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桶狭之崩

sp;  “治部殿下，请觉悟吧！”背后一人叫道，下马抽刀，砍在今川义元的右臀。正是毛利新介良胜。今川义元一个趔趄，差点就倒在地上。但是他迅速调整过来，背靠山坡戒备着。

    而今川方控制的各城中，沓挂城守将、义元的妹婿浅井政敏弃城，手下1500城兵溃散，本人逃回骏河（话说今川义元的妹妹真不是一般的多！）。近藤景春在浅井政敏弃城后，从支城高圃城进入沓挂，作为当地豪族，他不能放弃家业而逃。不久我方攻下沓挂，叛离织田家的他无奈切腹。大高城守将、义元妹妹之子鹈殿长照退往骏河，朝比奈泰朝退往远江，松平元康也从大高撤军，却停留在了冈崎附近的作为松平家菩提寺的大树寺。等到冈崎的今川方守将山田景隆弃城逃回骏河，他立刻进驻冈崎，迅速在西三河站稳了脚跟。

    “啊！”毛利良胜一声痛呼，咬牙切下了太刀。一道血箭喷出，溅在他的身上。

    “不错！哈哈！”听了我的话，信长连声大笑。

    信长点了点头。

    “胜三郎！枪阵都交给你了，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损失！”看着减员不少的军势，信长的脸色非常愤怒。

    “……已经为主公尽忠了！”池田恒兴回答。

    “你已接两阵，又多处负伤，就留下吧。”信长的口气比之前缓和了一些。然后他一马当先，向前驰去。

    “主公，看这个人的打扮，好像是个了不起的大将啊。把他的头也割下来吧。”小夏打量着濑名氏俊说。

    “胜三郎，伤者由你安排护佑。你和义元接战前，吹响所有法螺，通知我奇袭军势。我带领骑马队，趁着混乱自上而下冲击，必可大获全胜！”

    耳边传来今川方军势的大声嚎叫，仿佛是一条巨蛇发出垂死挣扎前的嘶声。沿路上的足轻不断被我们砍倒，也有些没有立刻毙命，但我们无暇补刀了，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信念：砍下义元的首级！

    “他人呢？”信长喝问。

    “今川治部哪里走！”他呐喊着，驱马冲上前去，一枪刺中对方的右腹。

    “走吧，快点过去，把濑名氏俊的首级呈上。迟了的话，大殿脸上就不好看了。”我连忙扶着小夏爬上马背，然后自己也上了马，一起前往后方集合。

    “这？”她不解的望着我。

    “好啊，记得是町里最好的那家啊。”他努力的给出了一个微笑。

    “这人是今川义元的妹婿，今川氏亲族濑名家的当主，是今川家一门的重臣。有这样的功劳，大殿应该不会计较你之前顶撞的事情了。”我说。

    这些大将的战死，更加加速了今川方军势的崩溃。

    “不错！你俩都不错！”信长看着毛利良胜和膝盖受伤的服部一忠两人夸奖道。

    但即使这样，我方也算大胜了。加上之前的先手，今川方本阵留下了两千七百多人，其中有不少是今川方有名的武将。远江二俣城主、义元副将松井宗信战死，骏河庵原城主、今川家谱代朝比奈家当主、与太原雪斋同为今川家重镇的朝比奈親徳战死，义元的旗头大将庵原之政战死，松平清康的女婿、长泽松平家当主松平政忠战死，远江井伊谷城城主、井伊直政养祖父、井伊家当主井伊直盛战死，骏河蒲原城主、今川义元一门的叔父蒲原氏徳战死，出自今川氏亲族、駿河国持船城城主、义元的妹婿、松平元康的岳父関口氏広战死，駿河江尻城主、义元妹妹之子久野氏忠战死，骏河小川城城主、長谷川氏当主長谷川元長战死，骏河川入城城主、由比氏当主由比正信战死，远江滨松城主飯尾乗連战死，军奉行吉田氏好战死……

    “主公，我们不妨打起义元的军旗和马印，一定能够省掉不少的拼斗！”我提议道。

    “主公，臣下愿随同行动，为主公阻挡箭矢！”我请求道。

    “是！”众人气势如虹。

    “我织田家有热田大明神护佑，自当无往不胜！”

    由于半个小时前的豪雨，今川方这整支军势都停了下来，而且现在似乎还在休息之中。而他本人的主帐，此刻就在太子岭下不远处。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请求信长收回前言在前，此番面对利家的请求，他就不会感到自己的权威一再受到冒犯。那样的话，利家的请求很可能会得到允许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我拖累了他。想到这里，我歉疚的望了利家一眼。

    在信长面前，我替小夏通报道：“禀主公，吉良家上川小夏讨取先手阵主将濑名氏俊！有首级在此！”

    ……，……

    我看了小夏和利家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和秀景跟上了骑马队。

    听到这声高呼，所有混战的人全部转过头来。

    “不错，就这样吧！另外，把义元的人头也挂在马印上！”信长点头。

    但是，随着冈部元信的离开，今川方在尾张国的势力也就全部被肃清了。

    “今川治部被我毛利良胜讨取！”毛利良胜割下义元首级，高高举起大叫道。

    “干得好！哈哈！”信长狂声大笑。

    听了他的斥责，前田利家顺手将三枚首级抛到路边，脸上一片黯然。

    濑名氏俊身上穿着精致的阵羽织，我扶着小夏在他的尸身旁边坐下，从他的阵羽织上割下布条替小夏裹伤。这次小夏很乖巧的配合着我，偶尔扯动了伤口，立刻紧皱起眉头。

    “臣下尊令。”我拉着小夏一起谢过信长。

    信长对这一带似乎非常熟悉，可能之前就仔细勘察过一番。想到前日信长离开了清州整整一天，我已经大致明白了。而太子岭这一座小山，正好位于田乐狭中间段。信长带领众人登上山顶，下面田乐狭中今川家军势的情况立刻一目了然。

    “主公！这是义元的佩刀！”毛利良胜向信长献上了义元的名刀“宗三左文字”。这把刀原本是武田家的珍藏，在武田晴信的姐姐嫁给今川义元时，作为嫁妆送到了骏河，一向受到义元的珍爱。

    混战之中，服部小平太一忠看见一个摔落马下、头戴立乌帽、身穿金红色朝服的中年武将，他知道遇上大鱼了。

    众人一起摇头。

    面对着今川义元这样的名将和手中的名刀，毛利良胜也不敢贸然上前。他提着太刀，围在对方身前来回绕着，寻找进攻的机会。义元紧盯着毛利良胜，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脚步。忽然，他右脚踩在了坡上，稍稍的失去了平衡，带动了右臀的伤处，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

    “池田恒兴听令！你率枪阵足轻队，从田乐狭入口冲击义元本阵！骑马队众人，随我迂回至太子岭，直取今川义元！”

    “混蛋！”今川义元抽出配刀，砍断了腹部一忠的再次刺出的长枪，并顺势砍伤了他的膝盖。腹部一忠无处着力，而且膝盖受伤，立刻摔下马来，几乎摔个半死。

    听到这句话，小夏的脸上忍不住泛起了红晕。

    又过了片刻，军势集合的差不多了。信长驭着名马疾风，在军势前面来回走了几趟。

    就这样，与将军同族的“副将军”、拥有三国、领地过百万石的“东海道一弓取”今川义元，怀着极度不甘心的心情离开了人世。

    “哼……算了！”信长不再继续追究责任，“集合军势，检点首级，准备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