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目干涩而发红,又等了许久许久,他还是没能砸落那一棒。
天外天圣人殿,包括太上在内,一众圣人虽强掩震惊,可也都坐不住了。
如今又来了个圣人,不动手,不杀生,立于世间拯救河山。如此圣人,如此儒教,当可信之。
可偏偏这一棒又无法落下,挡在他身前的那尊佛像,姿美容绰,清丽动人,亦透着高贵无暇的气质,不是别人,正是他念了朝朝暮暮、年年岁岁的慈航。
夕阳西下,倾垮的佛山下,比丘尼们声泪俱下,捏紧拳头看向那个一棒劈断灵山的男人,可不知为何,随着灵山轰塌,压在他们心底不见光的巨石也随之化为乌有。夕阳滑落,从飞绽的云霄下溢出和煦的光晕,比丘尼们怔怔地站起身,掩手望向许久未曾见过的那片天际,随后不约而同的转身离去。
周继君平静地说道,不温不火,却让女娲的眉头皱得更深。
穹天之上,圣人无敌,准提已找到克制孔宣五色神光的办法,离杀了他这个曾经的手下亦无需太久。
前世信佛,今朝忘佛,无需大彻大悟,就像佛家所云那般,顺其自然。
既然神仙们只顾着打架,不去照拂苍生百姓,那苍生百姓又何必去信他们。
“尔为圣人,窃我宝珠,便是圣人也难逃一惩。”
“儒家?”
打就打,杀就杀,偏偏他总爱找那么多藉口,或许终究不愿让世俗里的事蒙蔽心头,蒙住那个他又等了两百多年却始终没有出现的女子。
一阵一阵的咳着,赵公明独依高楼,喝着浊酒,眸眼朦胧,低声道。
圣人们如是想着,可就在这时,或许因为一下少了数以万计的朝拜之念,疾飞天野的孔雀张开大口,将满身污秽的准提吐了出来,可即便吐出准提,先前被那么一搅和,孔宣仍有些虚弱,准提冷笑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污秽,抬脚向孔宣扑去。
高楼高,苦酒苦,男子抚胸轻咳着,望向远方。
说话的人正坐在天地王朝一方国度的高楼上,穿着落魄的布衣,喝着断肠的酒水,看向孔宣和蚩尤,眸中浮出一丝艳羡,却转瞬即逝。
这一棒,究竟是落还是不落……
万载佛教,一朝轰塌。
这一扑携着圣人近千星的道力,非是孔宣所能抵挡,可准提尚未击中孔宣,异变突生。
耳边传来轻柔如云的声音,齐天身体剧颤,猛地抬起头。
“不过,也当够了。”
三大穹天伐圣人,轰轰烈烈,而他赵公明也有些不甘寂寞了。
“佛教当薨,儒家当兴。”
只要准提和接引能杀了孔宣蚩尤,转尔杀了孔丘,重整佛教,那无需圣人们出手,儒家自然灰飞烟灭。
人去楼空,倾倒的佛山下只剩那个颤栗着跪倒在地的男子,掩面而泣,哭得稀里哗啦。
即便有些寂寞,可他也只会出手这一次,他还要带着她前去看海,又怎能让肮脏的圣人玷污了二十四颗定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