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人生起落，不过如此

    连段长老都这么说，果然是赶我走的节奏。

    “段首座，这是怎么回事？”秦长老看向从藏经阁中走出的段长老，冷漠的问道。

    “这件事，我早已传信通告。”段长老平静的说道。

    秦长老发出一阵冷笑：“你们可有想过，当他失去了潜力，无法继续修行，并且修为逐渐下降，却还拥有特权，这会在弟子中造成怎样的恶劣影响？就算对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

    罗川心情却十分放松。

    “这位罗师兄还真是要强呢。”

    空漏之体……

    “真的无法传火，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段长老转向罗川，笑着道：“罗川，你觉得如何？”

    迎向段长老一如往昔的柔和目光，罗川愣住。

    长老们或是捶胸顿足，或是仰天长叹，全无长老风范。

    唐宫夜宴上发生的事在藏经阁前重演。

    “你……唉！”秦长老目光落向段长老身后的一名长老：“黄长老，我空虚山界中，数你最博学多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烈虎一愣，方戒、王成，所有的内门弟子都愣住了。

    内刑阁长老们纷纷附和。

    “多谢长老好意。”罗川朝向段长老行了一礼：“弟子还是想留在宗门修行。”

    “秦首座，你可是在开玩笑？”李长老吃惊的看向秦长老。

    接下来的几天里，罗川都在山顶西南角的溶岩洞中吸收先天矿石中的天地本源。

    不断的有长老出手，为罗川传火，结局也都一样。罗川心底却喜滋滋的，这些可都是天地本源！

    “说起来，这个罗川也怪可怜的。”王成满脸幸灾乐祸。

    罗川摇了摇头：“我想自己修行，希望长老能够同意。”

    许久没有人出声，夏日清晨的山风，透着一丝凉意，拂过罗川脸颊。那一张张面孔映入眼中，苍白冷漠，透着无情的气息。

    “理当如此啊。”

    “段首座的话，本道也十分同意。”秦长老开口了，冷漠的声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关于他的三项特权，是否可以考虑收回了。”

    短短十天时间，先天矿石已经消耗了两百块。又过了一个月，先天矿石只剩下一千多块，罗川时常外出，利用特权，翻山遍野寻找空虚山界的灵脉矿石。时日久了，倒是让罗川的猎灵仙职飞速进步。

    这样的事情，无论在唐国，在罗家，又或者在九龙君记忆中的天辰部洲，都很常见。处世之道，利益为先。有价值，便值得结交、培养，没有价值，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没有赶尽杀绝就算是好的了。

    越来越多的长老附和道，他们大多来自藏经阁和外战阁，看向罗川目光透着亲切和善。

    忽然间，罗川只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抬头看去，罗川就见广场上的内门弟子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同情，甚至怜悯，也有个别弟子幸灾乐祸。

    藏经阁和外战阁的长老们眼神飘忽不定、若即若离。而内刑阁的长老们一个个面色铁青，气度也变得威严起来。离罗川最近的秦首座，他虽然一如既往的冷着脸，可罗川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之前刻意掩藏的亲切荡然无存，眉宇之间透着疏远和冷漠。

    夏去秋来，很快，空虚山界秋季大比将近，吕伯牙、唐嫣儿和殷尘抽空来看望了罗川几次。虽然已经知道罗川传火失败，可他们对待罗川的态度依旧很亲切。反倒是罗川下山时，遇上内门或是外门弟子，起初还都彬彬有礼，后来却越发冷淡，发展到最后更是假装看不到。

    方戒和王成相视一眼，没再多言。

    “这一点，我已经想好了。”段长老抚须道：“除了晋升为主峰弟子，内门弟子也还有其它出路。比如守护山门法阵，负责接引外使，还有替宗门坐镇尘世宗属国，成为王室客卿。”

    随着长老们逐一离去，广场渐渐冷清。

    “走吧。”杨烈虎站起身，走了两步，忽然说道：“仙道无情，这便是仙道。罗川沦落到这个地步，命数所致，不值得同情。”

    罗川心中大喜，意念上升，将秦长老的道火吸入念海。

    “想必过不了多久，师兄又能重回内门第一。”方戒笑着道。

    “若是天意果真如此，我辈也无法改变。”段长老终于开口说道。

    只不过这些，无法向外人说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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