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进阳退阴

”

    龙鹰心忖一物治一物，除寥寥数个有资格责骂他们者，两人何曾给骂过？虽被符太抢白得哑口无言，却是心甘情愿，非常高兴。

    在这种心态下，武延秀对鹰爷的兄弟符太，生出浓烈的好奇心和兴趣。

    卑鄙小人如武三思者会拿此大造文章，损毁他的清誉。

    龙鹰挂一漏万，忘记多问法明一句，他如何向三真妙子解释为何要无条件地帮助符太，符太学这些东西是为了何事，而符太比龙鹰更不懂应付三真妙子这方面的问题。

    龙鹰道：“不愧是聪明绝顶的人，但坐上去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你凑过头来，让我告诉你小弟的终极秘密。”

    有何补救之法呢？

    又讶道：“看不出你晚晚登榻学艺，竟仍能对宫廷形势掌握得这般准确。”

    龙鹰以前对他印象不佳，可是接触相处下，发觉他并没有想象中嚣狂，且不像一般皇族贵人戴着面具来做人般的虚伪，说的都是出自内心的话。这么的一个人，只适宜到江湖去混，绝不宜活于深宫之内。

    符太在睡觉。

    两人是同病相怜，故一拍即合，结为友好，均有与龙鹰拉上点关系之心，情况微妙。

    另一个则是他们想破脑袋亦没想过的人，赫然是李显的第三子李重俊，他因是宫人所出，故不为韦妃所喜，又爱闹事，是李显夫妇的烦恼。

    龙鹰因同情他们，亦心中欢喜，道：“现在起程嫌早了些儿吗？”

    特别是男女绯闻，会愈描愈黑，无中生有，不会自动平息。

    符太淡淡道：“医死的若是李显，所有难题迎刃而解。”

    四人纵骑驰出右掖门，左转洛水往东走。

    武延秀向符太道：“晓得符兄曾和鹰爷纵横塞外，便知符兄非是等闲之辈，延秀和重俊都是不爱讲礼节的人，故如论江湖辈份，我们都属晚辈，符兄若肯指点我们两招，我们会非常感激。”

    符太哂道：“我在为师父着想，不愿见师父又给人打得东歪西倒。哈哈！”

    有符太应酬两人，龙鹰落得清闲，心神转往今早【校者按：应为昨天早上】离开的宁采霜。他们的关系已告一段落，未来大概也不会有发展，能否再遇亦属未知之数，却是余波未了。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道：“谁来找我们呢？”

    武延秀失声道：“归锷竟给干掉了。”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

    龙鹰道：“一切有胖公公为你打点安排。唉！真怕你医死人。”

    李重俊赶上与他并骑缓行，恭谨的道：“此马为飞马牧场贺太子父重上太子之位送来的百头骏马之一，重俊特地挑两匹来孝敬符大哥和太医大人，以作代步之用。”

    龙鹰记起当年载着小魔女与万仞雨和风过庭长街竞马，看谁先抵达梁王府的情景，心想那样豪情快意的好日子，一去无踪。

    龙鹰道：“太少是真的转了性子，故可以说出这番话来。可以这么说，眼前一切的努力和苦难，只要能达至我心里的目标，便是值得的。在战场上，目标是最后的胜利，使敌人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在宫廷的斗争里，不用我说太少也该明白如何方算取得全胜。”

    他们算有些儿运道，因龙鹰刚警告过符太即使遇上杨清仁也要以礼相待，更因龙鹰肯向他透露扮丑神医的终极秘密，使他心情大佳，两个小子又对他执后辈之礼，“怒拳难打笑脸人”，机缘巧合下，符太竟破天荒的和颜悦色道：“师父离开后，看哪天有空，我们玩几招看看。”

    符太道：“师父放心，今晚徒儿是为去看潘奇秀能拿出些什么货色来见人，而非去寻晦气。嘿！我的记性也转差了，差些儿忘记问师父，明天你离城后，小徒是否自动升上你的太医之职，出来悬壶济世呢？”

    符太将耳朵凑近，听毕现出感动的神情，颔首无语。

    介绍过后，李重俊欣然道：“早在八方馆见过太医和符兄，但又怕认错人，更怕冒昧，故不敢和两位打招呼。”

    符太视天下人如无物的态度，最合两人的脾胃。

    龙鹰心忖有些事开始了会很难停下来，符太刚才在太医府是顺着龙鹰的指示随口说说，可是现在确起了指点两人的心。

    两人点头受教。

    符太对他们最大的吸引力，除了本身武技强横，更因他曾随龙鹰纵横塞外。此刻现身说法，哪到两人不口服心服。

    龙鹰久未策骑奔驰，即使有机会骑马，也不会像现在般在上阳宫和皇城纵骑夺路似的奔跑。

    但这一切他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台勒虚云、无瑕等对此事的看法。

    符太开始不耐烦，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在战场上有道理和人情可讲的吗？你们见到鹰爷和符某仍活得风风光光，便该晓得吃大亏的是谁。以后再不要为谁被宰掉惊奇，清楚吗？”

    在三真妙子和符太的问与答间，符太晓得以前不清楚的事。所以现在符太表面看似简单的一句问话，背后的原因毫不简单。

    符太欣然道：“只比我慢上一线，才听到有健马驰入到太医府的直道，不算太差。但师父听得出共有四骑吗？其中两骑是没有载人的。”

    符太道：“你的记性不比从前是有原因的，代表道进魔退，你的魔种虽然厉害，但对于上乘武功的基本心法却像个外行人，让徒儿点醒师父，进退必须有序，方法是懂得调候。师父这么聪明，不用小徒拿着你的手来教你吧！”

    龙鹰在大厅默默坐着，想起当年在大江联的日子，经历了一生人里最孤独难捱的时光，因花简宁儿之死而来的自责和悔疚。

    逐件事分开看，都不是问题，但若从一个鸟瞰的角度看下来，会发觉“丑神医”异乎寻常之处。

    来的是热情如火的武延秀，他已视王庭经为友，特地来与他们师徒结伴去参加翠翘楼的盛典，携来代步的两匹骏马。

    最后默啜因恐惧而不敢杀武延秀，还将之释放，其对龙鹰的感激和改观，可想而知。故当年武三思曾对龙鹰说过，武延秀公开表示对龙鹰的崇敬和感激，只是龙鹰没放在心上。

    四骑登上黄道桥，守桥卫士认得李重俊和武延秀，忙致敬施礼，惹得路人瞩目。

    符太道：“我看过桌上的请柬，翠翘楼不是今晚举行开张营业的盛典吗？”

    自练就种魔大法后，在练功上龙鹰从没出过问题，到今天方遇上，偏是在强敌环伺的要命时刻。

    符太动容道：“皇帝的宝座。”

    符太没不经意地道：“现在只剩下正统领莫哥，副统领给我们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