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刀杀人

    龙鹰深吸一口气道：“明白了！”

    龙鹰苦笑道：“就一个时辰吧！”

    龙鹰心中涌起奇异滋味。

    可是两个刺杀行动先后失败了，台勒虚云还有何手段呢？不过正如女帝说的，刺杀武攸宜的行动不论成败，仍会带来台勒虚云预期的后果。

    当然，他龙鹰与其他女帝宠纵者最大的分别，是自己真的是为女帝和大周着想。

    武曌哑然笑道：“朕给你气死了，想不到便是想不到，却说成这样子。台勒虚云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刺杀攸宜一事不论成败，他仍会得到他想达致的效果。”

    符太苦笑道：“我爱想的事，全都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否则不用去想。即使同宗同族，但就是性格、气质、才情和外貌的少许差异，便是迥然有别的两个人。”

    武曌淡淡道：“邪帝是对大江联的突厥人生出感情了，对吗？”

    龙鹰明白她脾性，不敢拂逆她的龙心，只能顺势而行，道：“师弟就来个将计就计。”

    武曌以寒如冰雪的语气道：“如果邪帝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朕会自行去决定如何处理此事。”

    在战场上，大家行险用诈，但一切仍有理线可依，可是返回神都后，人与人的关系却因着人性的错综复杂和离奇难测，变得光怪陆离，像对香霸的“逼婚”，便是从没有想过的事，但最想不到的是与自己有一夜之缘的奚国王妃，竟在李智机的同意下二度向自己献身，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

    他们纯是东拉西扯，胡言乱语，但正就是说的均为言不及义的话，却令他们在神都激烈的斗争漩涡里解脱出来，偷得轻松，也使他们全新的关系进一步融合。

    武曌道：“太医想漏了朕应有的反应。”

    龙鹰道：“公公赶着到观风殿去打理国宴的事宜，只说了几句话。”

    想通此点，坦然道：“圣上恕罪，小民只因心中另有想法，更怕与圣意相违，故说起话来变得怪怪的。”

    龙鹰沉声道：“因为师弟认为今次新潭事件，实为台勒虚云借刀杀人之计，毒辣绝情，针对的是大江联内以宽玉为首的突厥人派系，请师姊明鉴。”

    龙鹰哈哈笑道：“这个师父非常放心，因徒儿你根本无情可动。”

    荣公公打个手势，包括驾车的御卫在内，全体退往大门外去。

    龙鹰别头审视他，不解道：“你不但不见丝毫坠入情网的神色，还似是上沙场血战的模样，如此岂能夺得美人儿的芳心？”

    龙鹰没好气道：“太少的心情很好。”

    大江联趁天下大乱之际揭竿起义的原始想法不但再不可行，且极之愚蠢。李显回朝后，人心安定，失去了动乱的诱因，大江联的起义只属地方上的小风波，难以掀起波澜。即使默啜不惜一切的南下作报复性的入侵，最后只会惹出待在高原的他，徒然予自己一个掌握军权的机会。

    稍顿续道：“天下这么多人，为何每个人都不同呢？”

    符太道：“师父有所不知了，因为徒儿在她身上感觉到师父感觉不到的美妙东西，若我不视她为对手而改用师父的蠢方法去追求她，会碰个焦头烂额，小徒第一招就是绝不动情。”

    政治正是因应不住出现的新情况而作出应对的调整改变，台勒虚云在这方面乃高手里的高手。

    李智机本身肯定视此为微不足道的事，因而昨天聚首时虽然无所不谈，独没一字提及姿娜。

    符太毫不理会的道：“奉劝师父，勿要将话说得太满，否则自打嘴巴时会很难看，嘿！徒儿听到女人的环佩之声。”

    两人对望一眼，师徒同时捧腹狂笑。

    龙鹰立即变得头大如斗，李智机怎可以将奚国的风气公然带到神都来？且姿娜贵为一国之后，儿子则是奚国未来的继位者，身份尊崇，却来和自己这个小小太医幽会，还有更荒诞的事吗？

    龙鹰讶道：“王妃为何仍不下车呢？”

    符太目射邪芒，道：“想想已感兴奋，且是前所未有的特别感觉。”

    荣公公凑近点道：“太医明白哩！这种事宁可给人知，不可被人见。圣上有旨，必须秘密行事。”

    就那么避往内堂去。

    龙鹰回到太医府，符太独坐厅子里，一脸思索的神色。

    龙鹰道：“这个容易，你迟去早退便成。”

    只要想想奚王李智机正在神都作客，比当年尽忠和孙万荣凌逼东北疆界，默啜则在后面煽风点火，便知过去几年内外形势变化之大。

    龙鹰“作贼心虚”，一脸尴尬神色的咕哝道：“又会这么巧的？”

    两人听觉何等灵锐，早听到有马车驶至大门外停下来的声音。

    龙鹰立告头痛，自己对人性的了解，远及不上台勒虚云，没想过女帝亦可变成一个问题。而武曌明知台勒虚云在惹怒她，仍没法咽下这口恶气。她肯问自己，表示她虽然在盛怒里，尚可保持一点灵明。

    女帝轻描淡写地道：“他在逼朕封杀他的大江联。”

    荣公公道：“一个时辰后小人会亲自来接王妃回去。”

    符太道：“师父练的是假童子功，徒儿修的却是真童子功，师父若想女人，可自把自为，不用理会徒儿。”

    符太道：“今天才杀过敌，心情怎会不好。又想到今晚可见到那心高气傲的婆娘，心情更佳。顺口问师父一声，今晚参加国宴时仍要提着那个鬼箱子跟在你老人家身后吗？是否会坐在师父身边呢？”

    荣公公的声音在正门响起，报进来道：“奚国姿娜王妃求见王太医。”

    龙鹰可以想象台勒虚云狠起心肠下这个决定时心底的矛盾和痛苦。他不但非是冷血之徒，且是感情充沛，当日在花简宁儿的葬礼其真情流露的情景，仍是记忆犹深。

    荣公公的声音在耳鼓内响着道：“鹰爷如果不反对，马车会驶入前院里。”

    马车徐徐驶进来，龙鹰已嗅到姿娜的香气，心底涌起奇异的情绪，本以为永远不能再沾指的动人美女，忽然又来到伸手可触之处，想起那个动人的晚上，说不动心就是骗自己，似又有犯罪的感觉，矛盾得要命。

    龙鹰好整以暇地道：“师父是神医，有女人来找师父治病有何稀奇？”

    女帝和颜悦色的道：“那就给朕坦白说出来。”

    荣公公打个手势，两个飞骑御卫踏镫下马，将外院门拉开。

    龙鹰到他旁坐下，随口问道：“徒儿在想什么东西？”

    符太莞尔道：“有趣！”

    龙鹰搔头道：“可以有怎么样的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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