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日前来拜访璇玑岛主丹翁,还请丹翁拨冗一见。”
“等虚空风暴席卷整座仙界。暮紫,我不知道那时候你会在下界,还是在仙界。”
耀日记不得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她说她在璇玑岛等我。”
带着白泽与尚城两名神将,装满了三艘飞舟的礼物。耀日一行浩浩荡荡飞向了璇玑岛。
耀日晃了晃最后一个酒瓶,倒转瓶底,最后一滴琼浆滴入他嘴中。他扬手将酒瓶扔了出去。喝完最后的酒,清醒过来,他便又是仙庭受众仙敬仰的神君。
神将们面露悲悯,互相递了个眼神,没有戳破他。暮紫魂飞魄散,大概会有魂魄附于流烟刀上。白泽早说过有天机遮蔽,她连意识都无,哪里能进神君的梦境。
虚空风暴像无形中的手,一点点把暮紫和自己拉扯开。耀日睁着迷离的眼睛,眼前全是那日暮紫拒绝自己的脸。他摸着白泽的预言之角,将最后一句预言深埋在了心底:“白泽说,你替我挡命,从此你的命便不由我说了算。这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神君梦里……可还记得说过什么?”白泽小心翼翼地问道。
酒瓶顺着石道咕噜转动,碰到结界停了下来。耀日倚在水麒麟身上,靠着暮紫的腿,模糊地想起初与暮紫在一起时,他好像也曾这样放肆地睡过一觉。那时候暮紫没有叽叽喳喳地吵他,而是安静地摇着一枝蓝色鸢尾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飞舟低达海边云台时,并不是璇玑岛与仙界修士们约定的春季。云台空寂无人。面前碧海浩淼,璇玑岛隐在海天一色中,看不见踪影。
“我已经学了。”
片刻后他眼神明亮,抬起头激动地望着遮蔽着面目的暮紫:“暮紫,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用这个法术破开空间,瞬间到你身边。暮紫,这是你送我的吗?”
耀日迷迷糊糊听到了璇玑岛,我等你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是他的世界,耀日在四周布下了简单的结界。他盘膝坐在石像下,收了神光。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耀日神君。他只想这样安静的和暮紫呆在一起。
他真是醉了。耀日半睁着眼睛,看到结界处走进来一个女子。黄色的裙摆在风里柔柔地摆动。他努力想看清楚她的脸,又下意识地不想看。一定是暮紫。她是走进他的梦里向他告别的么?耀日朝她伸出了手:“你来了?”
白泽寻思良久,慢吞吞地说道:“大概主君和妩月仙子聊得开心,仙子请你去璇玑岛作客。主君不如去一趟。暮紫离开,仙庭也需要丹师,主君去拜访下丹翁,能请得丹翁出山最好不过。”
他是耀日神君!他就是耀日神君?他说他在等她,他说要用最盛大的婚礼迎娶自己!妩月一时间懵了。
“不,我得回去。除非你来提亲,我不能这样和你在一起。”内心的骄傲迫使妩月移开了目光。她划破空间,迈了进去。神识传音进耀日的神识,“我是妩月,住在璇玑岛的妩月灵君,你不能在这里向我求亲。我等你来。”
“耀日城的女主人?”妩月的脸贴在耀日胸口,耳中传来他有力的心跳。震得她全身血液都涌上了脸颊。
他知道没有人能看到自己,所以任自己放浪形骸。
“不管你会踏入轮回多少次,只要你看到她,你的记忆就会恢复。”耀日神力施展,掩住了暮紫的脸。
耀日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仙界的法术,有的是不传外族之秘,极为重要。他还是走一趟好了。如果答应妩月的事不难办,他应了就是。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布下的结界,别人看不见走不进来。妩月却用神念破虚进来了。耀日无语。
耀日怒了:“我发过誓,我会娶暮紫,我醉得再厉害,也不会在神将石道上……”他清了清喉咙,反正一众神将都是男人,你们懂得。
暮紫回来了,她走过了神将石道,她的记忆恢复。她扑进了自己怀里。怀里玲珑柔软的身躯让耀日满足地睡了过去。
她站起身,从耀日腰带上摘下一枚香囊。
耀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我一直在等你……我会用最盛大的婚礼迎娶你……你会成为耀日城的女主人。”
“呵呵。”耀日尴尬地只能呵呵了。
妩月给了他,他也学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们想想,有什么可以补偿人家的?
鸢草平原上,数万修士感怀耀日大军平定仙界的贡献,修起了宏伟雄壮的耀日城。
他的脸如此俊美,妩月看得移不开眼去。她轻轻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手掌在他脸上晃了晃:“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