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禅坛上读罢册封诏书。魏王曹丕即受八般大礼,登了帝位。大小官僚朝拜于坛下。改年号为黄初元年,国号大魏。曹丕当即传旨,大赦天下。谥父曹操为太祖武皇帝。
诸葛亮道:“天意虽难测,却有可窥天意之人。若此人不动,主公妄动,必受害矣!”
刘备问道:“不知友若所言何事?”
孙乾也道:“今汉天子已被曹丕所弑,主公不继帝位兴师讨逆,是不忠义也。天下人皆欲主公为君,为孝愍皇帝雪恨。若不从臣等所议,是失民望矣。”
这几年南烨在交州著书立说,名声虽然更胜从前,但却一直安分守土,并未卷入任何战事。这让关羽、张飞两个只关心战局的武将几乎忘记了南烨的存在。
熟悉南烨宣传手法的诸葛亮一眼便看出这篇文章就是一篇战前动员令,可让军民同仇敌忾,一心伐曹。别以为古人不懂的舆论宣传的重要性,在孙子兵法五事中便提到:天、地、道、将、法。天是指天时,地是指地利,将是指将领,法是指军法,而这道便是指道义。只有出师有名,让民众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能军民一心,士气高昂。这一点没人能比南烨做的更好。
诸葛亮自从看完这篇文章便沉默不语。这些年交州的报纸他是一份也没落下,每看完一份便对南烨的才华惊叹不已。诸葛亮能自比管仲乐毅也是极为高傲之人,轻易不会服人。可是对于南烨他却不得不服。不论是南烨诗文中表现出的才华,还是南烨通过报纸宣传公布的各种政令,都让诸葛亮感到震惊。光是南烨通过报纸造势的手段,就让诸葛亮真心佩服。
关羽此时皱眉问道:“国师之意军师如何可知?”
让诸葛亮感到奇怪的是,在这篇文章中并没有宣称刘协已死,更没有一点为南烨登基造势的意思。这让诸葛亮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天下还真有不愿做皇帝的诸侯?还是说南烨真的心向汉室?
关羽刚才也落在后面没走,便是想听听诸葛亮高见。此时听诸葛亮搬出天意来,不由皱眉瞪眼道:“天意难测,军师怎知兄长不得天意?”
董昭奏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应退于藩属之地。陛下请降明旨,安置刘氏于何地?”
曹丕见献帝刘协已然跪于坛下等着听旨,心中十分快慰,便降旨封刘协为山阳公,命其即日便行。
在文章最后,笔者以疑问的语气道:“……今曹丕篡位,贬先帝为山阳公。在此汉祀将终之时,国师是否会一如以往兴师讨逆?若国师出兵,君等是否愿从,同为大义而战?”
张飞看这篇文章以疑问结尾,不由疑惑道:“国师这是何意?究竟发不发兵?”
刘备闻言摇头道:“此举与曹丕无异,卿等欲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否?”
刘协自知大势已去,心痛无用,便含泪拜谢,上马而去。坛下百姓对于导致天下大乱的刘氏天子虽无好感,可是一想到改朝换代之后,自己便从汉国人变成了魏国人,还是伤感不已。
诸葛亮闻言笑道:“三将军莫急!称帝与否要看天意如何。若不得天意,今日称帝,明日败亡,又有何益?”
董昭见刘协不动还以为他心有不甘,要出什么幺蛾子扰乱禅让大典。于是手按剑柄厉声而言道:“立一帝,废一帝,古之常道!今上仁慈,不忍加害,封你为山阳公。今日便行,非宣召不许入朝!”
话音刚落便有一侍卫小跑到殿前躬身施礼道:“关中王有请军师和二位将军入府,说有要事相商。”
刘备很少遇到诸葛亮在议事的时候愣神,不由又问了一句:“孔明先生可是有何疑难之处?”
诸葛亮三人闻言一惊,不敢耽搁,直奔刘备居所。进门一看,便见刘备端坐榻上,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眉头紧锁。
曹丕看着刘协不甘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舜、禹受禅继位之时恐怕也并非前人甘愿相让而是后人势力逼宫所致,不由感叹道:“舜、禹之事,朕知之矣!”
荀谌出班道:“主公之言是也!只是还有一事比之发兵讨逆更为要紧。”
诸葛亮一笑道:“三将军适才言国师醉心于著书写报,我等一看便知。”
刘备、孙权不约而同选择了相信刘协已死的传闻,皆下令百官挂孝,遥望设祭。刘备痛哭终日,祭祀之时还给未死的刘协安了个谥号曰“孝愍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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