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那人就是天吾山二世祖?”
“紫微,这是兵符。”
做完这一切,周古拂袖散去镜幕,又恢复了他古井不波的神情,缓步回座上高大冷清的陛座,宛若神祇。
温醇的声音打断了齐灵儿的胡思乱想,收敛心意,齐灵儿重新看回镜目,半晌,淡淡一笑道。
莫非我这辈子注定了只能在爹爹的羽翼下享受众人虚假的朝拜,终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不,我周云生不能这样庸庸碌碌下去……可是……
片刻穿越漫漫轮回,如此无视时间和空间的战技,天地、山海间能施展出的不足二十人,除去至今尚未现身的十一名圣人,也就那寥寥几个穹天巅峰者能做到。
少女的轻笑声回荡在耳边,余光中,一行三人正向自己走来,周云生咬着牙,抠紧杂草,浓如海漠的屈辱将他淹没,他虽昂着头,可眸里却盈满泪珠,颤抖着始终未曾落下。
“你在天吾山呆惯了,见着的都是如爹爹如你月叔叔左叔叔这般的强者,或许自以为过个百八十年,你也能轻轻松松成就穹天,却不知这是一条注定孤苦离难的不归路,不历经千辛万苦,终无法成大器。”
可怜我?
可转眼望去,周云生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冰凉冰凉的。
“若遇到两难之时,可打开锦囊,依次行事。”
“紫微愿立军令状,若无法得胜,愿提头来见。”
望向紫微星主的背影,周继君目光闪烁,雪白的纸鸽从虚空间的波痕中飞出,停于周继君肩头,渐渐失去灵性。摘下纸鸽,展开,周继君孔放目看去,瞳孔陡然一缩,猛地起身。抬起手臂,许久未曾用过的长剑转眼飞出,越过漫长的轮回,弹指刹那间飞至赤松国,却悬凝在赤松国上空,不再前行。
轻柔的声音传来,一身妖娆红裙的少女从周继君身后转出,翻手捏出一圈水幕,静静地看着那个四面皆敌的少年。
脚步微缓,紫微眸中浮起傲然之色,在转身之际散去。
他堂堂天吾山少主,君公子之子,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当着千万人面,长跪于地,便是想自尽也无能为力。
踌躇许久,周继君轻叹口气,坐回席间。
或许是都修炼了君子道意,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虽然先前风云相争,然而在这全然陌生的山海王朝中,周云生还是对那黑衣少年生出几分亲近。
“前一条路,看似庸庸碌碌,可此生若能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九死一生。若倒回去,爹爹或许也会去做个逍遥神仙。那后一条路,是你最期盼的,成为强者的道路,可这条路上荆棘满布,千山万水处处杀机死地,非大智慧大恒心大机缘者无法走到终途。”
可即便如此,齐灵儿依旧无法移开她的眸子。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可怜我?我周云生再怎么落魄又何需他人来可怜。
十二星主中,论杀人,紫微比不上七杀,论作战,紫微比不上破军,论谋略,紫微比不上离天机。可他却有一样众星主谁也没有的东西——他的野心和霸气,有点像当初的紫微帝君,亦有些像曾经的周继君。将他拴在君子国地境四十八年,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恐怕早已熊熊燃烧,这样的紫微,一朝放出,便如猛虎出柙,连周继君也无法料算出他能有多大的作为。
周继君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段,镜幕中的少年却始终昂着头,眸里的坚毅之色仿若滔天大火,纵使沧海压临也无法扑灭。
九天之上,魔君宫中,银袍红发的男子看着镜幕中痛苦不堪的少年,半晌轻叹了口气。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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