委屈，一一加在你身上！

    她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浮土，然后露出了包的工整的书皮下角的名字来。

    “哎，我跟杨大妈都是好几十年邻居了，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都十四五岁了，杨大妈走得早，不帮衬帮衬能行吗？”

    杨丫看着王大娘的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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