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往事（二）

    他是被那两个巨蟹武士恭恭敬敬地请进监狱，就像前来做客般，一脸从容淡定。

    没有，我说，不过我正在酿酒。

    见我没有作答，他低下头嘴角弯起轻声道，我这人有个怪癖，遇到劣酒便罢，若遇到让我为之心醉的美酒，我往往会取得活物的鲜血滴入酒中，混杂品味。这鲜血对于美酒，却是上佳的调料。

    我微微一笑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取得归墟之水的问心当为世间第一佳酿。

    就在我以为大祸临头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鲸歌，大群的巨鲸虎鲨围拢上来，将那些海族战士驱散，那头当年被我无意中救出的巨鲸就在其中。

    就在他到来的一个月后，积累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的谷粮终于发酵完毕，深夜里，阵阵最原始醇厚的酒精味道随着水波荡漾开，将他惊醒。我还清楚地记得他爬起身来后一脸的诧异，以及片刻后暴绽出的惊喜。

    我常常听人说真龙能斗转星移腾挪变化，长则千万余里，卷动天云搅乱星辰，小则缩成尺寸长短，伏于休养于泥泞沼泽之中与鳅虫无异，在一个月后，我终于见着真龙的神通。

    好酒，他一脸欣喜地对我说，随后却做了一件让我震惊万分的事。

    就这样，我们白日里闲聊着，到了夜晚我酿酒，他在身后看。我渐渐知道了，他原身是一条五爪黑蛟，生于西海，被西海龙王封为国域边陲小城的偏将。他的身份实力虽比夸角高出许多许多，然而两个人却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好酒。

    “那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归墟里面又是怎样的景象？”已然沉迷于老者故事里的洛涤尘迫不及待地问道，美艳的脸上浮起陶醉，却又翘起小嘴，“你还在想着取归墟水酿酒吗？若是我，首先要做的便是好好游玩一番。”

    “你们可只那归墟是什么样的地方？归墟之中又有何等的存在？”

    你很惊讶？他淡淡地问向目光已然呆滞的我。

    他用指甲在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随后将精血滴入酒中，待到血与酒完全交融，端起大碗仰头饮尽。

    他问我叫什么，我说夸角。他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缕僵硬的笑，我叫黑角。

    我坐在那头巨鲸身上，看着太阳从归墟底部升起。火红色的光晕散落在海浪天水间，竟将海浪点燃，水火如潮奔腾向四方，热浪掀起时若连绵群山，坠下时仿佛要将大海裂开，红光道道绽放开，灼得我脸颊滚烫。

    那日是东海国域祭祖的日子，狱卒们没了上官的监督一个个在囚狱外饮酒谈笑，就在他们喝得正欢时，我突然大声呼喊起来，黑角不见了！

    他眸中闪过精光，似在想着什么，沉吟良久开口问向我，你说的那问心，比这酒如何。

    黑角将狱卒们击毙后，便化身数十丈大小的黑龙带着我飞离囚狱，孰料刚出囚狱便撞到禁制上，虽然没能阻拦下状若疯龙的黑角，却发出一阵碧光掀起涟漪卷向四周。待得我们乘波而上来到东海国域边际时，已有一队虾兵蟹将和巡海夜叉在此守候。真龙都去祭祖了，只留下这些海族战士，他们的实力虽然远远不如黑角，然而上百人轰然击来，却也将黑角打得皮开肉绽惨嗷连连。

    一饮一啄，莫非先定，却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

    这酒虽凝聚了我无数心血，不知道耗尽多少光阴，但我们俩只花了一个清晨便将它们全部瓜分光，却都是意犹未尽。

    一脸海螺纹的狱卒们大惊，慌忙打开狱门，眼见囚狱中就剩我一个人，不由得个个六神无主起来，他们却没发现紧紧趴在他们身旁石壁上，那条和壁虎一般大的黑色小龙。

    他不再说话，安静无比地站在我身后，仔仔细细地看着我酿酒，似乎比我还要全神贯注，他就这样站了一夜。

    又过了两个月，这酒终于酿好了，我和他都很兴奋，扣留下狱卒送饭时候的大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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