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得意忘形放浪身

开始前，他双手端直酒盏，先朝母后一拱：“母后！孩儿谢谢你的教诲，您生孩儿养孩儿，还把孩儿教育成人，您最辛苦！”

    他居然借酒发疯，起了邪念，憋闷着这么久的郁闷之情完全释放出来，一下子抱住小倩和阿珠，非让她们侍寝！

    李太后的眼睛湿润了，平时不喝酒的她今天也破例端了一盏。

    “皇上！不要！不要啊！”二女吓得直哭。

    说完在桌上找了把剪刀，准备把她俩人的头发分别剪下一缕来。

    张居正“扑通”跪倒：“圣上过谦了！诛戴才、逐高拱，这些都是圣上的功绩，臣可不敢贪功！我主新立，国库还很紧张，朝廷事务还不稳定，有此明君，实在是我等文武朝臣和天下百姓之大幸！”

    朱翊钧的脸已经红了，第一次喝这样的美味，有些高了。

    确实是，做了这么多事情，经历这么多坎坷，太不容易了！

    朱翊钧先端起酒盏来泯了一口，顿时感觉美味，此酒入口后润而不滑，辛而不辣，真是人间佳酿。

    太傅张居正走进了密室，一进来倒身就拜，看得出来一贯稳重冷静的他现在也是一副欣喜万分的模样：“臣张居正，向圣上、太后道喜了！”

    酒后乱性！

    三盏酒下肚以后，朱翊钧的思维开始活跃起来，想到一个新的万历时代真正开始了，心中涌起了无数豪气。

    喝到后来，已然有些得意忘形了，索性放开了，一盏接一盏地喝下去，到了后来已经不是在“喝”，而是在往肚子里“倒”酒。

    李太后听到张居正这么说，惊诧了半天合不拢嘴，但是见他确实说得非常诚恳，这才表示相信，笑了起来，用手使劲搓了搓儿子的头。

    母子二人唏嘘感叹一阵，门外冯保轻轻叩墙：“太傅来了！”

    他又瞪起了眼，举起了剪子，嚷了一句：“怎么？到底是行还是不行？你俩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李太后一下扶住儿子的肩膀，失声抽泣起来！

    皇帝又敬了冯保一盏，让冯保以后专心操持宫内事务，有时间教授自己武功，强身健体，冯保拜谢领命。

    李太后的眼泪又下来了：“太傅莫要客气！要不是外有太傅，内有冯保，我们母子二人，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冷宫锁着呢！”

    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蒸驼峰、炖鹿尾、鲫鱼舌烩熊掌、全是美味。

    小倩和阿珠搀扶着皇帝回寝宫，其他几人各自散去。

    酒至三巡，这时上来好几个小罐子，他越吃越爽，越喝越美！

    ……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用着赞许的眼光看了一眼皇帝，继续向太后禀告：“太后！实不相瞒，当时力主借高拱的刀杀戴才，一举铲除张贵妃和五皇子，是圣上的主意！今日朝堂上对高拱采用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是圣上的主意。”

    朱翊钧摔了一跤，也不生气，摇晃着身体，笑着用手指着她们的头：“你们两个丫头！也知道自己该死！上次让你们给朕洗浴，你们就推三阻四的。今天让你们侍寝，你们非但不从，还推朕摔了一跤，你们自己说说，该怎么办吧？”

    张居正不像高拱，几度诚恳地谦让，提出三辅大臣高仪等一些替代人选任首辅，自己甘于次席，尽好辅佐之责。

    “赏！”今天还真是吃喝痛快了，这声“赏”字也叫得特别豪迈。

    二女不敢说话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无限委屈，眼里“扑簌簌”掉来泪来。

    小倩和阿珠帮他换了衣服，在龙床躺下，正准备离开。

    “对，这是好事，要高兴，喜气洋洋的，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李太后被儿子的比喻逗得一下破涕而笑，掏出丝绸手绢擦了擦眼泪。

    他一步步靠近了二女，一手举起了剪子，下身也拱起了帐篷。

    想到这儿，心里美不胜收，已然感觉到心口有团火在燃烧，全身都亢奋起来。

    朱翊钧估计太傅张居正一会也要来，心里做好了准备接受老师的夸赞。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欣喜欢庆之余，他隐隐觉得有些许担忧，在心头萦绕不去。一是高拱最后的那句话，好象在暗示着什么；二是高拱走出大殿门后，整个朝堂并没有欢呼雀跃，而是有一种近乎可怕的沉寂。

    二女只能点头，闭上眼睛，任由他来剪。

    皇帝这时故意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母后。

    他不禁也动了情，流下了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