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寿喜’!”
皇帝一边听,一边瞪大了眼睛和她开起了玩笑:“母后,您如果去考科举,肯定是当朝状元,肯定还是连中三元!”
皇帝又用手一指冯保:“这大伴儿的‘福’是很显然的!‘福’与‘禄’在一起,是不是指的‘福禄双全’?”
“好!谨遵太后懿旨!”张、冯二人脸上微微一红,刚才的“福禄寿喜”暗义被皇太后一语道破,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祝福皇帝成为喜神,希望其好事将近,从他们两个做臣子的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合时宜,所以急忙答应皇太后的提议。
这盏喝完,李太后竟然主动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方才老身出这一题,可应景否?”
李太后笑着握了握他的手:“皇儿莫怕!接到你这儿的时候,尽力就行,就算这个是诗文提升的练习吧,有当妈的在旁边提醒你,背出多少是多少就好!”
李太后却轻笑而止,继续说道:“所以,要想理解‘禄’字,只要真正理解‘福’字即可!‘福’字,在国人的心目中,是一个吉祥字。古人对‘福’字的字形,有着种种吉祥的解释。很多人说,‘福’是会意字,甲骨文的‘福’字是双手捧酒的样子,有酒即有福。”
“好!”皇帝和皇太后一齐叫好,大家也都跟着一块喝彩,整个现场的气氛一下达到了高潮,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
朱翊钧听了个似懂非懂,但核心意思还是听懂了,“福”和“禄”是一个意思,福禄是古人从古至今最为尊崇的,就是安心,康宁,是最美好的祝愿。
李太后大笑:“我儿聪慧,正是如此。”
皇帝晃起了她的手臂:“那是为何?母后你就别卖关子了,全告诉孩儿吧!对了,您还是先给孩儿讲讲这‘禄’吧,在孩儿的字典里,好象对这个字只是作为俸禄的意义解释。”
李太后不停点头:“正是如此!除此之外,还有‘福禄满堂’!”
李太后端正了神色,就象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他们刚才已经祝了老身寿与天齐,即是把我当作了寿星,而他们现在舞出了‘福’与‘禄’,暗含着把你当作了‘喜神’。”
寒芳留照魂应驻,霜印传神梦也空。
皇帝恍然大悟:“对对对!这个好!福禄满堂!看来大伴儿在独舞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折桂枝以‘福贵’向您道贺,与先生共舞以‘福禄’为满堂生辉!真是有心啊!”
朱翊钧看母后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轻轻用手指着张居正,问了一句:“母后!这先生的鹿是指的与‘禄’同音吧。”
朱翊钧挠了挠头:“没想好呢。母后,实不相瞒,我们现在常有通信,您儿子的文采和典故诗词大有长进,都是拜您这位未来的儿媳所赐啊。”
“喜神?”朱翊钧听得云里雾里。
李太后先是瞪大了眼睛,继而开心地笑了:“我儿所言当真?那看来老身的眼光还真没有选错,这位晴天姑娘,还真是知书达礼又通晓大义,真儿妇也!”
李太后却不客气,大笑着说:“那好!老身也不客气,就再出一题。方才出的是‘武’题,这一题就出‘文’吧。”
看来母后心里真是非常认可晴天的,这就好办。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将这可心人心真正纳为皇后,也是自己当时立下三患不除、不选皇后的誓言有些太重了。
当张居正的小鹿在草地上快速奔跑时,他就开始了闪转腾挪,似乎蝙蝠也被小鹿的欢快追逐而感染,一同纵情欢歌。
张、冯二人忙答:“应景!应景!太后出题甚好,再来一道如何?”
皇帝眼见母后开怀,更是大笑不止。
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当张居正的小鹿在林中轻步逡巡时,他就在张居正的身后轻轻跃起,扇动袍袖,如同一只翻飞在小鹿上方的蝙蝠,快乐而轻盈。
窗隔疏灯描远近,篱筛破月锁玲珑。
他点了点头,怯怯地问了一句太后:“孩儿已经听懂了!现在请母后告诉儿子他们此舞另外的深义吧。”
“福禄寿喜?”
“嗯!”李太后先肯定了他的说法,“禄确实指俸禄,不过这是最窄的词义。禄其实就是福!福就是禄!东汉许慎所著的《说文解字》里对‘禄’的定义就是:禄,福也。《诗经》中也多次提到这二字,而且几乎尽是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