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汗藏宝

果能将所有财物起出来，足够整个千人军团去分享。”

    龙鹰和风过庭到岸旁，各寻一石，拨掉积雪后坐下。看着宛如一匹白布流过的河水，好一会儿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博真拍额道：“今次是听君一席话，胜走万里路了。”

    风过庭续道：“如果我是丹罗度，喘几口气后，通过鸟妖弄清楚形势，知我们的主力部队返回鹿望野，可兵分多路，造成从四面八方攻打鹿望野的威势。”

    风过庭向博真道：“天下这么大，为何选到这边来呢？”

    龙鹰颓然道：“我一直信心十足，直到达达被奸人所害的一刻，忽然整个世界给颠倒过来，像没有一件事能掌握似的。”

    博真道：“这与我心中一个秘密有关系。”

    博真道：“不是一件、两件东西，而是成千上万的宝物和黄澄澄的金子。我不辞辛苦的学习各国语言，正是为了可直接打探宝藏的所在。唉！独自寻宝的感觉很孤独和寂寞，又不敢告诉任何人，失望痛苦只能咽进肚子去，还要备受猜疑，少点功夫也没有命。最头痛是即使找到宝藏，能拿走多少件又是另一个要命的问题。”

    龙鹰哈哈笑道：“这才是你想追随我的真正原因。哈哈！真有趣。”

    过去的十多天该下过至少一场大雪，除淌流河水，至宽处达十多丈，窄处也有五、六丈的河面保持动态，发出水响，大地的一切如被白雪凝固了，纯净美洁，令人神迷。

    龙鹰沉思着。

    一直缘悭一面的孔雀河，从西北蜿蜒而来，尽管天气严寒，仍不断流，天寒水暖，这天又没有刮风，水气从河面腾升，凝结在河畔的树上，成为银白晶莹的树挂，当太阳高升，枝梢树挂飘落，更是蔚为奇观。

    接着朝他瞧来，道：“我却认为是因祸得福，成功引蛇出洞，现在只看如何扩大战果。只要想想我们有多少人，对方有多少人，已足以自豪了。”

    博真压低声音，道：“就是突厥沙钵略可汗和千金公主的合葬墓。”

    龙鹰道：“一言为定。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宝藏，我们又能成功进入，由你先拔头筹，取够后才轮到我们。”

    龙鹰方记起风过庭问过同一个问题，一并答道：“符太是我的奇兵，我只须指出大方向，他自会办得妥妥当当。”

    博真道：“现在这个秘密已是无关痛痒，我找了三年，连边儿都沾不上，再不敢痴心妄想。”

    风过庭不容他胡思乱想，岔开道：“刚才我指武三思那小子害你变帮你，非是随意之言，而是不移的事实。在风雪天时用兵，可说犯下兵家大忌，默啜若不是早得准确情报，故能准备充足，加上杀你之心太切，过于自信，绝不会犯此错误。怎知‘人算不如天算’，更不像席遥般晓得‘天地之间，莫不有数’，陷此进退两难之局，我们要多谢武三思才对。”

    龙鹰不答反问，道：“公子现时认为丹罗度当务之急，是干什么呢？”

    博真道：“金子固然吸引人，但真正吸引我的，是沙钵略大汗从各地抢掠回来的战利品，据说其中还包括了波斯人的镇国之宝‘清神珠’。”

    众人从荒岩区走出来，来到两边河岸丘陵起伏、原始森林密布的天地，几疑是到了仙地幻境，又或从不毛之地重返人世。

    博真道：“此正为那行脚商远遁到大食的理由，因为他收到风声，晓得默啜已得知有一张这般流传下来的藏宝图，还派人四处打听宝图的下落，逼得他立即往外逃，有那么远逃那么远。”

    此时博真来了，在龙鹰另一边坐下，问道：“符太到哪里去了？”

    风过庭道：“不但确有其人，且是大大有名。突厥汗国由室点密建立起来，国土庞大，东起阿尔泰山，我们汉人则称之为金山，西则至当时的波斯王国。室点密是突厥史上唯一有能力统一和统治这广袤领域的超凡人物，到沙钵略可汗，虽然军功盖世，却顶不住大隋杨坚分化离间之策，分裂为东、西两大汗国。”

    博真同意道：“确为奇着。只有让老符这家伙独立行事，方可发挥他的作用。”

    博真道：“最有可能的地方，该在沙陀碛内。”

    博真跳起来道：“我立即去绘画出来。”

    风过庭没好气的道：“你当我们到这里来是玩儿吗？”

    龙鹰等在岸旁一处高地清理积雪后立营，雪下仍有嫩草，可让战马们大快朵颐。雪儿早领头带群马到河滩处喝水吃草，不住发出满足的嘶叫。

    荒原舞神色一黯，低声道：“天山族的兄弟来了。”

    龙鹰道：“如果力所能及，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风过庭轻描淡写的道：“因为我答应过月灵和小宛，会活着回去见她们。”

    千猜万想，也没想过博真到西域来，是要找寻一个宝藏。

    博真续道：“事情来自一张藏宝图，我于大食国边区的路上，救起一个被贼劫的行脚商，但因他伤势极重，一时又找不到疗治的药物，只好陪了他三天，直至他断气。临终前，他给了我一张藏宝图，说不到两句话便捱不下去。当时我见横竖闲着，流浪便是流浪，到哪处去都没有分别，于是携图来寻宝，起初只当作消闲，哪知愈寻不到愈觉其趣味性，寻宝寻上了瘾儿来。唉！真希望能把藏宝图掏出来让你们过目，可惜在一次被人追杀中，被逼跳进一条大河去，百多年前的残片，已被湍急的河水冲为碎屑。”

    龙鹰再不敢轻视博真的宝藏，假设真有这般的宝藏，突厥人又不晓得，内藏的财富肯定非常可观，道：“千金公主又是何方公主？”

    龙鹰生出奇异的感觉，似隐隐想到某件重要的事，偏是没法具体说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真有个这么样的宝藏吗？

    风过庭也听得心动，与龙鹰交换个眼神后，道：“真有这么多珍宝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