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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佛会七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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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大胆。”

    “师姐,那阁楼席位怎办?”

    一念到此,通风不再犹豫,和驱神、移山使了个眼色,刚想出手,却陡然发现,那万千朝拜之势忽地弱了下来。非但削弱,且还流出几丝,绕开唐玄奘,向东便阁楼飘去。

    “是他?”

    话音落下,驱神及地的长发轻轻飘荡着,转眼后,一股道力从他眸中射出,似龙似蛇,飘忽不定,神鬼莫测,堪堪避开佛龛上的那股道力,向唐玄奘砸去。

    初时声音细如蚊蚋,可越到后来,孔丘愈发义正严词,多年后行礼乐平天下的气度第一次流露出,却在这长安城中,令那些修为强横的穹天、玄天强者微微咋舌。

    “娘今天又做了什么好菜?”

    “佛有一法。能断一切诸恶道苦。何等为一。谓于昼夜常念思惟。观察善法。令诸善法。念念增长。不容毫分。不善间杂。是即能令诸恶永断。善法圆满……”

    师父让他们来水陆大会走个过场,谁曾想竟把那阁楼席位给走丢了,这阁楼席位关乎师父今后大局,亦和天吾山的前途息息相关,却在今日断送在自己手上。一想到这里,赵无极心生愧疚,只觉再无颜面去见周继君。目光落向发着怔的孔丘,赵无极脸上生出恼意之色,可碍着此人是师父的故友,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气。

    想到或许有机会见到君公子,孔丘面露喜色应声道,转而看向一旁的僧人。

    老妇强挤出笑意,推着青年书生就要往厨房外走。

    左清尘脸色陡变,低喝一声,不管不顾地扬起庶人剑,手刚按上剑柄就被齐灵儿拦住。

    那个少年先前也传出教化之意,莫非他就是……不对,他为君公子破开水陆之局的棋子,若是那个拥有成圣机缘者,以君公子的性子,又岂会让他现身于此,置于险境。

    东阁之上,移山君圣皱起眉头,道力聚于双目,只见在那十二老僧的皮相下,却是十二名相貌奇异、各执法宝的菩萨。

    “通风,你身在局中却破不了,这第二日的局反倒被不知远在何处的君公子破了。”

    佛音传来,会场上凭空生出一座巨大的佛龛,周身金黄,共分九层,每一层皆放置一颗舍利,金光灿灿。之后自有十二名僧人走上会场,洗礼作法,摆放法器,约莫两炷香过后,为首的僧人口喧佛号道。

    西阁之上,满身落魄寂寥的中年幽幽低语道,而后起身,翩跹回转。他赵公明今日到此,一边看热闹,一边等着她,当初的约定犹在,可她却迟迟未有现身长安,眼下这场热闹告终,水陆第二日也就这样了,即便再有多少变数也和他无关。赵公明苦笑着,从怀着掏出酒壶,一边饮着,一边走在漫漫红尘道上。

    世人大多后知后觉,诡道强者通风虽先世人一步明悟过来,可他早陷入圣人局中,即便此时明悟,却已迟了半步。

    “诚之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之者也……”

    “方才隔壁的黄大爷又送了尾鱼来,今日还是吃鱼。”

    陡然站起身,驱神君圣眸中满是寒意,可他刚捏出印法,天头的菩萨便躲回云中,再不露面。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成圣的机缘究竟在哪?

    台下百姓一个劲地起哄,隐于人群中的“仙神妖魔”乐得看好戏,阁楼上的四家巨头势力冷眼相向,而台上的僧人却从容不迫,嘴角含笑,眸子深处宛若一弯古井,即便暴风袭来亦不会波动半分。

    驱神无敌,即便眼下伤势未曾痊愈,可想要杀那大势至菩萨也是易如反掌,然而天头佛云深如海,一旦重归云里,驱神再难感觉到大势至菩萨的心神。脸上余怒未消,被摆了一道的驱神君圣忿忿地坐下,余光中,就见通风君圣面色凝重,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

    “先保住性命要紧。”

    那菩萨声音平和淡漠,落于诸人耳中,却化作和煦春风荡过心田,又像喧嚣尘世中的一方清泉,甘冽清爽,惬意无比。

    驱神面色发寒,他这一击非但未能成功,反而成了佛义传播的助力,本来唐玄奘口念佛音,宣传佛家教化只限于长安城,可有了驱神道力相助,竟瞬间传遍整个大唐,且还有向外扩张之势。

    “无量寿佛!”

    水陆大会召开,垂天道上诸巨头自然落座高阁,南阁为君公子,西阁为赵公明,北阁为清风明月,东阁自然是通风君圣,而在通风君圣身后坐着的,却是移山和驱神。除去酒肆里的陆压,这水陆大会竟聚集了四名君圣,而只东阁一方便拥有三名君圣,自然引人注目。

    世间传言,成圣的机缘在西牛贺州,也就是日后的西游之局中,可若真如此,准提接引为何又公之于众,若是别人传出,他们为何不将谣言镇压,只为了引诸强入局?笑话,若西方两圣人知道圣人机缘何在,自培养出一圣人,佛教三圣立世,这天地穹宇还不尽收囊中,何须布什么局。如此,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准提接引并不知道成圣机缘何在,这西游之局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将世间强者引入彀中,那个拥有圣人机缘者自然也逃脱不了,到那时候,是杀是留,还不随着他们的心意。

    “无量寿佛!”

    年轻的僧人吟念着,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堪堪能越过嘈杂声传入众人耳中,饱含智慧的眸子平静地望向世人,目光如流水轻荡,柔而不紧,温醇和煦。

    佛音浩荡,明花飞绽,化作佛土净沙如幕布笼罩长安城上空,百姓们只见得那天云上若隐若现的佛光,顶礼膜拜,面露崇敬之色,却看不到凶神恶煞般飞扑向南阁的罗汉菩佛。

    大唐境内,拜佛者虽多,可亦有不少清风傲骨的读书人,读诗书,行礼乐,虽落魄一时,可却执着于本心,又岂会被佛家教义所感。当那丝儒家教化透过万千佛道传来,落入耳中,现于心头,令他们只觉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无不感激涕零,毕恭毕敬的朝着长安城方向长揖到底。

    “也好。”

    目光落向南阁上有些迷茫的少年,通风心头一阵疾跳,那只握紧成拳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随着佛音传开,会场上下渐渐安静,从西天尽头荡来的佛光仿佛一衫厚实绵软的袈裟铺落在皇城前,半炷香过后,长安百姓个个面容庄重,神色虔诚地望向唐三藏,听着或是朴素或是华美的佛经,心中感悟教化,只觉大彻大悟,一时间,满城百姓人人向佛。

    “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大众当勤精进,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

    看着笑盈盈的少年人,齐灵儿不由踌躇了起来。周继君在那封信笺中提到,他和孔丘相识甚久,已有百多年,虽未提及详情,可从字里行间齐灵儿不难看出周继君对少年人的关心。

    “好,好,大势至,你就不怕死吗。”

    随着这句话出口,越来越多的教化之道蹿入孔丘心头落于嘴边,却阴差阳错地随着大势至菩萨的道力传向四面八方。

    然而,她话音方落,便从身后转出十二名罗汉,各持法宝飞扑向孔丘,杀极横泄,隐隐将齐灵儿三人也卷入其中。

    书生皱了皱眉,看着瘦骨嶙峋的娘微微祈求的眼神,心中忽地一酸,大步走到灶前,将锅盖掀开。锅里确实躺着一尾鱼,颜色发沉,书生颤抖着手将它翻开,鱼背皆骨刺,却只是半条鱼。昨日娘俩感恩戴德地从黄大爷手中接过那条死鱼,早已说好,一人各食一半。家道中落,也算得上家徒四壁,娘整日奔波府城内大户人家,做点针线活弥补生计,而他自己也为别人写写书信,可赚来的钱远不够娘俩饱食,日日喝粥吃干饭,难得能开一次荤,书生自然不会一人独食。孰料娘为了让他能再吃上一日荤,将那鱼偷偷藏起,翻了个背,自己却不吃半口。

    大唐宁化府中,晨光乍露,衣衫上打满补丁的书生透过窗棂,看了眼满城匍匐膜拜的百姓,轻叹了口气,起身走下厨房,香味传来,不由得嗅了通鼻子,面露喜色。锅灶旁,一脸菜色的老妇却似没想到儿子今日起得这么早,手一抖索,急忙将掀开的锅盖放了回去。

    又是一声佛音传来,天头雾霾裂开一线,身材高大骑着飞天貔貅的菩萨怒目望向驱神,双手合十,瞬间捏出七八道手印,按向水陆大会。

    “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阿弥陀佛。”

    “大师虽欲普渡众生,可众生皆在,各有命数,又何必成那失了羽翅的笼中之鸟?人于世间,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既入红尘,又何必再出,就算逍遥红尘外者,亦为世人。”

    佛家道意何止三万,佛家教化亦深得庶民之心,教义从那唐玄奘口中传出,转眼间传遍半个东胜神州,百姓们顶礼膜拜,纷纷朝向长安城的方向跪地叩首,隆隆的朝拜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收入唐玄奘耳中,嘴角浮起莫名的笑意,唐玄奘眸中光华隐而不露,喧声道。

    “快走。”

    佛会第二场,六更始,建佛龛,请大德登台,而后奉浴。齐灵儿三人护着孔丘登上高阁,时辰尚早,老天爷仍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吐出灰蒙蒙的云圈,将长安城掩于晨光前的雾霭中,放眼望去,庞大的皇宫宛若昏睡的巨兽匍匐在城池中,尺寸之地,却困缚了它无数载。

    于云荒书院中苦读久矣,孔丘愈发喜爱上那儒道,儒道教化真善,自问于心,行于世,重于礼。可一个人苦读久了,以孔丘的少年心性自然会觉得烦闷,幸好有那个唐玄奘常常传书信与他论道,算上今次虽只见过两面,可不知不觉间,两人已将对方引为知己。可是孔丘总觉得那佛家教义有些不堪,虽然在书信中,孔丘辩不过唐玄奘,无论禅机还是道论每次输的总是他,即便如此,孔丘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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