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换掉脑袋

    龙鹰好整以暇的道：“撇开了朝臣的可能性，同时将时间、地域计算在内，剩下来的惟只东宫。东宫内可与小弟说话者，得武三思一个，因为他仍以为我不晓得他的所作所为。”

    符太随他掉转马头，面向皇城，叹道：“你还活动过筋骨，我则只伸过双手，坐看你放手痛快。老天爷真不公平！”

    龙鹰道：“该是来‘看货’，秤小弟的斤两！咦！汤公公也来了。”

    符人讶道：“这么有胆识吗？只得那十来二十人，全属高手也奈何不了我们。”

    符太满有兴致的问道：“如何可想深一层？”

    唯一明白个中妙况的是符太，忍俊不住的笑将出来。

    拍拍他背心，道：“龙某只是提醒梁王几句，真正落手落脚去做，使太子回朝，仍赖梁王，龙某怎敢居功？”

    武三思说时声音微仅可闻，于此风雪飘摇的一刻，声音难以传远，符太也仅可听得，遑论十多步外的一众人等。

    雪球仍无休止地洒下来，将壮丽的皇城转化为纯白的天地，掩盖了内里正如火如荼进行着的明争暗斗。

    龙鹰道：“‘造势’两字，正是从僧王的金口吐出来，一言惊醒小弟这个梦中人。他奶奶的，斗力下乘，斗智中乘，造势方为上乘，最切合现时的政治环境。台勒虚云乘的是李显和东宫惨案之势，如果我们不能炮制出能与之抗衡之势，将陷挨揍之局，就看对方何时来攻打长生殿，实力可超越我们多少，我们能顶多久，当鹰爷、太少、僧王、天师四大傻瓜尽出，实力见底之时，就是全体归天的一刻，这样的仗，只有蠢材才去打。哈哈！”

    龙鹰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让李锋晓得我龙鹰想杀一个人，那个人肯定没法寿终正寝，李锋只好屈服。”

    符太好整以暇的道：“我说的只是自己，又假设城内的左羽林卫全听我的指挥。对方的情况复杂多了，除非早商量好。如遇上鹰爷出巡，该怎么办，否则争拗得来，已错失良机。杀鹰爷岂同杀二张，看刚才那队羽林卫对你老哥的神态便清楚，他们的恭敬出自真心。想杀你吗？首先要调走羽林军，然后由对方的高手团出马，他奶奶的，我不知多么希望可出现这个情况，如此我的‘血手’方能尽兴。”

    符太同意道：“终说出点道理。”

    龙鹰微笑道：“既然这般想，为何肯陪小弟出来发疯？”

    两人并骑驰出则天门，踏上积雪盈尺的御道，立即牵动整个皇城的警备。

    可是龙鹰说的话，却是暗含魔气，看似没有扬声，宇文朔、洞玄子、乾舜和汤公公等全听得一清二楚。

    符太道：“鹰爷会否忽略了二张呢？他们成事虽不足，败事却有余。”

    武三思不以为意，皆因在他的位置，生出龙鹰像他般耳语说话，一点不察觉龙鹰的话一丝不漏传入其他人的耳朵去。

    龙鹰在皇城和上阳宫两门之间勒马停下，道：“此为最佳谈判地点，大家都是两头不到岸，没有谁可多占地利上的便宜。”

    符太道：“既非引敌来袭，这么到上阳宫去有何意义，李锋并非三岁孩童，不会因你的恐吓从实招来，定必矢口否认，推个一干二净。事实上你无凭无据，只是感觉到他已投敌吧！”

    又向田归道道：“中监送我一程，边走边谈。”

    符太讶道：“你是想策动飞骑御卫站到我们的这边来吗？”

    符太心中好笑，龙鹰暗里叫苦，给武三思在马背上拥龙鹰一个结实。

    武三思“依依不舍”地放开龙鹰，道：“风雪太大，不方便说话，更怕马儿捱不住。我们到上阳宫内找地方说话如何？”

    蹄声迅速接近。

    龙鹰道：“不是没有办法，且有两个之多。首先是在认为想遍所有可能性后，再想深一层，此正为我要在这非常时期到上阳宫去的最主要原因。”

    符太道：“你预料的情况，只有在四个人都蠢得不去突围逃走方会发生。只要鹰爷肯走，其他三个傻瓜肯定争先恐后，只恨爹娘生少两条腿。哈！真过瘾！”

    符太为之愕然，田归道更不用说。

    言罢掉转马头。

    龙鹰心叫你是送上门来，如果晓得自己亦为“丑神医”，且清楚他如何诋毁龙鹰，给个天做胆也不会说如此使自己有可乘之机的蠢话。

    带头的武三思首先勒马减速，却没停下，往两人驰来。

    龙鹰叹道：“我比你更想，不过在这样的情况干掉他，洛水北岸立成血战场。”

    二十多骑驰出皇城，冒雪暴朝他们驰至。

    龙鹰轻描淡写的道：“就是换脑袋。将你和我的脑袋，换上僧王和天师的脑袋，此着包保台勒虚云未想过，怎可能不棋差一着，因根本不晓得对手是谁。”

    门卫肃立敬礼。

    看符太一眼后，续道：“太少刚才斩钉截铁的指没有另外的可能性，就带着必然如此的味儿，但想错了又如何？我们现在到上阳宫去，好处多得说不尽，却可以一句话总结，就是‘造势’，使台勒虚云晓得不先收拾我，一旦老子在毫无顾忌下，全力反扑，他极可能将赢回来的全输出去。圣上若有不测，就是神都城不稳之时，在这样的情况下，兵权落谁之手，谁就是赢家。‘造势’正是全新的思维，你以前听老子说过吗？”

    符太道：“这是知己知彼，没多少人办得到，可是想有新的思维，恐怕须换脑袋才成。”

    武三思先向符太以被吹得变僵硬的脸肌，展示一个非常不自然的笑容，才夹马到龙鹰另一边，俯身探手来抱龙鹰。

    御道上两旁亮着的火炬变得朦朦胧胧，别具使人增添愁思的凄美感觉。一队三十多骑的左羽林军在头目一声令下，避往道旁，施礼致敬。

    龙鹰悠然自得的道：“你早说出来了！”

    两人随他去了。

    龙鹰全身起着鸡皮疙瘩，偏是奈何他不得，武三思的声音已在耳语道：“全赖兄弟劝我支持太子回朝，三思才有今天一日，三思永远不会忘记兄弟的大恩大德。”

    符太道：“今次他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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