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触动神都

    二张的集仙殿就在中书省和史馆之北，武成殿西北方，以宫城的距离来说，等若比邻。

    陆石夫道：“长生院位于武成殿北，院内有长生殿，是圣上一向在宫城中的内寝。”

    现在二张调来一千飞骑御卫进驻玄武门，等于将宫城置于他们的控制下，即使李多祚的右羽林军和武攸宜的左羽林军一起造反，除强攻四大门关外，再无别法，而想攻进去，谈何容易。

    龙鹰另有一个包裹，装载的是娇妻们为他准备好的替换衣物用品，龙鹰没得推辞，只好带着到神都去。

    他全身行头，由爱妻美婢们包办，内穿以革和布为主的劲装，加革背心，外披“新一代”的百宝革袍，内藏折叠弓、飞天神遁、弯月刀、袖里乾坤等诸般神器。背上挂着的是收藏在长革囊里分作两截、曾令他纵横敌阵的接天轰，当接上时，天下岂有拦得住他的人？

    宫城南面三门，主宰了皇城和皇宫间进出的通道，如若封锁三门，南、北立告隔绝。

    符太道：“有人拦阻又如何？”

    龙鹰心忖他们除这方面的无知外，还对政治无知，以前全赖女帝撑他们腰，在武曌羽翼下养成目空一切、专横跋扈的气焰，现在终到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

    以门关形容之，实有误导之嫌。以宫城正大门则天门为例，实为规模宏大的建筑组群，由门楼、垛楼和阙楼组成，东西一百二十步，南北六十步，城门进深二十五步，乃皇权的象征和标志。不论肆赦、观酺、改元、建国、献俘、受降，至乎接见外使，均与此门楼结下不解之缘。

    陆石夫不在乎的道：“明白！”

    所谓“武成殿”，非只是一座独立殿堂，而是宫城内众多建筑组群其中之一的统称，东邻万象神宫，分三进门，一进为光范门，二进为千化门，再进为武成门。

    陆石夫道：“武三思通过武懿宗来问我。”

    龙鹰感到自己的脑筋似有点不受控制，不住忆起前尘往事。问道：“是多久前的事？”

    龙鹰失声道：“我的娘！这么大阵仗！”

    符太冷呼道：“这叫授人以柄。李锋救了他们，否则惹怒了我，立即给两人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有谁为他们皱半下眉头。”

    龙鹰和符太于定鼎门天亮启门的一刻入城，天上下着棉絮般的飘雪，门卫近半数人认出符太，其中几个更隔远见过龙鹰，包括门卫的头领，吓了一大跳，连忙使人飞报曾吩咐过他们须留意龙鹰回来的陆石夫，又让出两匹最优质的战马，予龙鹰和符太代步。门卫头领亲率二十多骑，为他们开路，浩浩荡荡的朝皇城驰去。

    龙鹰漫不经意的道：“今趟我们是奉召回京，谁敢拦阻，等于公然违旨，犯下死罪，太少你给我立将之斩于马前。”

    符太冷笑道：“肯定是假传圣旨。”

    东、西两边均无接通的门道，要进入宫城，只有南面或北面的门关。

    “女帝”因病入作武成殿北的长生院，是可以理解的，便于大小太医们照顾。

    宫城居中，有高墙环护自成一体，独立而具有强大的防御力。前为皇城，官署所在，东邻太子的东宫，西为附宫，起着护翼和分隔的作用。

    登上黄道桥最高处，皇城正大门出现前方，三人瞧去，一时都看呆了眼。

    陆石夫欣然叹道：“鹰爷厉害！”

    前面的开路部队在星津桥前停顿下来，此为中土第一座开合桥，出自鲁妙子的脑袋，此时刚张开来，让一艘楼船驶过。

    符太精神大振，道：“你老哥是认真的？”

    符太因不熟悉宫内门关布防的情况，故对陆石夫说的话没有感觉，龙鹰则暗呼厉害，赞的非是二张或其卧底谋士，而是女帝和胖公公的先见之明，否则二张早完蛋了。

    龙鹰须暗施“人马如一”之术，暗助坐骑，不致它负荷过度。

    龙鹰又传音道：“我是太乐观了，大江联怎肯容陆大哥占着这般重要的位置，我还是设法将陆大哥调往幽州，又或到扬州去。”

    龙鹰哂道：“老子现时哪来与你说笑的心情。”

    武三思初会龙鹰之时，曾邀他到则天门楼观赏北面宫城和南面皇城的景色，龙鹰没有应邀，始终未做登楼远眺之举。

    陆石夫压低声音，狠狠道：“其中颇有转折，二张见圣上又陷于半昏迷，本欲擅权将圣上留在集仙殿，逼得荣公公请来飞骑御卫代统领李锋将军，向二张交涉，明言集仙殿内聚集过百名为家臣实为江湖浪人者，良莠不齐，且于礼不合，还暗示如二张不遵从圣上意思，飞骑御卫绝不给面子，二张虽气得暴跳如雷，却不得不屈服。”

    龙鹰喜道：“这就成哩！我在城内的活动，不须隐瞒，可巨细无遗的报上武懿宗，令大江联以为陆大哥是可收买的人，避过此劫后，以后的事可从长计议。”

    龙鹰失笑道：“你这小子，揭穿小弟于你有何益处？这叫乱打误中，明白吗？”

    又传音道：“我们的关系，至紧要是保密，如果我没法干掉武三思，陆大哥须诈作顺从他，否则难以免祸。”

    其意就是陆石夫上面还有武懿宗，不可能直接为龙鹰办事，对龙鹰所采的态度，将由武懿宗决定。

    大致言之，神都的宫城、皇城，可分为十个建筑组群。其中两个组群含嘉仓城和东城可以不论，是附于主宫城东面的两个属城，以仓廪为主。

    陆石夫道：“圣上已移驾长生殿。”

    照龙鹰所知，贞观殿内女帝也置寝宫，当然比不上武成殿的近水楼台。

    陆石夫点头表示明白。

    另一边的符太讶道：“厉害在何处？”

    陆石夫不屑的道：“什么劳什子的好手？在我们军方眼中，只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宫城、皇城三大军系，朝夕演练，深谙巷战阵法，根本不予二张的人表演武功的机会，从此点可见二张对军事的无知。”

    陆石夫叹道：“鹰爷仍是那么谦虚，谈笑用兵，石夫可想象鹰爷纵横塞外的气概。我少有后悔，可是未能随鹰爷征战漠北，一直视为憾事。”

    符太道：“集仙殿内竟有逾百名高手，两人真好胆！”

    则天门东为明德门，西为长乐门，两门虽比不上则天门，属次一级的门关，然亦极具规模，属三门道结构，总宽二十五步，门道宽六步，隔墙各三步，门道进深十八步。

    龙鹰敢肯定在这方面，胖公公早有安排，因荣公公正是胖公公的秘密徒儿，同属圣门。荣公公的厉害处，是表面上半点不察觉他的厉害，龙鹰要到很晚才晓得他和胖公公的真正关系。

    此时刚走完雨雪飘飘的天津桥，朝最接近端门的黄道桥驰去。

    陆石夫没丝毫骇异神色，点头答应。

    他虽未能见证大周朝的开始，却目送大周朝的终结，历史正掌于他手内。

    龙鹰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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