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旗鼓相当

    柔夫人笑吟吟的骂道：“你如介意妾身是否心甘情愿，刚才就不只在意妾身的身体，一点不管妾身的感受，想宰人吗？宰我好了！你是混蛋！”

    其中肯定有香霸和洞玄子，再加上二十八宿的刺客，只要能将符太困于此宅之内，情况等同于翠翘楼的宿园。

    龙鹰心道符太毕竟是符太，不是柔夫人三招两式可收拾的。

    龙鹰也听得呆起来。

    要杀符太，必须在某一特定环境方办得到，例如翠翘楼的宿园，因没有顾忌。如在神都的通衢大街，多两个无瑕怕仍截不住他。何况敌人根本没想过符太忽然来访，要去召人帮手，该在符太刚抵达时离开，而非是在符太与柔夫人的对话接近尾声时走。

    符太满不在乎的哂道：“不是心甘情愿，要来干嘛！本子现在只想动手宰人，没这个心情。”

    龙鹰听得一头雾水，她在说什么？

    无瑕回来了，不止一人。

    就像他和湘夫人，至或与无瑕的微妙情况，玉女宗的玉女们均异于寻常女子，“媚术”正是以“色相为表，攻心为实”的厉害功法，远超一般青楼女子的卖弄风情，最高境界就是从精神的层面颠倒对方，既与“心”有关系，男欢女爱更是两边都锋利的“心刃”，故白清儿告诫徒弟不可和心仪的男子欢好。无瑕费尽唇舌的劝柔夫人，基于此一原因。

    正厅堂。

    柔夫人最巧妙处，就是符太仍坚持“人经兼收”，势将辜负了柔夫人隐含试探之意的苦心，既贪婪又不近人情。

    符太两桨齐飞，顺流而行。

    柔夫人听不到他所说的硬词狠话似的，轻柔的道：“要怎样符公子方可相信妾身是真心的？”

    符太如他般不明白，愕然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晓得在献经献人和集体卷铺盖滚离神都间，只能作出一个选择？”

    符太像他般愕然应道：“你在说什么？”

    柔夫人“哎哟”一声，不知给他捏了脸蛋还是酥胸，这小子穿窗去了。

    无声胜有声。

    龙鹰再没闲情去想无瑕离开的事。

    龙鹰顶着竹笠，落入舟子上。

    符太大模厮样坐在厅内某一椅子里，并没有依礼节起立迎接从内堂走出来见他的柔夫人，这种嚣狂之态，没多少人能接受。

    无瑕没好气道：“范轻舟仍未够资格令我心动。”

    龙鹰大骂符太。

    柔夫人一招以柔制刚，立即送符太往下风。她的任务是争取时间，让无瑕思量于他返宫途上加以狙击的得失成败。

    柔夫人若无其事的道：“是妾身想出来的，与其他人没有关系，纯属我们两人间的事。”

    无瑕不着痕迹地，再劝柔夫人三思，间接表明不看好柔夫人。事实上柔夫人自己知自己事，故决定在杀符太后，退出离开。

    龙鹰心忖符太追求美女的方式，是他永远学不来的。他是以邪对媚，可以凝想此时的他笑得多么邪恶。

    龙鹰虽没有察觉，可肯定是敌人有一套迅速有效的传讯手法。

    柔夫人好整以暇的道：“你该发够脾气了吧！”

    符太笑了，笑得好狡，耐人寻味。

    柔夫人漫不经意地问道：“龙鹰呢？”

    无瑕轻轻道：“不用奇怪，昨晚他突然出现在翠翘楼内，可知他可轻易瞒过我们的眼线。”

    龙鹰代符太在心中叫救命。

    她说的是否事实，怕她自己和老天爷才晓得，但当她以她无比动人、能令符太一听钟情的声音，以一种事不关己般的冷淡态度娓娓道来，只说话已足以慑服任何人。

    情场确无异于战场。

    龙鹰喘笑道：“我也想知道，可是我比你慢只一步，你叫的几声师父是白叫了！”

    符太长身而起，用手拂衣衫，似想拂掉心内苦困，语气仍是轻轻松松，邪笑道：“夫人的意思是，只要我符太肯放弃《智经》，夫人心甘情愿的从我。”

    目前置身的院落，乃敌人精心设置的巢穴之一，有地道暗门一类设施理所当然，只要无瑕使人从秘道通知附近房舍驻扎的人马，消息可立即传送。

    龙鹰听得心中好笑，这小子稍露邪性，已没多少人受得了。

    无瑕离外院墙不到十步。

    若龙鹰没有及时赶回来帮忙，符太势陷进退不得的狼狈情况。

    从这句话，可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今次轮到他不晓得柔夫人可如何应付符太凌厉的反击，他不知符太和柔夫人究竟是错配还是天作之合。女的温文尔雅、柔情似水；男的狷狂邪诡，特立独行，偏是互相对对方动了真情，实属异数。

    杀符太，柔夫人等于杀了自己，龙鹰晓得如果将情况告诉符太，肯定他尝到生命最灿烂的动人光景。

    柔夫人从椅子站起来，移步往一边，接着是推开窗门的声音，可以想象她的动作如何优美，将动人的体态曲线尽显于符太一双邪目下，令他没法作声，刚争取到的上风威势，化为乌有。

    符太不待柔夫人答话，一声“失陪了”，从柔夫人身边走过。

    柔夫人的声音在耳鼓震荡，道：“从牧场回来后，我总觉得你不时在眉宇间现出落寞的神色，比以前多了心事。”

    龙鹰感到柔夫人转过身来，面向符太，就在这他最想听到柔夫人如何回答的一刻，警兆疾现。

    龙鹰终于明白符太凭什么吸引柔夫人，因为他是相埒的对手。

    符太没有作声，希望他不是抓头搓手，哑口乏言。

    无瑕若无其事的答道：“凡是与‘炼心’有关的功法，均有可能波及自心，‘自’和‘心’合起来是‘息’，‘一息尚存，自心不死’，此之谓也。而炼心之术里，如论后遗之害，莫过于我宗的‘玉女心功’，特别在男欢女爱之际，最难拿捏把持。所以师尊所传的‘三戒’里，以不可和爱上的男子欢好为首戒，原因在此。”

    说得恶兮兮的，横蛮兼霸道，却是被逼处守势。

    柔夫人叹道：“符太是那种你永远难摸通摸透的人，有时天真得令人不相信，有时阴沉莫测，肯定天份极高，且带着某一没法说出来的邪异气质，充盈奇异的力量，我从未见过如他般的人。范轻舟有给玉姑娘类似的感觉吗？”

    他再感应不到无瑕，只晓得她在某一位置像他般在隔岸观火。幸好是下雨，否则有无瑕的灵儿在晴空盘旋，将大添不便。

    换过龙鹰是符太，肯定头皮发麻，坐在椅子里呆瞪着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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