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敌方奇兵

进，但求稳健。丹罗度的大军从天山南下，前锋军分三路围截我们，后援部队随后而来，至少该有两个部队。走高昌古道的是运载重物的辎重部队，另一路主要是运较轻便的粮货，像走高昌古道的部队般落后了三天。如果我估计无误，这支成了奇兵的部队，现时该在鹿望野之北或东北方五十里外，尚未朝鹿望野推进。”

    龙鹰遂将因博真而来宝藏的可能性说出来。

    他们来到筑寨的丘岗高处，右边是滚流不休的孔雀河，左方是高昌古道，在雪林里时现时隐，往南北延展。

    龙鹰岔开道：“伏民有否想过将来的事？”

    龙鹰从容道：“他有张良计，老子有过墙梯，当然不会教兄弟们受苦。我知伏民和各兄弟都是一心为国效力的忠贞之士，不过……哈！不论如何满腔热血、忠心耿耿，辛苦过后，仍需好好享受一番。”

    龙鹰等动身偷袭敌寨前，通过驿站联络鹿望野的兄弟，而丁伏民乃知兵的智士，立即率领五百人携粮来援，大部分为白鲁族战士，好为龙鹰紧扼高昌古道的咽喉，免被敌人断龙鹰等的后路。

    接下去道：“你们只是暂时脱离军队，但绝非投闲置散，而是变成我的兄弟兵，将来拨乱反正的班底。我会有妥善安排，让各位兄弟保持状态，得来的财富，是为照顾妻子儿女。这方面我们还要好好斟酌，现在只是初步的构想。”

    符太现出一个冷傲的微笑，淡淡道：“只要对手不是你龙鹰便成。”

    符太缓缓将古剑挂到背上，道：“给他打了一掌，不过他伤得比我重，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

    丁伏民双目射出仇恨，沉声道：“我的亲族里，死在突厥人手上者超过百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妇孺，于是我自少立志，尽我之所能打击突厥人。所以当郭大帅派给下属这个任务时，我开心得哭了起来。”

    龙鹰一手牵着重见主人兴奋雀跃的雪儿，另一手搭着爱将丁伏民的肩头，向他述说当前的形势，特别指出暂时去了鸟妖的威胁。问道：“你对筑寨有心得吗？”

    龙鹰心中涌起欣悦的感觉。

    龙鹰道：“来个一概不理，我自有方法封锁古道和河流，不论北上或南下，我都要他们难越雷池半步。七天后，将轮到我们大举出击了。”

    龙鹰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荒原舞道：“说不定两女手上仍有猎鹰，只是没有放出来，怕它们着凉。”

    符太思索道：“如此鸟妖或可在七天后功力尽复。”

    丁伏民心不在焉的答道：“各兄弟均曾受过筑寨设陷的严格训练，只要不下雪，三天时间已足够有余，规模不用太大，却必须够坚固。”

    符太回复了一贯视天下人如无物、倨傲里带点轻佻的神态，不屑的道：“他懂‘催神术’，难道我不懂吗？分别在我已到了收发由心之境，他却是能发不能收。即使我没有刺他一剑，使他的经脉严重受创，事后他亦要大病一场。”

    龙鹰点头道：“正是如此！当各兄弟晓得未来一片光明，而保住性命将后福无穷，那做起事来会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龙鹰赞赏的拍拍他肩头，道：“想得周到的不是我而是你，只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现在最迫切的事，是寻得这支奇兵的位置，我们方可拟出设陷伏击的计划，粉碎敌人最后的希望，最理想当然是可宰掉丹罗度。哈！真的没想过，拿达斯要塞的争夺，竟是由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来决定。”

    荒原舞道：“敌人后援军兵力远过我们，如分兵南下，我们如何应付？”

    龙鹰道：“你受了伤吗？”

    丁伏民道：“丹罗度该收到后援部队西寨被攻陷的消息，也猜到我们会截断高昌古道，故而按兵不动。”

    龙鹰思索道：“所以只要我们装出倾巢来守古道的姿态，丹罗度将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陷鹿望野。”

    龙鹰讶道：“你在想什么？”

    桑槐没有随他们去寻鸟妖，为龙鹰传达最关键性的命令，于高昌古道最具战略价值的位置，学突厥人后援部队般，建起一个有强大防御力的木寨，截断敌人会师之路。

    丁伏民喜道：“得鹰爷认同，可知我不是胡思乱想。丹罗度要达致这个目标，必须惑敌诱敌双管齐下，须诱得我们倾巢来守古道，他方有成功之望。”

    当鹿望野落入丹罗度手上，龙鹰等将变成孤寨孤军，还被敌人三面夹击，只看能捱多久。

    符太一呆道：“有分别吗？”

    龙鹰哑然失笑，暗忖人的性情确是无法改变，道：“起程吧！”

    龙鹰极目南望，一片雪白，岸林积雪。在这个时候，走路已不容易，何况还要挥兵攻坚，道：“丹罗度不但不是蠢人，且是智勇双全之士，只是欠了点运道。”

    龙鹰终想到两女留在木寨的原因，并非鸟妖有先见之明，晓得自己将会受重创，而是须交由两女照拂木寨这个“鹰站”。两女更可能负有为后援部队监察远近的任务，至乎对付他的天山族兄弟。

    又道：“我明白了，此正为鸟妖向后援部队传达了丹罗度的计划后，立即赶回位处战场中央的鹰站的原因。不过我们现在赶跑了鸟妖，丹罗度再不能像以前般，掌握鹿望野和高昌古道的情况。”

    北面是后援部队的木寨，南面则为丹罗度的主力部队。

    龙鹰向符太道：“还有气力吗？”

    丁伏民担心的道：“但百多年前的宝藏，现在已不知是怎样的一番情况哩！”

    龙鹰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抓着他肩头道：“我现在可以吐露的，是黑暗之后将会是光明，那亦是默啜末日来临的时刻。”

    想通此点，龙鹰更有把握打赢这场仗。

    稍顿续道：“我和林壮商量后，由他与白鲁族的大族长施达支司说话，派出一队由本修阿那指挥的出色探子团，去寻找这支丹罗度可借之而翻身的奇兵。”

    荒原舞道：“你是要逼他们铤而走险哩！”

    丁伏民色变道：“我从没想过这么远，请鹰爷为我们做主。”

    龙鹰放开搭在他肩头的手，看着目露奇光的丁伏民，喜道：“原来伏民已成竹在胸，快说来听听。”

    龙鹰道：“我们现在是互相监视，如果丹罗度要抽调足够人手，用之以攻陷鹿望野，这个偷袭部队的实力不可少于五千人，如斯大规模的调动，能瞒得过我们吗？”

    龙鹰摇头道：“勿要小觑鸟妖，他朝北走而非逃往南面是有原因的。”

    龙鹰想起无瑕两女和她们手上的猎鹰，点头道：“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你有何想法？”

    丁伏民欣然领命。

    荒原舞不解道：“你怎能赶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