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袖飘香

    两人离开八方馆，朝右掖门的方向举步，就是在这间皇城食肆，龙鹰收拾了恶名昭着的薛怀义，初露头角。

    龙鹰道：“佛门美女宁采霜。”

    或许是因花秀美的关系，又或是因飘香楼本身独特的建筑风格，及其可饱览洛水两岸之胜的高度。

    龙鹰笑道：“看来你不大受欢迎，是否不晓得挥金如土之道，欠了打赏呢？”

    符太这人也是奇怪，不论如何糗他，仍似没有感觉，或许是不放在心上。淡然道：“红袖飘香，算是有名堂的青楼吧！”

    媚娘唯唯诺诺的离开了。

    符太道：“师父有欠周详，除恃强硬闯，别人怎肯让你走后门，想不到师父竟然是有勇无谋之辈。”

    符太一呆道：“她怎会做这种事？”

    转向龙鹰道：“王大爷该是第一次光临敝楼，没有相熟的姑娘，对吗？”

    符太失声道：“土窑子！你当我符太是什么人？”

    符太道：“师父还是首次带徒儿在晚上出宫玩乐，幸好我这个徒儿懂得自食其力，否则肯定闷出病来。”

    龙鹰笑道：“世上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太少是最好的例子，算师父说错了，徒儿长得一表人才，正气凛然，谁家红袖能见而不动心呢？哈！女儿家有所谓情窦初开，你却是从阎王处偷溜出来的色鬼，除了女人外对其他事一概没兴趣，也幸好如此，否则神都会乱上添乱。”

    龙鹰道：“‘临渊羡鱼，何不退而结网’，别人没有办法，怎难得倒老子这个向雨田的真正传人。”

    龙鹰这才记起符太和宁采霜在国宴碰过头，笑道：“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了。快说！是哪一间？”

    龙鹰点头道：“这表示柔美人的确在太少心里占着一个席位。”

    龙鹰道：“你怎可能培育出丹胎，只可以是魔种，亦确可以‘种子’视之，元神的种子是也。幸好魔种虽诞于死气，却藉死里复生而充盈生机，死生合一，故能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天然徘徊于生死界线。有些东西是没法传授的，如何操控这颗种子，是一个心的问题，道心种魔，顾名思义，便知是以心来驾御魔种之术，你有过以清神珠练功的经验，该清楚一旦心灵失守，立告走火入魔。”

    龙鹰道：“她是自发的，亦没有人使得动她来干这类偷鸡摸狗的事。”

    符太斜眼睨着媚娘道：“启禀师父，改天来有屁用，你没听到打后三个月都没有空厢房吗？”

    符太嘿嘿邪笑道：“原来是和师父有关系的人，却像不将师父放在眼内，师父这么易认，竟敢不过来打个招呼？”

    符太双目闪闪生辉，颔首道：“正因想到与她共享高楼夜雨，故格外感到眼下美景的珍贵。”

    符太点头道：“确是这样子，幸好我的‘血手奇功’专讲断情绝欲，要将心修至如精钢磐石，故能制伏此种子，却绝非像老哥般不但可将之驾御操纵，且合后可以分，分后又可以合，听得小徒不知多么羡慕。唉！如果师父可代小徒上榻去应付柔美人，最头痛的问题将可迎刃而解。”

    符太开怀笑道：“耿耿于怀的原来是师父而非小徒。唉！老大不要糗老二了，我们两师徒互相辉映，光耀神都。嘿！撇掉她如何？”

    或许时候尚早，迎客厅六组台椅，只两组有客。媚娘招呼两人在其中一组坐下，年轻漂亮的侍女斟茶递水，伺候两人，媚娘则去了和另一桌的客人打情骂俏。

    又道：“这位大姑娘究竟是谁？能令师父如此踌躇满志，定是绝色佳人。”

    后面的符太向媚娘道：“我们师徒有话要说，不用人来招呼伺候。”

    媚娘回来了，挤出点笑容坐往桌子另一边，道：“符公子挂着小纯吗？小纯也惦着符公子，只是不巧得很，小纯今夜没法分身呢。让妾身为符公子挑另一个女儿，保证不论姿容技艺，不会在小纯之下。”

    过黄道桥，登天津桥，伊人已到了星津桥的南端去，因不用愁他们不路经该处，除了跳桥外。

    符太定神聆听，不住点头。

    龙鹰开始明白为何符太不受欢迎，道：“我今天到飘香楼来，是为景而非是为人，请媚娘再给我们师徒想点办法，可否给我们在顶层觅得厢房？”

    天上仍洒着丝丝毛雨，皇城一片蒙茫，别具姿采。

    龙鹰哑然笑道：“都是为师教导无方，致徒儿你有这误解。人说‘电光石火’，只是形容其迅捷，难道真的有那么快吗？为师说的‘前门入，后门出’，是形容逗留的时间很短，就像没坐过下来似的。蠢儿明白了吗？”

    符太讶道：“师父认识他吗？”

    符太忽道：“禀告师父，有人在跟踪我们，离开八方馆后，此人故意走在我们前面，现在又先一步上黄道桥。”

    两人走上黄道桥，加入熙来攘往的人车流去。大多数人打着伞子，包括跟踪的美人儿在内，他们则是任细雨洒身，还不知多么惬意。

    龙鹰洒然道：“食不下咽者，正是指她们，肯定是给带到皇城来开眼界的名妓。”

    两人过右掖门，步出皇城，转左朝黄道桥走，再过天津桥和星津桥，便抵洛水南岸。

    符太以带点嘲弄的语调道：“我根本没打算来找小纯，她亦绝不会惦挂本人。”

    龙鹰有把握今晚可见到法明，因想到以法明的修养，等他十天十夜仍不会现丝毫不耐烦之意，又关系到仙门，故法明候他的机会几乎是十成十。

    龙鹰好整以暇地悠然道：“徒儿怎么看这个跟踪者？”

    符太佩服道：“师父传功之法，肯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练得此法后，我符太至少可算半个种魔大法的传人，还何须他奶奶的什么‘三娘教子’。”

    龙鹰道：“根本不可用金钱来衡量，如斯美景，岂是易得，还须老天爷来配合。”

    龙鹰没好气道：“又是你自己说嫖妓，是否用错词语？”

    双脚不受控制地带龙鹰步出平台，倚栏眺望，触景生情。

    龙鹰没好气的道：“想见师公走快步，我们前门入，后门出，来个瞒天过海。”

    媚娘双目掠过嘲笑之色，摆出为难的样子，道：“最顶两层每层只得四个厢房，早就给人预订了，未来的三个月都排得满满的，且有轮候补上的贵客，这方面妾身确是有心无力。”

    两个向北的落地大窗映入眼帘，龙鹰禁不住感慨丛生，厢房依然，人事全非。尤其是就像那晚般，楼外广阔的空间被毛毛雨丝填满，宛若那晚从没有过去，仍在继续着。

    龙鹰叹道：“有资格携美入皇城者，怎会是等闲之辈，此人乃新一代的‘神都小霸王’，姓李名重俊，李显的第三子是也，希望你能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对为师也是慈悲为怀。”

    符太笑道：“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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