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买人心

裹儿郡主，成亲后圣上赐名安乐。”

    照龙鹰猜想，李裹儿本身该与商月令有一定的交情，甚或以前曾得商月令照顾，所以李裹儿今次这般重手送礼。

    妲玛终现出满意之色。

    妲玛为取得韦妃的信任和倚重，故施尽浑身解数好完成韦妃托付她的任务。

    要取得像韦妃般的人物的信任绝不容易，但妲玛成功办到了。

    龙鹰道：“请夫人告之。”

    就是在这个情况下，一向深闺简出的妲玛亲来接他到某处去。

    妲玛俏脸又抹过红霞，垂首道：“不用说下去了！”

    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不是安乐郡主的夫婿武崇训，而是有“神都小霸王”之称的武延秀。坦白说，他长得比令羽英俊好看多了，举举偏舍他而取令羽，可知合眼缘更重要，龙鹰心有所想下，多出了另一个陶醉的理由。

    十多个身穿东宫卫士军服的武士围拢过来，看阵仗知太子妃来了。

    妲玛双眸射出锐利的芒光，缓缓道：“太医对妾身的情况相当清楚呢？”

    妲玛狠狠白他一眼，娇呼道：“开门！”

    龙鹰道：“真古怪！为何这么多人想晓得鄙人的事呢？宁夫人问的是有关劣徒和鹰爷的事。鄙人有点怕宁夫人，她的严肃教鄙人受不了，不像夫人般和蔼可亲。”

    在伸长颈项可吻得她香唇的近距离下，眼前的玉女宗高手娇艳无伦，且有某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特点，使她本已出众的美丽与别不同，或许是因深藏眸神里的火热，恐怕没多少个男人可抵受得住，龙鹰自问不行唉！看来已给她抓住自己的弱点。不论变成什么人，“范轻舟”好，“丑神医”也好，始终过不了美人关，玉女们是他天生的克星，想起无瑕他要叫头痛。

    如果龙鹰不清楚韦妃和李显的微妙关系，会是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此刻却是心领神会。

    武延秀大喜道谢，加快步伐领他到内堂。

    妲玛花容微黯，有点不愿提起的道：“妾身在一个很特殊的环境下长大嘛！身边的人大多精通汉语。”

    龙鹰大感尴尬，心忖难道自己捉错路子？妲玛并非想色|诱自己，以遂其不轨企图。

    直至此时，龙鹰仍不晓得妲玛要载他到哪里去，更不知所为何事。

    此异族美女说这番话时有种发自内心的真诚，该确是她的心之所思，令龙鹰感到有必要改变自己对她的看法，至乎调整对玉女宗四大美女高手的策略。

    到武崇训趁众人不觉时摸了来负责将好药和劣药分开的美婢香臀一把，龙鹰明白过来。

    宫闱是世上最荒唐的地方，武三思竟与亲家私通，李显却视如不见，把武三思当作恩人，因韦妃有了着落后，再没闲心去管他的风流事，说不定还推波助澜。

    忽然间，龙鹰与贴身保护韦妃的两大美女高手建立起微妙的关系，很大原因是他“丑神医”的身份，即使是与韦妃有私情的武三思，亦没可能如他般登堂入室，接触到宁采霜和妲玛两位隔离于其他男性的女子，只能偷偷密会，且必须瞒着宁采霜，至于会否不让妲玛晓得则很难说。

    妲玛道：“这个容后再说，太子妃吩咐妾身向太医说一件事。”

    这个对妲玛新鲜热辣的评估，不单令他改观，还想到刚才她亲昵的动作和交谈是出自真心，属塞外姑娘的风尚，亦显示她对自己这个丑神医兼敌人不无男女之意。

    犹记得王庭经装模作样在东宫的后园采药，说吞下去的是有毒的花时，因之失色惊呼的不知名俏宫娥，便秀丽可人，若有如此人儿伺候寝第，肯定不知人间何世。

    住在深宫之中，妲玛与世隔绝，听的只是宫城内的蜚短流长。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于与己方人马有接触前，不清楚宫城外的任何事，当然不晓得昨夜行刺端木菱不遂，亦不知道符太和柔夫人的情斗，至乎将自己这个“丑神医”列为必诛目标的决定。

    不论太平和宁采霜问他什么，韦妃绝不在意，即使两女与他有私情，亦事不关她，她最害怕的是两女问及有关李显身体状况的事，因而作贼心虚。韦妃碍于身份地位，不适合直接问他，遂派出义妹以清心中疑虑，由此可看出韦妃对妲玛和宁采霜亲疏有别。

    妲玛定神多打量他两眼，看他一睑严肃，肯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噗嗤”娇笑，横他娇媚的一眼，道：“是否命硬妾身不懂看，但太医怎算貌寝呢？是生具奇相呵！何况又不是着你娶她们，只是来伺候太医哩！只要太医肯点头，她们还可轮流来伺候，待会太医可挑两个带回府去。”

    连忙岔开道：“夫人既然在塞外成长，为何可以说得一口漂亮的中土语？”

    妲玛再没隐瞒的必要，道：“是安乐郡主的府第，但她却很少回来，大多时留在东宫里。”

    马车在一座明显刚建成不久的华宅门外停下来，大门缓缓张开。

    武崇训却一脸幸灾乐祸，等看好戏的神态。

    妲玛淡淡道：“他是天生耳聋。”

    药材里最贵重的确为武延秀张罗回来的辽参，龙鹰虽不知价却识货，拿到鼻端嗅嗅便清楚，其次是熊胆、虎骨、雪莲、紫背天葵、首乌和天山马鹿茸。

    娇滴滴声音从入门处传过来，以带点撒娇不依的语调道：“神医呵！这是安乐央人让出来的四川上等贝母，怎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因他是太子妃特别邀来，武延秀收起浮嚣，客气有礼，领他们直入内堂。

    武延秀在抵内堂前向他道：“药材里有三支辽参是我千辛万苦请人找回来的。嘿！希望神医明白。”

    旧中桥出现在右窗的视野内，雨势转缓，化为雨歇前的毛毛丝雨，水气弥漫，马车驶过漕渠，看样子目的地该为皇城东邻的其中一个里坊。

    龙鹰听弦歌知雅意，识趣的道：“淮阳王找回来的东西，当然差不到哪里去，这个鄙人怎会不明白。”

    妲玛之所以满意，因龙鹰说了实话。那天他见过李显后，由宁采霜来接他去见韦妃，要问有关李显健康的事，该在那时问。

    龙鹰微一错愕，会意过来。

    妲玛微怔下往他望来，讶道：“太医想到哪里去了？妾身只因见到太医竟可将一般人难以启齿的说话，这么直接坦白地说出来，明白了太医能在奚国美女群里纵横得意的原因。妾身亦是出身塞外，惯听没有左遮右掩的说话嘛！”

    安乐郡主送给商月令的珍贵药材只是礼物其中一个主要部分，若加上其他绫罗绸缎、美食珍玩，该可装满三、四车，颇为大手笔，亦见李显现在手头充裕，安乐郡主则爱挥霍。不过金钱更可能是由安乐郡主夫婿高阳王武崇训的老爹武三思供应，这家伙肯定富可敌国。

    虽然来来去去是同一招数，但对男人来说却是必杀利器，直接有效，像当年对武曌慨赠他人雅，他便无从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