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奇谋妙计

    蓦地喝彩声起，两人朝东坡望去，登时看呆了眼。

    龙鹰胸有成竹，淡淡定定的微笑道：“首三局我不下场比赛，亦不在暗里发令，你们凭真功夫去与敌周旋。”

    穆飞道：“这样的秘径有两条，不对外人开放。”抬头看天，道：“离开赛不到一个时辰，早点到草窝子，可安他们的心。昨天给范爷振起的斗志，今早已烟消云散，个个心情忐忑，像待宰的羊。”

    穆飞道：“范爷有心事吗？”

    接着细察众人的神气，笑道：“开始有信心哩！哈！你们在首三局的情况，就像守城的孤军，敌势虽强大，可是只要你们不崩溃，就有援军来救。难道三局都守不住吗？太小觑自己了。可是守城不出击，是不懂守城之道，出击的是商豫和穆飞，明白吗？”

    商雄一道：“那范爷何时下场？”

    在宋明川、商遥等十多个老臣子簇拥下，飞马牧场之上商月令在万众期待下现身坡顶处，正风姿优雅、婀娜娉婷的从让出的通道，朝位于半坡的看台走下去。其异乎寻常美丽，吸摄全场目光。

    龙鹰轻松的道：“谁能给我解说‘哀兵必胜’的道理？”

    龙鹰道：“敖老师肯为小弟隐瞒，小弟非常感激。”

    龙鹰道：“敌人的优势，恰为他们的破绽，以关中队志在必得之心，不会错过你们的赛事，对你们的球技和战术知之甚详，故今仗我们须以奇兵克之。”

    龙鹰道：“这是正常的，并不代表你决心不够，或是胆子小，而是由于对未来的恐惧。不论是勇武盖世的战士，又或智比天高的谋略家，均难以避免对茫不可测的未来暗存惧意，也是一种对命运与生俱来的恐惧。所谓千算万算，怎如天算，正是指此。”

    众人轰然应是，士气被激上巅峰。

    龙鹰大喜，超前下山去也。

    龙鹰点头应是。

    又忍不住问道：“范爷刚才提到的两全其美之策……”

    两人步入楼园，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此正为我要你去历练的原因，现在你事事倚赖我，懒动脑筋，可是换过是只得靠自己、孤立无援的情况，不自救就死，哪还到你不挣扎求存，而只有这样子，方能发挥小飞真正的实力。”

    龙鹰和穆飞是牧场队成员里最迟抵达的两个人，到场时惹得正疑神疑鬼、担心得要命的牧场人炽烈的喝彩欢呼。

    商豫天真的道：“小豫恨不得立即可下场比赛。”

    穆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两天前已执拾好。”

    龙鹰道：“是越兄漏了口风，以敖老师的历练，怎会随便着越兄信任小弟，且是在猎场比箭之后。”

    穆飞沉吟片刻，双目射出坚定的芒采，肯定地点头，道：“明白！”

    龙鹰若无其事的道：“将你们化为必败的哀兵便成。”

    能走得动的都去草窝子亲睹决赛，尤添趣味性者是因牧场队有“范轻舟”助阵，虽说强弱仍是不成比例，但只要想想可看到光芒万丈、不可一世的“范轻舟”惨被挫败，俯首称臣的狼狈模样，很多人将心怀大快。

    穆飞喝道：“骂得好！范爷一针见血，今早我一直有这个感觉，只是没法描述。”

    穆飞道：“范爷是不可能输的。”

    龙鹰追在他马后，道：“是秘径呵！”

    陶文楷道：“这个我倒明白，就是抛开胜败的负担，不将胜负放在心上。”

    龙鹰朝南场张望，微笑道：“我们来玩个小把戏，大家诈作在场边说话，待对方定下第一局的人选，方让对方晓得我范轻舟暂不下场。哈！郡主肯定大发娇嗔，说小弟不给她面子。”

    下山的路挤满人马。

    龙鹰道：“这叫破而后立，因为你们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将胜负系于我一人身上，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上仗对元老队，不会出问题，皆因你们对他们没有惧意。可是现在看你们的模样，上场前已给骇破了胆子般，未战先溃。”

    众人唱喏后散去。

    关中队队员全体在赛场上，与岭南队作赛的原班人马外，尚多出了杨清仁和李裹儿。前者正和宇文朔和宇文愚两人在南球门旁说话，对“范轻舟”的到来毫不在意，不屑一顾。

    龙鹰截断他道：“时间无多，赛场的事，留待到赛场时说。”

    敖啸发了一阵子呆后，拍拍龙鹰，返回原处去。

    龙鹰偕穆飞进入赛场，牧场队一众成员大喜迎来，将龙鹰团团围着。

    两人在园内止步，继续谈话。

    李裹儿则和霜荞、独孤倩然在赛场边说话，除独孤倩然外，两女均不住拿眼去看“范轻舟”。

    众皆愕然。

    包括穆飞在内，人人听得呆若木鸡，不明所以。

    商豫不解道：“首三局不是由我们自行发挥吗？何来奇兵？”

    陶文楷冷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们牧场队岂是好欺负的。”

    商豫亦问道：“如何排阵？”

    梁石中兴奋的道：“原来球赛竟可如此筹谋运策。”

    龙鹰苦笑道：“谈判破裂！我被关中队视为敌人。以前若只是不留手，今次是尽全力打击和挫折我，使我的声誉受到严重损害。所谓‘不招人忌是庸材’，这代表了人人有妒忌之心，不愿有人胜过自己，好过自己。不要小看在球场的胜负，像岭南队般，再不被人放在眼内，正是基于这种心态，寻得一个可看扁人的缺口，然后无限的放大。宇文朔深悉此人性的弱点，晓得只要让神都的人晓得我是他们在马球场上的手下败将，且败个一塌糊涂，能大幅减低我的分量。故此今仗形势顿改，我是不可有失，必须竭尽所能去应战。”

    龙鹰终于想到在什么地方出岔子，犯的是“欲盖弥彰”的老毛病。

    敖啸来到他旁，微笑道：“对方似吃定了你的样儿，在场者怕只有我懂得为他们担心。”

    柳正问道：“范爷在首三局上，有何指示？”

    全体队员轰然应诺道：“明白！”

    龙鹰眼角瞥到敖啸走下场来，知他有事和自己说，拍掌道：“好哩！离决赛尚余一刻钟，大家该为马儿整装，好好放松。如此强手，岂是易得。”

    稍顿续道：“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尽人事的部分，置生死于度外，死不了便是成功，明白吗？”

    功亏一篑的滋味确不好受，悔之莫及，无法补救，惟有硬生生的消受。

    宇文朔更看深一层，猜他是心中有鬼，特意说这番话来掩饰真正的图谋，事实上“范轻舟”是女帝的走狗爪牙，遂立即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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