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乎其技

sp;“开始！”

    穆飞终有点醒悟，道：“当然因为骑射了得。范爷肯下场助我吗？”

    穆飞欲言又止。

    龙鹰道：“那就设法提升境界，时至自知，人的潜力无穷无尽，看你如何开发。江湖上更有激起潜能的奇门功法，功力可突然陡增。明乎此，知武无止境。”

    龙鹰问道：“还想说什么？”

    文纪昆的箭被从天空弯下来神乎其技的劲箭硬撞至失去准头，被压得稍偏往下，在风灯的照耀下，两箭同时命中红心，尾羽互相和应般颤震。

    穆飞道：“她经过时，我截着她追问这一天一夜是否做了不可告人的事。”

    龙鹰欣然道：“你很坦白！”

    穆飞又取走两箭，使筒内劲箭合乎安乐郡主定下的箭数。

    何况绝大部分人都等着看他出丑，怎会帮他说话。

    龙鹰慢上一线射出三箭，亦是连珠发射，当每一箭均比对方射出之箭慢上一线的时候，登时生出玄之又玄的奇异感觉，就像两人早操练过如此射箭千百次般，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众人注视下，穆飞洒然解下背上大弓，双手奉上，道：“范先生如能胜此箭赛，穆飞会自罚三杯。可容穆飞为先生挂上箭筒吗？”

    穆飞来到他身边，诚挚的道：“感谢范爷的多番训导，令小子汗颜，知己之不足。小豫说得对，她告诉我如果我仍不能从愚蠢里醒过来，我这一生就那么的完蛋了。”

    龙鹰像此时才记起正在干什么，转头回去。

    所有人呼吸都暂时止住，感受那千钧一发的压力，谁想过箭赛可变得如此紧张刺|激，诡变多端。

    龙鹰自有他的盘算，因若由商月令提名他助阵，会被有心人如杨清仁窥破他们的暧昧关系，大总管和主执事则心中不舒服，但若是来自球队主将穆飞的提议，以上的问题再不复存。

    功力稍次者，根本弄不清楚谁先谁后。

    一人大声应喏，排众而来，赫然是穆飞。

    文纪昆道：“谢郡主。”接着脸上现出个奸险阴沉的笑容，道：“射靶不如射灯，只要挂在靶顶的灯有一个熄火，立告胜负分明，人人看得清清楚楚。”

    弓弦声连续响起。

    众人期待下，龙鹰微笑道：“小弟一说各位立即明白，就是由我和文兄各取同等数目的箭，比箭开始后，文兄有一枝箭能触及箭靶，算小弟输，来个当众向文兄服输敬酒，反之亦然。但如果文兄保留一箭不射，作和论。”

    龙鹰转向李裹儿道：“请郡主决定箭数。”

    李裹儿虽对他有好感、兴趣，可是碍于身份，不宜公然为他解忧。

    穆飞苦笑摇首，显然仍不相信龙鹰可提出解局之法。

    穆飞道：“接着小豫道：‘满招损，谦受益’，她练了半天一夜的功，还骂我蠢蛋！”

    在众人眼中，穆飞非是寻常的牧场人，而是在马球场上异芒绽射的超级马球手。

    穆飞疑惑的道：“可是马球场上高下立见，尤不利我们的，是对方于我们的战术球略了如指掌，但如他们乃全新的组合，当我们摸清楚他们前，早输得没法翻身。”

    走过一片枫树林，在远离山中湖的一座小丘底下，商豫正在设立营帐，见他们两人联袂而来，喜得蹦蹦跳跳的高声招呼。

    前几排的人全像瞧傻瓜的瞪着他，后方则传来哗然之声。

    龙鹰三箭均为平射，像长了眼睛般懂得找寻追击的目标。其中的一箭更疾如电闪，以更高的速度索命鬼般追着敌箭去了。

    就在文纪昆将弓拉至满月的刹那，龙鹰的箭早上一线望高空射去。

    文纪昆色变往龙鹰望来。

    穆飞像想挥掉心中某一念头的摇首，告辞离去。

    文纪昆倏地踏前一步，半侧身，拔箭举弓。

    穆飞一怔无语。

    李裹儿道：“就九枝吧！”

    龙鹰道：“我在追踪着她，马和骡留下的气味，清楚得像一条康庄大道。”

    足音追来。

    箭簇摩擦的微响远传回来。

    穆飞道：“是没有依场主指示，与商豫一起向宋魁先生求教，因根本不相信有人够资格指点我，直至遇上范爷。”

    龙鹰笑道：“想不通吗？”

    文纪昆这个提议的高明处，是表面看似对龙鹰有利，风灯当然比箭靶小多了，较难有准绳，可是箭靶全位于阴暗处，在夜色里远及不上风灯光芒绽放，目标明显。

    二千多人聚集的草原，静至只剩下风声和火炬的猎猎燃烧声。

    龙鹰道：“小飞你已上窥先天之境，欠的是经验火候。”

    龙鹰心忖是一模一样，幸好在场者没人见过“龙鹰”射箭，只能想象。谦让道：“越兄夸奖了，雕虫之技，怎能和鹰爷相提并论，据闻鹰爷可在暗夜里命中一里外从野林惊飞的小鸟，那才当得上是神乎其技。”

    一场箭技比拼，胜过千言万语，既可镇着以牧场为首的世家大族，又可使岭南诸人对他生出惮忌。而此间发生的事会随各队归家散播全国，令“范轻舟”本止限于长江流域的名声广为传播，一举成名。

    龙鹰放慢步子。

    龙鹰别头向李裹儿笑道：“请郡主主持启动礼！”

    气氛立即紧张起来，后面的人往前挤，又往左右围拢，生怕错过精彩场面。

    龙鹰微笑道：“只有少许把握，因从未试过，不过今夜大家兴致这么高，小弟出丑不打紧，最重要是可博各位一粲，增添高兴热闹，何况向文兄敬酒绝非苦差，何乐而不为。”

    李裹儿嗔道：“专心点呵！”

    龙鹰道：“你的事是由我而起，好应由我为你分担，何不问我有何消灾解难之法？”

    李裹儿俏脸亮起来，身旁的武延秀则神色转厉，显然因范轻舟向李裹儿献殷勤心中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龙鹰讶道：“失何良机？”

    人丛处处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气氛热烈。龙鹰所提出别开生面的比试，引起所有人的兴致，而文纪昆以灯明灯灭为胜负的指标，增添了比试的趣味性。

    文纪昆变动虽不大，但刚好能以身体遮挡龙鹰的视线，不让他瞧到箭矢离弦时的位置。

    文纪昆举高箭筒，向他显示箭数。

    同时更为“范轻舟”的神都之行造势，武三思和二张之辈不对他刮目相看才不正常。就在他与刚离开的乐彦商讨结盟事宜之初，他早决定放手大干。他的声望愈高，说出来的话将愈见分量，对杨清仁的威胁力势不住提升。如给他打进李显的太子集团，杨清仁除乖乖屈从外，再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