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以内。”
眼见两人说话开始离谱起来,周继君清咳一声,朗声道,“在下深夜搅扰……额,是来付房钱的。”
从怀中掏出那封密函,周继君看了一眼递给老板娘。
“怎么了?”周继君奇怪地看了眼有些慌乱失措的步空堂,随后从腰间掏出了巴掌大的铜镜和算筹。
“两位有事吗?”
老板娘坐在春意消尽的房间里,拧眉思考着。
“值,不但值还远远超过了。”看上去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老板娘丢下信函,轻轻抚弄着青丝莞尔一笑,“我对三位越来越好奇了,呵呵,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消息?”
“老板娘可曾休息?”
“彧儿……”
剩余的几个天行者互相打量着,满脸激动。
苍怒子单手便将他们击退,令他们微微忌惮,不过依旧是泠然对峙着。
子时,来福客栈一楼大堂内唯一的宿房内,辣辣红烛下,两个雪白的肉体翻滚着,低喘伴着娇吟声荡漾开,薄薄的纱帐遮掩不住,渐渐的屋里流转开浓浓的春意。
宁臣咽下口水,恨恨地看了眼门口,飞快地起身披好衣服匆匆由后门离去。
而步空堂和苍怒子则恢复了一脸平静,默默观望着。
“这一半算是房钱,另一半我要买个消息。”
“你带着天行者的传承信物?”
“谈何容易,我诡道的修为尚浅,只不过找找感觉罢了。”回房将算筹和铜镜收好,周继君揉了揉眉头道,“我们去找那个老板娘问些事情。”
步空堂微微错愕地看了眼周继君,不再言语。
“滚!”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黑氅中传出,看她所站的位序竟是这几位天行者的首领。
“没用的东西,软货!”眉梢上还染着粉红春意的老板娘突然一巴掌扇在她身底下的男人脸上,嘴角浮起鄙夷。
接过手卷,周继君道谢一声便带着步空堂走出屋子。
“我是谁不重要,这个密函可值我开的价?”
步空堂眉头挑起,脸上露出沉思。
“那间屋子里有我天行者的传承重宝,你拦得住我们,可拦得住全天下的天行者?”
“老步,这来福客栈到底有什么奥妙?”放下算筹,神情渐缓的周继君出言打断了他的沉思。
长长叹了口气,周继君心中诡道之力微动。如今爹爹四面受敌,若是能止住天行者这一部,形势会好很多,此时实在不益为敌啊。如能得其相助,可谓是雪中送炭。只是,那几样东西对自己都是极为重要呵。
“我要这附近所有宗派势力的消息。”
“看来他们果然是鸾凤公主的盟友了,不过为了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还要这里的势力资料,他们想做什么?”
自己这个老伙计似乎越发忍不住寂寞了,红尘滚滚,他硬是要回去,而我的道却在这红尘之外,也快是离开的时候了。
“自命不凡的天行者们尽然也会做小偷小摸的事情,真是可笑!”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客房中,坐在软榻上打坐修行的苍怒子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睁开眼,嘴角划开淡淡的笑意。
看了眼大吃一惊的步空堂和苍怒子,周继君心头闪诡道心思扭转,抬头哈哈大笑起来,“怕?笑话,我会怕卑鄙的大煜皇室?只是,你怎么知道你认为的那个人是我?”
略微惊讶地看了眼周继君和步空堂,老板娘飞去个媚眼娇声问道。
步空堂洒然一笑,“这来福客栈算是天下间的耳目吧,只是不知道是谁的。旅人们若是没钱住店,往往会说出自己的算出所知道的一些隐秘要闻来换取住店费用。怎么,你算出什么来了?”
“天行者……许久不见你们了。”
力气用尽的清秀男子却没恼怒,谄笑着拔出,翻过身,左手抓向老板娘高耸的峰峦。
苍怒子斜立于窗口,冷冷扫过被他击回的那几个黑氅客,眼中原本浓浓的战意在看清那些人的修为后陡然冷却。
“啪!”
已然回到楼上的步空堂扭头问向一脸茫然的周继君,目光复杂,轻声道。
“这里面包含着云州境内一百六十五个大小宗门的资料全在上面了。”
“多大范围?”
步空堂若有所指地打着趣,老板娘脸上的羞恼之色一闪而过,却依旧笑盈盈地掩着嘴道,“怎么,你打算怎么补偿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