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观风之宴

了，更非无知，只是生来如此，问题出在他父母身上。哈！透露一个秘密给诸位大人，我本身已是忙得要命，有时间死没时间病，哪来闲暇教徒弟，可是小符拿着鹰爷的推荐信到瀚海军来找鄙人，说小符是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醉心由医入武之道。唉！只是念在鹰爷劳苦功高，鄙人便无从拒绝。”

    方钧骇然道：“真的这般严重？”

    桓彦范接入道：“听说神医不久又要出门，未知今次所为何事呢？”

    闵玄清。

    符太道：“你现在什么都不瞒我，不再怕我出卖你吗？”

    方钧答道：“他们到了幽州，待我在这里安顿好后，会接他们来神都。”

    持戈的御卫从正殿门殿台两边直排至长石阶底，衬托得宏伟的殿堂气象万千。官员贵客下车后立即登阶入殿，亦有部分人就在广场上寒暄问好，气氛热闹。

    符太冷哼道：“杨清仁！他奶奶的，化了灰我也认得他。那婆娘是谁？”

    说话间，他们离长石阶已不到百步。

    两人避往道旁。

    龙鹰沉吟片晌，道：“我们边走边谈。”

    符太道：“实不相瞒，徒儿有些时候确有动过想看看师父一败涂地的情况，且可轻易办到。可是每当我有这类疯狂的想法时，心中总有令我不寒而栗的感觉。唉！看来我可随意出卖你的日子已一去不返。”

    符太略敛浪荡不羁之态，稍收邪气，不过那副视天下人如无物的派势却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虽然落后龙鹰两步，双手垂下，亦尽量避免与张柬之等的目光接触，但仍使人见而心寒，望之生畏。

    众人为之愕然，想不到徒弟的架子比师父更大。

    钟声再响。

    叹道：“小符呵！为师告诫了你多少次呢？长辈在谈正事时，怎到你插口呵！”

    张柬之道：“神医和符小兄请。”

    这番话全属胡言乱语，不过出自他的口又变得理所当然，非常人自有非常事，何况是出名古怪的丑神医。

    果然张柬之道：“大江联是个叛乱社团，活跃于大江一带，凶徒弃下的双桅帆船里发现了能证实凶徒来自大江联的证物。”

    龙鹰欣然道：“鄙人当然参加联署。”

    观风门楼旗帜飘扬，尽显大周朝如日当空的盛景。

    龙鹰反问道：“你会出卖我吗？”

    方钧的到位，顿然令女帝的皇权稳如泰山，这个主意极可能来自胖公公，因他较熟悉方钧，清楚龙鹰和方钧的关系。

    龙鹰笑道：“待为师弄一帖药将你这小子毒哑，以后再说不出大逆不道的话。”

    方钧色变道：“这么严重吗？”

    观风殿左右各架起一座高五丈的彩灯塔，照得广场明如白昼。于广场另一边有座鞭炮塔，会在奚王李智机抵达时点燃。

    龙鹰心忖连闵玄清也看不破自己是龙鹰，遑论眼前这群朝中重臣，加上贾虚己这个关系，巧妙衬托出他的假身份，使他的化身为王庭经更是天衣无缝。桓彦范的问题，显示出以张柬之为首支持李显的朝臣集团一直在注意他。

    符太心不在焉的应道：“我们是怎么样的关系？”

    龙鹰道：“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想不到吧！”

    符太死性不改的冷然道：“如果龙鹰在此，会指出凶徒刺杀行动既能如此完美，深合兵家之旨，怎会这么虎头蛇尾，竟于撤离时忽然变得这般窝囊？”

    龙鹰可想象宫外的情况，与眼前的歌舞升平是两个世界。不过只要看看杨清仁刚才从容洒脱地和闵玄清卿卿我我，便知什么凶徒闯关失败乃计中之计，目的是要留下线索。

    符太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众人看看王庭经，又看看符太，均感怪师狂徒妙不可言，不过晓得符太属龙鹰一方的人，莫不对符太肃然起敬，而符太今早大展神威的事亦变得该当如此。

    方钧勒停骏马，翻身下来，向跟随他的飞骑御卫道：“你们带我的马继续走，不用等待。”

    钟声从殿门处传过来。

    龙鹰瞥那和张柬之说话的人一眼，苦思下终记起是记录在千黛的行践实录上的左拾遗贾虚己，“自己”曾医好了他孙子的急症。忙轻撞符太一记，着他一起还礼，迎上去道：“贾大人你好，令孙小堂该足五岁哩！岁月匆匆，教人难以留神。”

    领前的是方钧，他理该在前线当他的大将军，怎会忽然在这里出现呢？

    龙鹰如给尖锥向心房戳了一下，唯一可安慰的事，就是闵玄清没将他认出来，道：“是神都道门的名人‘天女’闵玄清。”

    方钧与两人在抵达观风殿前分手，以免招人注目。

    对“丑神医”而言，与张柬之、姚崇、桓彦范和崔玄暐没碰过头见过面，互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人低声向张柬之说话后，以张柬之、姚崇为首的那群人的目光全朝两人投过来，恭敬施礼。

    马车没有停留的直驶往观风殿去，龙鹰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着闵玄清的香驾，直至车子停下，一个身穿王族袍服、高挺潇洒的男子为她拉开车门。

    “王太医！”

    龙鹰明白符太是忍受不了他们的愚蠢，但张柬之当然不是蠢人，且是精明厉害如狄仁杰般的智士，只因他清楚大江联，故乘机打击之。

    龙鹰别头向符太摆出师父的派势，喝道：“有说错你吗？像个野孩子般没规没矩的，还不向张相道歉。”

    崔玄暐怕王庭经这个师父下不了台，岔开道：“今早大江联的凶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公然行刺武统领，胆大妄为之至，我们已决定明天早朝时联名上书，请圣上颁旨取缔大江联，神医乃当事人，参加联署自是义不容辞。”

    龙鹰轻松的道：“还用问吗？”

    方钧来到两人前方，用神打量符太，欣然道：“这位肯定是太少。伏民的形容生动贴切，令我虽是初次得会太少，竟有如认识了多年的故友。”

    龙鹰道：“今次是到南诏去，顺道采药。唉！这些年来奔波各地，难得空闲，这是圣上龙口答应过鄙人的事，幸好君无戏言，否则鄙人肯定医术大幅减退。哈！”

    贾虚己受宠若惊，逐一介绍各人后讶道：“神医的记性好得教人难以相信，小堂自服下太医开的两剂药后，不单没再发病，还健康活泼，比其他同龄孩子的体质还要好。”

    张柬之与其他人交换个眼色，均对丑神医搭上荣士感到古怪。

    三人朝丽春殿走，龙鹰道：“最好让他们留在幽州。”

    符太道：“如果我指证杨清仁是刺客，会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