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渗透北方

    胖公公坐到他身旁来，马车开出。

    龙鹰好奇问道：“公主明白了什么呢？”

    太平道：“说下去！”

    龙鹰暗吃一惊，暗忖言多必失，如急着解释，又会再陷无瑕所指作贼心虚的漏洞。

    龙鹰讶道：“何事如此严重？”

    对美丽的金枝玉叶来说，肯立即向他赔罪，一方面是的确感到自己问得过分，更关键的原因是除武曌本人外，朝内朝外均没人有开罪丑神医的资格，否则武三思肯定会直接下手。

    在如此心态下，太平公主也觉得过分了点儿，惹得丑神医此一怪人大发脾性。软化下来，声调转柔，亲自举酒为龙鹰斟满一杯，然后向他敬酒道：“本殿只是一时好奇问多了，并没有其他用心，为此敬神医一杯，请！”

    太平一呆道：“神医为何有此想法？”

    龙鹰愕然以对。

    胖公公一声明白，向驾车的御者发出指示。胖公公每次都是由这个太监做御车的人，不用说是他的心腹亲信，且大有可能如荣公公般是被他在宫内招揽的门人。

    话出口立即后悔，自己早收起色心，可是对着如宁采霜般风格独特的美女，总是口不择言。即使言者无心，听者亦会错意。

    这就是塞外魔门、香家和玉女宗结合后的威力了。

    龙鹰收摄心神，小心翼翼，低声道：“因为小符认出河间王是行刺者之一。”

    这叫置诸于死地而后生，将太平逼入绝地，先不说自己有医恩于美丽的公主，事实上太平对他只有好感而没有恶感，最微妙是因她怀疑自己是龙鹰而对他“另眼相看”，而愈问愈过火皆因“死心不息”，并非因真的怀疑丑神医的出身来历。

    万仞雨道：“我刚才和小陶说话，愈听愈感到不妥当，立即警告他。”

    以宁采霜的修养，亦告花容火色，道：“竟有此事？”

    龙鹰心中欣慰，因他最不想与美丽的公主关系转劣又或心存芥蒂，毕竟公主是他的初恋情人，忙将胖公公说过的话向她老实道出来。

    胖公公笑嘻嘻道：“这小子很对公公的脾性。”

    胖公公道：“瞒过太平了吗？”

    公主秀眸闪亮，回复了生机地道：“关键仍在‘鹰爷’两字，公公是为你的徒儿出头。”

    国宴在宾主尽欢下圆满结束。

    对着她有些儿像对着仙子，你永远不用担心她出卖你，她们追求的是超然物外的目标。

    龙鹰压低声音道：“就这么办，叶静能这家伙来找老子了。”

    龙鹰冲口道：“夫人不似是会替人传话的人，夫人是否也有话想和鄙人说？”

    可以想象武三思对香霸的事隐恶扬善，只数他丑神医的不是，仅是此点，足教公主站在他的一方。

    待女帝、李智机等离去后，龙鹰知机的去找胖公公，知道因透露符太的身份，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独自离开会逃不过张柬之等人的拦截和纠缠。

    龙鹰道：“若夫人没有其他事，最好各自返回席位，因为愈来愈多人在注意我们，以为我们间有私情。”

    宁采霜失声道：“什么？”

    龙鹰给足她面子，将香霸约他到珍古斋与其间的事道出来，最后道：“刚才梁王故意在荣士兄妹前向鄙人施威，却给胖公公照面痛斥，鄙人已知此事难以善罢。不过梁王太低估鄙人了，我王庭经岂会害怕？”

    龙鹰报以苦笑。

    龙鹰心里苦笑，答道：“找个理由给鄙人推了她吧！”

    龙鹰很想说“她不怕河间王不高兴吗”，可是晓得如说得如此酸溜溜的，不合其神医的身份，且显得心怀嫉恨。讶道：“闵大家想找鄙人治病吗？她的情况很好呵！她为何不亲来向鄙人说呢？”

    猝不及防下，龙鹰差点马倒人翻，幸好刚应付过太平公主，这方面的应对已驾轻就熟，满不在乎的轻松道：“鹰爷是个很讨人欢喜的人，从不摆架子，鄙人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大家颇有肝胆相照的痛快|感觉。”

    万仞雨道：“只看小陶深信不疑对方的家世身份，便知台勒虚云今次的北侵不但全面，且是筹划多年。不论香霸、玲莎等都有令人不能起疑的身份，杨清仁更不用说。在大河立足重要和有影响力的大帮大派，全是他们渗透的目标。丢掉大江联这个包袱后，便可融入北方，从有形化为无形。此着异常厉害，如果你不是‘范轻舟’，我们死了仍不清楚是如何死的。”

    龙鹰道：“只是止于怀疑，否则早禀上圣上，将这家伙推出端门斩首。”

    太平公主大为错愕，想不到他竟敢以下犯上、抬出女帝来压她，登时脸色微变，双目射出厉色。

    果然宁采霜有点吃不消地避开他的灼灼目光，轻轻道：“可以这么说，采霜想弄清楚为何贵师徒对河间王充满敌意，神医说的话处处语带双关，贵徒更是毫不客气。”

    龙鹰点头同意。

    应酬过李显和韦妃后，龙鹰千万个不情愿的返回原席，完全想不到的，竟是似永远和任何人保持距离的宁采霜竟离席截着他，偕他到一旁说话。

    在没证没据下，女帝如硬指杨清仁、妲玛、香霸、柔夫人和玲莎等全是大江联的叛贼，太子阵营和朝臣岂肯心服，会认为武曌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加罪于诸人，施的是以前酷吏政治的惯常手段，而今昔已异，太子阵营再非毫无抗力，会惹来祸变。

    胖公公问道：“小符到哪里去了？”

    龙鹰不自觉的靠近她，凑到她耳旁，束音道：“他是塞外大明尊教历来最出类拔萃的高手之一。”

    宁采霜忽然单刀直入的问道：“究竟神医和鹰爷是何关系？”

    龙鹰叹道：“只可说是暂保不失，但她似乎对小弟生出兴趣。”

    今趟是龙鹰让太平有下台阶，好抚平他们变得满布折皱的关系。

    想着想着，龙鹰猛然醒觉与她亲密说私话时差点连仙子也忘掉，时间飞快溜走，除了她的音容外，大殿内正进行的事全惹不起他的关注，时间仿似停顿了。

    宁采霜又心神失控地脸现红晕，轻声道：“最好是神医能到东宫来，由采霜想办法。”

    又轻轻道：“现时在宫内，神医是唯一能分担采霜忧虑的伙伴呵！这也可算是一种私情吧！”

    公主这句话等于间接承认武三思为丑神医的事找她说话。

    返神都后自己已两次开罪他，先是揭破他以壮阳补品戕害李显的阴谋，又“欺压”受他维护的香霸于后，这卑鄙小人既可恩将仇报，对开罪他者自然更恨之入骨。武三思不敢质询他，遂将心中对他的疑惑告知太平，怂恿她来盘问王庭经。

    龙鹰亦不愿与她闹僵，但如此乘势找下台阶，又显不出他丑神医的独特之处。举起酒杯，移到唇边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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