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入南中张松献图 攻益州南烨得蜀（4）

    张松正要找孟达商议此事，也不隐瞒，便道：“正是如此。子庆以为此议如何？”

    刘璝见上人不说，又再三拜问。紫虚上人这才命道童取来纸笔，写下八句言语，交与刘璝。其文道：“左龙右雄，闯入西川。战马坠地，士卒升天。一得一失，天数当然。见机而动，勿丧九泉。”

    张松道：“南中守将虽已被某说服，怎奈南烨已起复仇之兵。某费尽口舌只能令其稍息怒火暂不相攻，却无法阻其增兵南中，防备主公。”

    张松回到益州，先见友人法正，对法正道：“国师雄才大略，我已将益州许国师矣。欲与孝直共议此事。”

    刘璝又问道：“敢问上人我四人气数如何？”

    刘璝四人可不知道紫虚上人就是一个消息灵通之士，到了犍为便调派人马把守各处关隘。刘璝道：“犍为乃成都南面屏障，此城一失则成都难保。我四人可留二人守城，二人到城前依山傍险，扎下两个营寨为掎角之势，莫让敌兵临城。”

    孟达道：“刘璋暗弱，益州早晚不保，不如献与国师，好让百姓安宁。”说罢三人抚掌大笑。

    紫虚上人道：“贫道乃一山野废人，岂知吉凶？”

    刘璝也不知这定数难逃是指四人在劫难逃还是说四人命运自有天定，待他再问。紫虚上人已然眉垂目合，好似睡着，又像入定，并不答应。

    话音刚落便听帐下一人大叫道：“主公不可！张鲁如狼，南烨如虎。张鲁若来，北面尚有雄关险隘可挡，南烨若来，蜀中危矣。主公当遣重兵防备南烨。”

    张松闻听郭嘉之言脸色一变。若说在张角、董卓之时，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看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大势。可是此时再看不出天下大势的诸侯就是少数了。正如郭嘉所言，凡是有志一统天下的诸侯，都会将其他诸侯当作对手。与谁战又与谁和，全看形势如何。

    刘璋惊道：“张鲁欲来，南烨增兵，我等如何是好？”

    张松摇头道：“某非卖主求荣之辈，只是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但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行明为说和，实则特意来见国师。国师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不知意下如何？”

    四将观罢心中揣摩，所谓左龙右雄，当指赵子龙、杨雄为先锋之事。战马坠地，士卒升天，当是有一场血战。至于一得一失指的什么？又如何见机而动？四人却不明了。可是再三追问，紫虚上人只言：“天机不可泄露。”

    南烨闻言一喜，知道张松有意相投，却故意装傻道：“子乔本为劝和而来，如今怎又劝我开战？莫非醉了不成？”

    张松又道：“如今张鲁亦欲取益州，国师可缓慢行程，待张鲁与刘季玉交锋再出兵图之。另外我有心腹好友二人，乃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国师。国师若在战场见二人，可手下留情共议心事。”

    郭嘉见二将相争便道：“你二人不必相争。如今泠苞、邓贤下了两个营寨。你二人各领人马五千攻打一寨。先夺寨者便为头功。”

    法正见黄权反对张松之计便道：“张鲁、南烨皆是大患，便不分兵还难以抵御，若是分兵抵御岂不自误？”

    刘璋视之，乃是西阆中巴人黄权，现为刘璋府中主簿。刘璋道：“张鲁犯界，如燃眉之急。我不防他，反防南烨，若其不来，岂不徒劳费力？”

    想罢张松借着酒劲说道：“国师有安定天下之志，又富有四海，更兼兵强将勇。以松之见，来日一统天下者，必国师也。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才智之士，久慕国师之德。国师今欲取之，正当其时。”

    南烨见张松脸色难看沉吟不语，打圆场道：“张别驾所言亦有道理。我等今日且先饮酒，莫论大事，容我思量一番再做答复。”

    邓贤道：“此狂叟也！诸多言语虚无缥缈，并无一句实言，听之何益？”言罢上马前行。

    次日，张松觐见刘璋。刘璋问道：“此行结果如何？”

    张松从袖中取出西蜀地形图递与南烨道：“松深感国师厚德，愿献此西川地理图。只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南烨当时大喜道：“能得子乔先生相助，乃我之大幸。只是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不知用何良策？”

    刘璋本就没有主见，此时众官相争他更没了主意，干脆南北两边都暂不派兵，想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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