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遥望神都

    对着台勒虚云像对着拓跋斛罗或无瑕，无从测度。

    胖公公道：“此为一举两得之计，既可令丑神医和龙鹰划清界线，又可令你在高原逗留至小魔女诞下麟儿方返神都去。”

    胖公公得意的道：“让公公换另一个方法说出来，就是当李显和一众大小官员翘首以待的当儿，远赴高原为吐蕃王族治病的丑神医回来了，先去见明空，明空竟破天荒为小小一个太医颁下敕令，说你只能在神都逗留一个月，接着又奉旨到回纥去，为免你忙坏，每天只能抽出两个时辰在医署为人诊症治病。哈！你明白吗？即使贵为太子也必须移船就磡去看病，大大减少说话和接触的时间，因为任千黛的乔装术如何高明，仍没法复制邪帝老哥妙语如珠的风格。”

    记起一事，问道：“圣上将隆基调往幽州当总管，有否令人认为圣上对他是另眼相看，因而生出疑心呢？”

    龙鹰愕然道：“公公和刘南光有联系吗？”

    胖公公道：“你想寻找烦恼吗？公公有得提供。据传李裹儿会代表李显参加七月举行的飞马节，而陪她去者，正是河间王李清仁。”

    胖公公盯着他道：“这么快忘掉小荣吗？”

    龙鹰暗叹一口气，胖公公少有这般悲观的，可知情况是如何恶劣。

    龙鹰失声道：“荣公公？”

    胖公公点燃烟草，深吸一口后，道：“幸好你不但是另一个向雨田，且是另一个寇仲，事实证明了所有对你的担心只是白担心。不过今次你最好心理有个准备，输给杨清仁时仍不致措手不及。”

    众娇妻们避入内堂去，让他们可畅叙离情，谈论他们不可告人的密事。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公公此着非常大胆。”

    龙鹰苦笑道：“勿要夸赞我，没有掉命只因老天爷的关照，真没想过会遇上拓跋斛罗和无瑕般的人物。”

    龙鹰点头道：“公公看得很准，每当遇上劲敌，我会忘掉一切的投进战斗去，该是‘魔种’的影响力。”

    端木菱肯接受龙鹰，代表着静斋和正统魔门的和解。

    纵然他以“龙鹰”的身份去和杨清仁竞逐，鹿入谁手，尚未可知。但若以“范轻舟”的身份，其结果是无待筮龟，亦可预见。如果不是得桂有为向商月令大力推荐，“声名狼藉”的“范轻舟”根本不可能入围。只从这点去看，杨清仁和龙鹰问鼎商月令芳心的机会，相去之远，就像隔着高山大漠，没法相比。

    龙鹰整片头皮发起麻来，原本模糊的意念变得无比清晰，本来想不透的豁然而通。

    胖公公一字一字缓缓道：“法明有助你之意。”

    胖公公轻描淡写地道：“你可以放心在这里逗留至孩子出世，因为公公早安排了你回神都去。”

    龙鹰问道：“我可在这里留多久？”

    龙鹰叹道：“我现在最不想的正是与人争雄决战。”

    胖公公道：“刺杀事件后，官府和所谓白道武林发起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搜寻你们两大妖人的行动，法明就在此时故意在扬州附近一个小镇以方阎皇的身份现身，给人发现行踪后施施然开溜，之后再在杭州现身一次，这才真正消失。他摆明是故布疑阵，好让人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去。这实在是最好的消息，因为他助你和害你的可能性同样地高。现在再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哩！”

    龙鹰道：“丑神医当然会回到神都去，但龙鹰又怎办呢？”

    当日在大江联洞庭湖总坛，湘夫人对联内是否有人能夺得商月令的芳心，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原来三个包括自己在内的所谓入选者，只是聊备一格，只有当计划非是依小可汗台勒虚云的预想进行时，三个入选者方会在此事上受重用。现在李显回朝，杨清仁又成功打进太子集团去，大江联颠覆大周的计划取得突破，三个入选者顿然变得可有可无。

    胖公公豪情万丈的道：“小荣并非普通太监，而是得我真传的圣门弟子。明白吗？”

    胖公公悠然道：“这个你更不用担心，我决定了和丑神医并肩作战，过两天会返回神都去。”

    胖公公道：“你的话间接证明了你的‘魔种’和‘道心’尚未真正融合，否则焉会有怕与人争锋的心情。”

    龙鹰道：“国有国法，既是证据确凿，圣上实难以维护。”

    胖公公轻松地道：“法明遣散了他的徒子徒孙。”

    胖公公道：“不是公公长他人的志气，在商月令的婚嫁上你是毫无机会，不被她扫出牧场实已侥天之幸。你仍要去白花时间吗？”

    胖公公截断他道：“一切安排妥当。”

    听罢龙鹰对今次远征的详细描述后，胖公公将烟杆送到嘴里，深吸一口，徐徐喷出烟圈，叹道：“当明空收到边遨的首级，心中说的肯定是公公现在想说的那句话，就是这小子不但是另一个‘少帅’寇仲，更是另一个向雨田，我圣门史上最无可争议的伟大邪帝，终于后继有人。”

    胖公公道：“坏消息就这么多，接下来是两个好消息。”

    龙鹰头痛的道：“还有什么坏消息呢？”

    龙鹰道：“我已势成骑虎，否则如何向宽玉交待？亦不忍心商月令落入杨清仁的魔掌里，只好见机行事。”

    龙鹰叹道：“真教人头痛，我情愿到战场去来个真刀真枪，也不愿卷进如此暧昧和有力难施的情况去。”

    胖公公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现时唐室未被诛除的贵胄所余无几，即使将杨清仁计算在内，仍不过五十人，故而特别精诚团结，自己人怎会去怀疑自己人呢？”

    龙鹰皱眉道：“以张柬之的精明厉害，就如此让事情不了了之吗？”

    龙鹰长吁一口气，道：“他奶奶的！”

    稍顿续道：“公公将这件事说得这般详细，是要你明白神都的情况，大江联对神都的入侵，绝不限于杨清仁、洞玄子和妲玛三个人，香霸绝不会放过这块大肥肉，现在蛛丝马迹已现，宋言志透过令羽通知你，他的青楼会扩展到神都去。”

    龙鹰咋舌道：“张氏兄弟怎是对手？”

    龙鹰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呆瞪着他。

    杨清仁实是收伏商月令最厉害的武器，只凭他翩翩佳公子的外型和风度，胸襟识见，足以俘虏任何美女。兼之他精通御女秘术，又是唐室贵胄的身份，与商月令门当户对，飞马牧场更属支持李显的高门世族，与李唐情谊深厚，两人的结为连理，从任何角度看去，也属水到渠成之事。

    龙鹰可以想象宽玉失去最后扳平的希望的失落模样，颓然道：“在与大江联的明争暗斗上，我们始终是落在下风。”

    胖公公道：“不讲道理又如何呢？明空说了一句话，就是问殿内诸臣，张昌宗对国家有没有功劳，立即令所有人噤若寒蝉。”

    台勒虚云的心意又如何呢？

    龙鹰愕然以对。

    可是杨清仁仍不放心，从湘夫人处晓得自己对女性奇异的吸引力后，不惜冒着与宽玉翻脸之险，仍要除去自己这个竞争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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