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了两滴眼泪,略带悲痛状的高声喊道。
中年侍女还未跑出房间,便被闻声而入的李福一掌推开,一个踉跄没有站稳,竟扑倒在了地上。
此刻,府中一片忙碌,将那刚刚收起的白绸重新挂上。
房间里面的众人犹如雕塑一般,齐刷刷的看向了床上的李浩然,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就连那李福也是目瞪口呆,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郎中唉声叹气的说着,摇头晃脑的沿着庭院小路,匆忙离去。
房间里面方才还抬头观望的众人,在李福进来之后,却是赶忙低下了脑袋,有的人竟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对了!去将老王爷留下的东西拿过来!他既然已经入土,那些东西就该让我过目了!”
“管家老爷,小王爷气血逆转,生机流逝,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李管家,末将已将文书拟好,您看什么时候送出去?”
“啊……”
房间内的下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侍者,她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发出这般的声音,唯一的可能便是那躺在床上的……
“不!我没有死,我还有心跳……可这是哪儿?……脑袋好疼……我是谁?……脑袋里面为何多了这么多的东西,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但见小王爷气息平稳,面色渐渐恢复红润,话音还带着一丝慌张和茫然,不由又惊又惧,心中不断的在想:“难道是回光返照?”
这个声音并不长久,几乎是转瞬即逝,却极为响亮,使得整个庭院的人都听到了怪叫。
一中年侍女小心的走到床前,将手放在了小王爷的人中之上,等待片刻之后,忽的转身快步而去,言语之中不见悲痛,却略见喜色,也不知道这小王爷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这些下人,如此巴结着他尽快去死。
待李福刚刚走到门口,左脚才迈出门框之时,李浩然却是睁开了眼睛,看着李福命令道。
“唉!都怪小的医术浅薄,治不了这病,若是小王爷能够出山……唉!山路崎岖,恐怕也出不去了!管家老爷,您还是准备一下小王爷的后事吧!”
紧接着李浩然便被他身上的臭味吸引,抬起枯瘦的手臂,看着上面粘粘糊糊的黑色酸性泥滓,这才觉得浑身异常难受,眉头渐渐皱起,抬眼看着身前的众人,略带生涩的说道:“我想洗澡,这里有没有热水?”
李福快步来到床前,摸住小王爷的心脉一探,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便又舒展开来,扭头看了眼房间里面的众人,却是缓缓松了口气,言语中略带轻松的嘱咐道:“你们都听好了,小王爷的葬礼都给我认真一点,切不要出任何的差错!事后,你们每人可以领银百两,拿着官府文书,举家迁入主城,从此不再受苦!不过,若是有人敢坏了事的话,老夫的手段,你们应该很清楚!”
此刻李浩然脑袋里面仍旧是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什么汤药的事情,他现在要借着这个机会,将脑袋里面那杂乱的记忆捋顺。
众下人脸色略显苍白的说着,而后便是七手八脚的忙乱了起来。
“小王爷去了!穿冥衣!”
思绪略显混乱的李福一愣,这才从杂乱的疑惑中惊醒,他虽然不知道李浩然体内之毒是如何消失的,可他却知道李浩然活了。
李福点了点头,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郎中,叹了口气说道:“哎!谁想老王爷刚刚安葬,小王爷在归来途中会被山谷落石砸中,且还患上此怪病!这病难道就真的无法救治了么?”
一个郎中站在王府内一处古朴房间之内,略带担忧的看了眼内中床铺上那一位浑身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少年,拱手对着站在门外,看不出悲喜的管家李福说道。
身体还在颤抖的小王爷,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脑袋里面一道道的画面不断的轮转,让他隐隐作疼。
“怎么可能?老夫的九草坏血丹竟失效了……”
睁开眼的小王爷被李福的动作一惊,被抓着的手本能的一挣,却发现李福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无力挣开,这才将头一扭,看着李福带着一丝惊慌的问道:“谁是小王爷?……你这又是干什么?”
院落门口更是白绫长挂,门楣之上那金色的御赐牌匾之上,赫然写着:“安乐王府”四个大字。
平日里面,这些精兵都在镇子外的校场上操练,今日他们却环守在了镇子内最豪华的一处院落之外。
“小王爷,可不要怪老夫很辣无情,这都是你的命,你们李家就不该有人活着!”
李福随手接过印信,潦草的看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言道:“嗯!你且先去准备一下,记得将那些痕迹都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把柄!对了,还有那些书信也一并烧了,尤其是那些记录!……等安葬了那小畜生,我在通知你送信的时日!”
“嗯?……”
“是!是!您就是小王爷李浩然啊!您让我把把脉,看一看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