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子曰同心

    天吾山的战歌遥遥荡开，流转于夜色下。

    五只酒碗举起，酒水溅洒，安静如夜。

    “我要走了。”

    左游生会带着左氏游走世间，传播剑道精神。沙摩尼会和陪着他的美娇娘，呆在无人打扰的龙王山。月罗刹定会和共工逍遥天下，或许能遇上同样放下一切洒然一身的虚柯，到时定少不了一番痛饮。

    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周继君开口道。

    “喝，当喝……可惜，少了小摩尼和小柯柯。”

    “他说如何便如何？”

    往后的事变数多如牛毛，谁会知道。

    嘴角微翘，周继君淡声说道，余光中，左游生向他走来，肩头背着那柄愈发朴实无华的庶人剑。

    看向眸中再无半丝踌躇疑惑的左游生，又看了眼即便被诸侯之剑所压时，也没改变他逍遥自在之志的月罗刹，周继君忽然笑了。

    虽然小摩尼“躲”了他们百多年，不过终究还是来了。

    “干！”

    小君君终于踏上最后一程，要去斩杀圣人了，当然，也只不过是他此生漫长旅途中最灿烂的一程，小摩尼又怎会不来。

    把玩着手中的诸侯之剑，月罗刹抬起头，幽幽一笑问向周继君。

    “怎么，不陪我喝一碗？”

    “再等等吧。”

    没有理会身后颤栗不安的将领，洛继伤负手而立，目光掠过山川河流、府城村落，将方圆千里之地尽收眼中，眸里渐渐燃起几丝火光。

    周继君的声音说得很轻，可落入月罗刹、左游生耳中却让他们心里没来由的一沉，半晌无言。

    四人举碗，对月邀饮，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爽朗的笑声。

    月罗刹嘴上这般说，可斗笠下那双阴沉的眸子却微微发红。

    只不过他手中提着颗血淋淋的头颅，眉宇间的阴郁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和从前截然不同。

    “或许真的来不了了。”

    前提是，自己能活下去，行完这段旅程。

    风风雨雨，岁月无痕，历经无数沧桑生死，当年七州时候的战友竟重新聚首，回头再望去时，却发现那年的七州何等渺小，可又是一段永无法丢弃的记忆。

    “好了，起来吧。传本教旨意，即刻起兵，杀向力牧国。”

    天下止战，一来免除他此行的后顾之忧，二来，以此令昭示天下无形之中将他的地位再度拔高，隐隐间已向那年同样发出止战令的太上靠齐，三来……为自己的皇天大火烧遍山海王朝铺路。

    蓦然回首，从山坡上走来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和周继君那年初见时一样。

    “喝吧。”

    “小君君，斩杀圣人的感觉如何。”

    扬起袍袖，将庄周的尸身和以“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作为最终篇章的《南华经》送入那方轮回，周继君没再多看一眼，按下云头落向轮回战场。

    行于遥遥山路，洛继伤喃喃说道。

    这个从南华轮回走出的男子来时心怀大志，死时大志尤在，只可惜，他的心已不再像那只飘洋渡海的蝴蝶般纯粹。倘若他不是那么急着成就圣人，而是静下心，按照他原先的想法将《南华经》写完，或许真能完成他的志向也说不定。只可惜，他终究抵不住诱惑，成就圣人，杀死了他自己，也让南华轮回再度失去希望。

    此生之志为剑，剑者虽分庶人、诸侯和天子，庶人剑只行杀戮，为氓夫所为，无法下安黎民上度法规，可有一样却是诸侯、天子两剑都无法做到的。

    “我的酒在哪？”

    “公子止战？有些意思。”

    转身，洛继伤拂开大氅，迈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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