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袭来,那个柔软的身体贴上自己的背后,却听敖云轻呵芳兰道。
“是啊,把君子十诫誊抄百遍,还需书写工整。李兄呵,今日蒙你不顾生死前来相救,这样吧,其中五十遍就由我来帮你抄吧。”
脚踩白云,银发白衣的男子搂着纤纤若无骨的女子,满脸淡漠,可眸子底深处却隐约涌出一股令人心慌的暗流。双目精光乍闪,天头爆出惊雷,北风卷起男子的银发,他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下一,黑白相间的漩涡浮于他身前。怀中佳人微微蹙眉,好奇地伸出柔荑向上摸去,却被周继君轻轻握住。
紫微打量着李车儿,不解地问道。
“也不知公子和那人谁更厉害些。”
大雨倾盆,冷风抹过大煜将士的脖颈,他们僵硬着身体转头看去,就见原先的葬虎关之地已然空空如也,残垣断壁,碎石凌乱地散落一地,顺着山坳间的巨大空隙看去,隐隐还能见到数里外的扬州府城。
天穹之上,端坐云端的黑袍老者玩味地打量着李车儿,在他眼中,这葬虎关前的所有人都是蝼蚁,可蝼蚁也有蝼蚁有趣之处,就比如那个少年心底的挣扎和彷徨。
乌云上头,老者的咆哮如惊雷般炸开,他怒不可遏地望向周继君,眼中闪过妖冶的绿光。
周继君终于想起此人是谁了,五年前,十七虽的他鏖战京城擂台,将那个名叫薛奇的御殿武者斩杀于城东擂台,却也获知了他生平往事。在北疆无名老山上,狠毒的老者以山神之名,每月都会命山下的村庄上贡童子,非是传道修炼,而是将他们投入鼎中熬成汤药,为他修炼所用。
“怎么李兄,公子来了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
“你想杀人立威,就必须速战速决,此人比你高上一个小境界,用他立威再合适不过了。而且,恐怕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你战斗了,所以记住哦,十合之内杀了他,否则那个心神我也不要了。”
“不!”
“紫微兄莫非忘了,师父那些可怕的刑罚。”
在那暗沉乌黑的天头,渐渐飘来一朵胖乎乎的白云,众人只觉得天色忽然一亮,尔后,淡漠无比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压抑的葬虎关前。
听着女子略带娇憨的话语,周继君心头漫过暖潮,恰如天晴时候的春暖花开。嘴角浮起缱绻,周继君深吸口气,弹指击于剑刃,君子剑抖动着,龙吟般的锵鸣声回荡在天上地下。
“哗!”
“你们几个,还真是胆大包天呢。”
良久,李车儿惨笑一声,伸手将战盔摔在地上。他深深地望了眼止步在百丈外的爹爹,猛地翻身下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扇翅而起,飞蛾扑火般地射向如潮水般沸腾翻滚的大煜铁骑。
“我平生最讨厌那等倚老卖老却老而无能之辈,你又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
“原来是你这个禽兽,怪不得能和煜德蛇鼠一窝,做尽伤天害理之事,我君子剑终于刻意名顺言正一次了。”
“快看,公子出手了。”
周继君淡淡一笑,他看了眼怀中安安静静的女子,幽香缭绕在鼻间,那抹荷塘梨落前淡若秋月的身影飘过眼帘,周继君心头涌上黯然。他放下手臂,向前走了两步,望向大煜那名通天,嘴角划过揶揄之色。
喧哗声从两军阵营中传出,所有人都将欣喜或是恐慌的情绪抛到脑后,微微激动地仰头望向那两个即将决战军前的通天强者。通天强者是传奇,即便在今时今日,七州大地上被人们知晓的通天强者已有双手之数,可依旧是传奇。能看到通天强者的真容已是足以炫耀的幸事,更何况是传说中可毁天灭地的通天强者的对决。
周继君冷冷望向对面一脸疑惑的老人,眼中杀意漫如云雾,翻涌氤氲。
风从北起,吹向葬虎关。
“你……”天头那名老者早已气得须发倒张,他死死盯着周继君,眸底的绿光愈发浓稠,“小辈你听好,我乃北疆百山的乌天老人,我在百年前就已经是通天中品,足足比你个初入通天的小辈高上一个层次。许久不踏足七州,不料这七州第一人居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磔磔,今日之后七州第一人当是我乌天老人。”
“小辈,尔敢如此。”
讥笑声从北朝大军中传出,上到大元帅李平,下至寻常士卒此时都无比放松,好整以暇地望向天头那个让他们北朝子民引以为傲的男人,眼中满是尊敬。只要国御在,北朝子民就永远底气十足,不会惧怕任何人,这种近乎膜拜的念头也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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