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功亏一篑

射，平射而去，刹那间抵达营地中央的位置，离地二丈许高。

    皇甫婵善拿着失而复得的弯刀，轻轻道：“仍不准走！”

    龙鹰按劲撞地，弹往两人上方，弯刀来到手上，从上下劈。

    想破她，凭的是魔种的灵应，和因灵应而来超凡的奇谋妙略。

    岂知龙鹰立即收遁，她只能劈在空处，且因用猛了力道，微一踉跄。

    又道：“事实上龙兄至今处处留手，连马都不肯伤害，如你刚才大开杀戒，恐怕现在已是伏尸遍地的情况。龙兄之名，本人闻之久矣，还有些不服气，现在终于碰头，才知龙兄的手段超乎我们想象之外。不过对敌人有情，却是对自己无情，龙兄不是一向心狠手辣吗？”

    柔然刀女弯刀一闪，劈向遁爪。

    柔然战士不断赶来加入与龙鹰的对阵，但除烧帐声和寒风的呼号外，没人发出任何声气。

    皇甫婵善掠出己阵，眨眼间来到龙鹰身前，俏脸竟红起来，以带点刁蛮的语气向他伸出纤手，道：“快还给我！”

    “啪！”

    敌人个个高手，硬撼占不了多少便宜，故只能智取。

    两把飞刀，照背掷来。

    第二刀才勉强压住卷刃，令对方招式变老。

    “住手！”

    如此高手，绝对可与参师禅那个级数的高手争一日之短长，天下难遇，偏在这龙鹰最不想遇上的时刻，现身眼前。

    龙鹰直抵斜坡中段，才停下来，转过身去。

    龙鹰如是冷血的人，最佳应付方法莫如把怀内的软玉温香当作挡刃盾，全力送前，以人肉来挡对方卷刃之锋，同时扑前狂攻。那对方一是受血肉所绊，一是抽刃避开，而不论如何应变，势会失去取得的上风和优势。

    龙鹰差点抓头，旋又省悟过来，连说几声“对”，将手持的弯刀送入她手里，触碰她的玉掌时，柔然美女娇躯轻颤，那种感觉，比之刚才搂她个结实还动人。

    龙鹰哈哈大笑，借力上翻，避过其它十多个冲天而上的敌人，朝驼马群所在的位置射出。

    “当！当！”

    数十敌人扑至，本是声势汹汹，遇着的却是不认主的狂奔马儿，即给冲个七零八落，且有数人被撞倒，非常狼狈，更不要说掌握龙鹰在哪个位置。

    皇甫常遇身后的一众战士，爆起喝采和怪叫声。

    不愧是柔然族的战士，两人立生感应，转身挥弯刀便劈。

    龙鹰苦笑道：“仁兄卷刃的厉害，乃龙某生平仅见，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龙鹰的魔应全面展开，敌人全给抛在后方，但他却丝毫没有成功在望的应有感觉，一股凌厉至极的劲气，正从前方横空而至，将他锁紧死锁。

    “当！”

    “当！当！”

    对方人数虽不多，却精于群战，又个个悍不畏死，对着他们，与对着千军万马，没有任何分别。

    皇甫常遇道：“谁想与龙兄为敌？我们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可以这么说，我们必须以龙兄的首级，去和默啜换回一样东西。”

    一美人儿晓得不妙，忙往后撤，弯刀从下挑挡。

    龙鹰心庆得计。

    正要离开。

    对方用的不是月形弯刀，而是长六尺三寸的钢铸卷刃，似戟非戟，又有点像关刀，等于半截接天轰，其卷刃循着一道深合天地至理的弧线角度，从前方似缓似快的拦空平扫而来，带起的凌厉气劲，有着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势、速度和力量。人和卷刃合成一没法分割的整体，人就是卷刃，卷刃便是人，人刃合一。

    他从没有想过，会在今次的偷袭掳人行动里，遇上如此可怕罕有的高手，竟丝毫不受乱况所惑，凭惊人的身法赶到他逃遁的前方，来个正面截击。

    照他目前运刃的速度和角度，加上龙鹰搂着美女策骑前冲，犹如送上去给他砍斩，两下呼吸后，卷刃势会破开马颈，然后将美女和龙鹰先后划开成两截。充满即使牺牲战马和美女，也誓要斩杀龙鹰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惨烈至乎极点。

    基本策略是有多大的混乱，便制造出多大的混乱，令休息不足的敌人更是疲于奔命。龙鹰弯刀连闪，拴着战马的绳索纷纷断折。

    龙鹰朝后倾斜，施展弹射，硬穿入后侧一顶正熊熊烈烧的营帐，挟着漫天火种火屑，从破帐另一边穿出去，刚好迎上赶过来的美女战士。

    皇甫常遇和龙鹰两方，全摸不着头脑。

    眼前的情况，犹如陷身猛兽群里，稍有延误，群兽将扑上来将他分尸。十多把锋快凌厉的弯月刀从四面八方攻来，神仙都挡不住。

    众敌围着塌下来的营帐，见帐、见烟、见火，却见不着两人，一时无从入手。

    美女刚将帐幕压得与她同时倒下，跌个晕头转向之时，龙鹰自天而降，把她动人的娇躯压个结实。

    “蓬！”

    接着目光落往身侧的美女处，道：“这是本人的妹子婵善，你救了她一命，该让你晓得她的名字。”

    此人若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脸庞痩削，两眼蓝得发灰，鼻子高挺，额头隆起，好像里面蕴藏着无穷的智慧，栗色的头发披在两边肩上，说不上英俊，却充满引人的阳刚美。

    龙鹰暗叹一口气时，美女已离怀而去，从他头顶给抛往后方，还打通她脉穴，使她可从容着地，不致受伤。

    龙鹰藉势前飙，在对方头上丈许处掠过，投往营地之外。

    于离美人儿尚隔着两个营帐的位置，龙鹰从马腹内侧射出来，往两个背向着他的敌人于离地两尺处射去。

    龙鹰道：“我和你们往日无怨，今天没仇，掳劫皇甫姑娘，亦是希望能使贵方知难而退。但如果你们甘于当默啜的帮凶，兄弟便很难一直客气下去。”

    火炬脱手飞出，横过夜空，来到营地七、八丈高处时，忽然风车般旋转起来，迎着西北方吹来的阵阵寒风，一蓬蓬的火雨油屑被硬逼出来，漫空朝营地洒下去。

    烟雾里，龙鹰紧搂被制住的柔然美女，斜射而起，连越两座起火冒烟的营帐，落往奔驰而过的一群驼马间去，刚好一阵浓烟卷过，人马齐没进烟雾里去，仿似忽然消失，再现踪影时，龙鹰已搂着美女，穿过另两座营帐无人处，朝最外围着火焚烧的营帐夹马狂驰，其它马儿还紧追在他策骑的战马尾后。

    卷刃高手以流利的汉语道：“本人皇甫常遇，亦从没想过有人可以用这样的手法，破我的‘旋沙十三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