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扳倒巨擘见真章

; 高拱看到没有人站出来，就象绝处逢生一样，迅速恢复了元气，整个朝堂都是他的大笑声：“哈哈哈！张居正啊张居正！这就是你的人证与物证么？究竟有谁和你是真正站在一起的呢？”

    ……

    张居正确实提了建议，但却完全出手他的意料，既不是什么临场助兴，更不是锦上添花，而是一针见血、落井下石的狠招，就象高拱当时参奏戴才那样一剑封喉：“臣张居正参奏首辅大臣高拱，出言不逊，藐视圣上权威！”

    ……

    刚刚领着文武百官分班列好，不一会儿，新皇帝和太后就来了。

    冯保一抖拂尘，高声叫道：“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皇宫内外，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高手已经逐渐了织密了防护网。

    但不知为什么，高拱最后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有张居正这样的人，你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一代明君……”

    “谢皇上！”满朝文武都还沉浸在登基大典的喜悦中，朝堂上一派祥和氛围。

    “种种实例均有当朝大臣为证，高拱名为首辅大臣，实则想做太上皇，欲操纵皇上和太后，实属大大不敬！”

    高拱回顾一下四周：“臣已与众大臣商议，陛下登基之后，海内归心，天下大安，陛下也即将年满十八岁，臣等按照先例，恳请陛下亲政！”

    吕调阳看到了皇帝的目光，身子震了一下，似乎经历了一番内心挣扎，他咬了咬牙，鼓足勇气，移步站在了张居正的身后。

    张居正冷眼瞟了他一下，开始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举例陈述，每个字都象一把刀一样，深深扎在高拱的心口之上。

    末了，朱翊钧感觉到了一丝轻松，胸中压抑的情绪如冰雪般消融！

    皇帝显然也很高兴，将手一伸：“众位卿家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高拱眼见张居正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大势将去，刚想张嘴反驳，组织反击。可就在此时，那些站在大殿门口的“百姓代表”接到了冯保的信号，纷纷走进殿来，站在张居正的身后，高声表奏：“臣等，愿意为证！”

    朱翊钧找了一个时间，请张居正和吕调阳一块儿用膳，他发现吕调阳非常有思想，也非常稳重，是一个可以信赖之人。

    张居正陷入了沉默，朱翊钧亦是如此，此刻已经紧张得心都快从胸腔中蹦了出来！

    “臣兵部王宜宇，臣工部张东良，愿意为证！”

    朱翊钧微笑着向他示意：“首辅请讲！”

    他的身后，传来了冯保诵念圣旨的声音：“首辅高拱，恃功自傲，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应推出问斩，念先帝托孤之重，且诛杀戴才有功，保全性命，准其告老还乡，安享天年，永不复用！”

    冯保会意，向前抖动了一下拂尘。

    高拱“扑通”一声在朱翊钧面前跪下，想最后向皇帝作最后的申诉！

    张居正却根本没理高拱，象没看见他一样！

    这两个主要证人站过来后，大批持观望中立态度的文武官员开始动摇了，纷纷在张居正身后站起了队。

    只是这一站，迅速打破了僵局，而且就像波浪连动一样，带动了整个形势的变化！

    本来张居正列举完例子之后，朝堂上开始议论纷纷，可是高拱此声呐喊过后，朝堂如墓地一般死寂，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高拱自知大势已去，今日之自己，已经成为第二个戴才，必死无疑，一代首辅即将变成午门外之刀下亡魂。

    “六月十日，皇上登基当日晚，高拱竟于府中接受百官朝贺，如小朝廷一般，对众臣歌功颂德全盘接受，更有甚者劝其黄袍加身时，他竟然大言不惭地笑道‘今日黄袍加不加身，有何相异？’”

    听到这儿，他不由地笑了笑，心里暗想，这个小皇帝还有点意思，挺会笼络民心，虽然不太合体制，但至少比微服私访要安全得多。

    里面有高拱最信任的“间士”刘一鸣，有高拱捏着他的死穴——他的父母；有派去张居正那儿的“女隐者”雨竹、自己最宠爱的流英；还有戴才的夫人尤氏和戴庸的媳妇魏氏。

    他还接见了顾命大臣、三辅高仪，试图旁敲侧击地探听高仪对高拱和张居正的看法，却发现高仪装聋作哑，故意装作听不出来，只是唯唯诺诺。

    一派热闹欢庆、喜气洋洋之后，冯保又叫：“有本再奏！”

    朱翊钧的眼神和张居正有了一个正面的短暂对视，很快，张居正一闪身站到了正中：“臣有本奏！”

    他一下明白了，高仪肯定是明哲保身，哪边都不偏向的那种人。于是，好好安抚一阵，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