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踏上归途

    符太笑道：“放心！哈！我尚是首次到中土去，想想那个花花世界，便教我热血沸腾，巴不得能生出双翼，直飞到那里去。”

    符太在清神珠辉散的芒光映照下，双目灵芒闪闪，道：“我已凭它作出了突破，此后海阔天高任我飞翔，此绝世异宝已完成了它在我身上的使命，如果我对它仍恋栈不舍，不但大违我不滞于物的信念，更有可能令我反受其累，因变得太过倚赖它。”

    龙鹰道：“这么快吗？”

    待要加速，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在他身后，赫然是符太，他并没有参加山宴。

    龙鹰欣然道：“一个念头可将人生彻底改变。来吧！是回家的时候哩！”

    符太讶道：“你完全接受我的说法吗？丝毫不感荒诞夸大？事实上以前我一直不信邪，可是将此珠含在口里修炼时，不住有灵神出窍的异况，对我来说是走火入魔、元神不稳的凶兆。”

    龙鹰道：“太少就像一条从洞穴里钻出来的野狼，漫无目的地独自去寻找猎物，就在这时候遇上我们，从此不愁寂寞，他变得很厉害。”

    龙鹰明白地道：“不和其他兄弟道别吗？”

    也不担心美修娜芙，她是有子万事足。唯一担心的是“小魔女”狄藕仙，这个爱热闹的天之娇女怎抵得住没有自己在旁的寂寞呢？

    龙鹰道：“如我将此珠转赠女帝，太少怎么看？”

    桑槐有感而发道：“我也庆幸遇上你们，不但得偿平生大愿，更感没有白活。我现在完全是另一副心情，回鹿望野后会好好享受上天的恩赐，珍惜每一天。”

    龙鹰道：“从拿起此珠的一刻开始，我已生出感应，但对我却是如鱼得水，似能游走于生和死的界线。幸好你也有过逾越生死的经验，否则你早走火入魔，真的没想过。”

    荒原舞领着他走上一条狭窄的山路，道：“从这里一直走，看到灯火便是那间树屋了。还有一件事尚未通知你，大伙儿决定送你们到鹿望野才分手，我们还有一段相处的好时光。”

    龙鹰和桑槐坐在离昨夜激战的山岗半里的一个山头，分享最后第二支卷烟。

    符太道：“正是如此。”将清神珠送到龙鹰手里，看着他纳入怀里，肃容道：“你或许已感应到它的奇异，但我怕你仍未能掌握此珠的真正价值和神效。”

    雪儿不知是否生出感应，在后方山脚处发出嘶叫，它该不感寂寞，因有两个同类陪伴它，是风过庭留下来让桑槐和符太代步的健骥。

    得闻龙鹰凭宝库内的各式兵器，重挫莫哥，独解支欢喜如狂，放下心头大石，因晓得默啜在数年之内，再无力西侵。更指出龙鹰间接帮了遮弩一个大忙，因遮弩以局势未稳为由，二度拒绝向龙鹰用兵，并让西域诸国晓得其事，暗含与突厥人划清界线的意味。

    又一个黄昏了，但险死还生的经历，却赋予了这个黄昏特殊的意义。大荒山的边缘区域寒意侵人，龙鹰忘情地看着蜂窝状连绵不绝的荒漠，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以外，想的却是一面坚硬，另一面松软的月牙状沙丘及越过座座沙丘的艰苦旅程。

    现时遮弩成为了西域臭名最著的违信叛主之徒，因找不到盟友致被孤立，只看突厥人何时恢复元气，势是遮弩末日的来临。在收拾遮弩以立威天下之前，默啜绝不会对其他民族用兵，故而遮弩变成了突厥人和其他民族间的缓冲。

    龙鹰向风过庭等挥手表示另有去处，出奇地他们像早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联群结队径自回营地去。

    符太道：“有关它的事，我是从《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里读到，最早有关此珠的记载，出现在七百多年前波斯的古籍内，称此珠来历秘不可测，有贯通生死的异力。从此清神珠成了历代帝皇的陪葬品，含在口里，期以三年，一天含着清神珠，遗骸不会腐化，这是多么惊人的效用。沙钵略肯定不知此珠的妙处，否则只会随身携带，绝不会放进墓穴内去。”

    宴罢龙鹰正要返回设于邻近谷地的营帐，给荒原舞扯着道：“族长特别关照你，让出一间树屋，予你借宿一宵，感受一下别具一格的住宿滋味。”

    拍拍他肩头，掉头回去。

    符太道：“我不惯与人道别，我会先到扬州去，静候你的来临，依之前定下的方法去办，我真的庆幸交到如你般的超卓人物。”

    战事真正的完结了，否则自己哪来闲情去想这方面的事，想得入神仔细。

    大概在以后一段很长的日子再不会踏足沙子上，到离别的一刻，方感到对这世上最荒芜和干旱的辽阔地域那种爱恨难分的深刻感情。

    莫哥确是了不起的对手，在战场上战术策略运用之妙，已臻出神入化的境界，很难想象在正常的平原战里，如何可击败这个强大的敌手。毕竟他们办到了，全赖风过庭福至心灵，而打垮莫哥的是“大汗宝墓”，但在占尽地利和兵器优势的情况下，仍是胜得极险。

    七天之后，他们回到玛纳斯湖，回纥之主依言在那里欢迎他，祭祀仪式后是盛大的野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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