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活祭者孔吾己,取西河天君之位!”
一名御殿武尊扫过擂台上的囚徒,目光定格在一个年过半百耷拉着头颅的老者身上,随即伸手,凭空斩断铁链,将他吸入掌中。老者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看向武尊手中高举的长刀,生满褶皱的脸上浮起哀求的神色,他大声哀号着,花白的胡须上滴落涕泪,凄楚无比。
“小君君呵,你真和这鸾凤公主没关系吗?”月罗刹嘴角叼着一片竹叶,怪模怪样地问道。
“这大煜皇室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是想……”千宁臣眉头皱起,望向低头沉思的周继君。
“疾!”
她为何用这种奇怪眼神看着我?
周继君百思不得其解,当他抬起头再看去时,千若兮已然收回目光。此时的擂台上血流成河,那些获得仙神之位的人都已被御殿武尊斩杀,在他们尸体上方,九十九颗金光闪烁的神位碑牌盘旋飘荡,发出呜呜的轻鸣。无数道火热贪婪的目光聚拢在神位上,却没人发出半点声响。
会场内顿时炸了锅一般,无数年轻武者和身怀武道的王公大臣飞射向那些四处逃窜的神位,周遭一片狼藉,只除了北面高阁上的少年们依旧安坐着。
“哗!”
闻言,千若兮眉头挑起,眼中寒光乍现,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忽地从东方高阁中飞出,转眼间便出现在她面前。穿着青色虎纹服的老人看了眼千若兮头顶那四十余枚仙神之位,陡然伸手抓起。千若兮目光微凝,竟不管那四十余枚神位,手执封神天书抽身而退。
冷漠至极点的声音从北面高阁上传来,武尊嘴角划过残忍之色,手中长刀银光闪过,暗沉殷红的鲜血暴溅,那名老人尸首分开,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明亮的光晕从他的额头眉心处破开,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碑牌自光晕里飞出,仿佛长着翅膀般盘旋于老人尸体之上。
“福斯,取甲山天君之位!”
天穹之上,飘过浓浓的乌云,遮天蔽日地将京城笼罩。而在乌云周边滑落下稠密的光束,连成一圈,仿佛巨大的罩子般盖住了京畿之地。
说着,沙摩尼抬起他迷糊的眼睛看向周继君,而月罗刹和千十七亦面色古怪地望向周继君,直盯得白衣少年浑身不自在。
“弱女子?”千宁臣哂笑着道,“她如今可是武王大圆满的强者呵,境界比我们都高上不少,再加上她得到的千十七的力量,若真交手起来,或许还比我们略高上一筹呢。”
“这是陛下钦定的,本宫也无法更改。”
“无量寿佛……”
……
她应当是很恨我才对,杀之后快以解除命誓,为何在之前又要警示我快走?
良久,周继君抬起头,唇角扬起正欲说什么,就见阁帘外人影闪烁,虚柯、左游生和洛继伤同时走了进来。
千若兮顿了顿,伸手吸来一只金碑,刚欲说什么,就听见从东方高阁上传来一阵低咳声。
那个气息沉厚得令人压抑的声音微滞,随即发出几声轻笑。
擂台之上的六十枚仙神之位和被李姓老者抓着的三十九枚神位忽地暴绽出奇异的光彩,仿佛活了一般射向四面八方,有的飞往东城,有的飞向西城,有的欲要飞离京城却被那些光束拦下。
“羞辱?”月罗刹眉毛飞扬,饶有深意的看着周继君,嘴中发出听不明意味的嗤笑。
“祭天已毕。”
“你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他们一世。”周继君将眼中流露出哀恸之色的沙摩尼按下,漠然看向阁下道,“他们获得仙神之位,既是大机缘,也是大灾祸。就如同身怀珍珠的海蚌一样,人人欲杀之而夺宝,命数如此,却是他们自己不懂得趋福避祸。”
“鸾凤殿下,如此分封似乎有些不妥。”
“活祭者刘娥儿,取华阴真君之位!”
沙摩尼呆呆地看着擂台上如人间地狱般的场景,猛地起身就欲出阁制止,却被周继君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