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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皇帝又是一笑,提高了声音:“什么叫无功不受禄?别人可能记不住,朕可是一一给你记着呢!想当初彻底平定辽东,虽然说谭爱卿和李成梁都立了大功,不过相信在场诸位再清楚不过,这其中头功当记在玄武的身上!此番宁波大捷,戚继光和胡宗宪的战报上写得很明白,玄武和青龙二人,当记首功!还有朱雀、白虎,这几员战将现在各各独当一面,他们都是你的座下,别的功劳可以不论,这培养之功和举荐之功可都应该算在你的身上!”
只这短短一会儿,似乎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儿。
“是!”冯保应声,又交待给一位小太监,那位小太监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拿过来一个布包着的东西交给了冯保。
皇帝点了点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嗯!这样就好!就怕他这个老顽固只认母后而不认朕,这样去了岂非尴尬?”
皇帝这时又偏了偏头,似乎想起什么:“对了!咱们这次去晴天那儿,没有任何通告,张德闲这位老先生不会拦着不让朕见她吧!”
冯保一皱眉头:“应该不会!张老先生虽说行事有些古怪,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通情理的,从他能够全力承接下晴天此事,就能看出来他对您和太后交待之事,还是非常尽心用命的!”
张居正一凛,急忙出班躬身:“微臣在!”
“咱们……”此时已经出了大殿,皇帝抬头看了看天,笑道:“今天虽然有些冷,阳光却是不错,咱们要不出宫走走吧!”
皇帝笑了:“好吧!大伴儿!还是你会办事!那你速去准备吧!正好你也有这个喜好,肯定也知道他最喜爱什么!”
皇帝端正神色:“你身为首辅,冯保身为司礼监,你们二人一内一外,一文一武。世人都把你们比作朕的左膀右臂,最最重要的股肱之臣!所以你们二人必须牢记先帝重托,精诚和睦,共同用命!眼下最重要之事,就是携宁波大捷之威,彻底解决东南沿海之倭患,此患若除,我大明必定欣欣向荣,愈发强盛!”
冯保低头:“皇上考虑得是!还真是这样!”略一思忖,他想出一个好计策,当下在皇帝耳边轻语:“皇上!老臣有一计!上次您与老臣同去之时,都看出他特别喜好古籍旧典,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老臣也有此爱好,深知其中秉性!咱们此去只要带上一本典籍,再难的事情他肯定都会答应!”
“多谢皇上!我主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冯保高声诵完这一句,已然开始轻声啜泣起来,廷上一派感人氛围。
“你还好么?”
冯保叩首不止,已是泪流满面:“多谢皇上都记着!老臣虽死不能报皇恩!老臣也有做得不到的一方面,与谭纶大人分配此批西洋轻重火器时就考虑不周,还请皇上降罪!”
四目相对,仿佛一切静止。
“是!”贴身太监应声而去。
“好好好!”张德闲此时眼神仍然全在柳永这本手抄的《蝶恋花》之上,只见他象捧着一个宝贝一般,想伸手去翻,又怕手中有汗,污了这个仅存孤本,想一会儿再看,又忍不住想翻,真是难为死他了。
自从上次私自出宫偷会明清两姐妹遭遇东宫遇刺之后,冯保已如惊弓之鸟,此时听说又要出宫,当时就傻了:“皇上!咱们……还出宫么?您不怕太后……”
皇帝嘿嘿一笑:“咱们这次去晴天那儿,母后总说不出什么了吧。”
“好!”皇帝一背手,信步向外踱去,冯保替他掀开轿帘。上了轿,径直向外而去。
她也是刚刚赶到,没有赶上皇帝起轿,这会儿看见皇帝掀开窗帘,急忙跪倒在地,叩首下去,却又轻轻抬起,一下子看到了皇帝眼中射来的关注目光。
离她上次入宫时一别,又有一月,从她的声音就听得出些许激动,看来她是真心企盼自己到来。
掀开小帘向外看去,果然是朱雀!
张居正和冯保一同叩首:“臣等谨记皇上教诲!定将竭尽全力,彻底平定倭患!”
他叫过来一个贴身太监,吩咐他速去准备,然后把副督主王三宝和升任侍卫总长的解明赶紧叫到御花园来。
皇帝此时在外面轿子听着,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张阁老,还真是有意思,如果告诉他上次来他这儿,朕就是跟在冯保后面的那个亲兵,不知道他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