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他。但是,信长也有他的对策。当初从南近江起,就一路跟随足利义昭、先后两次拜领偏讳的畠山昭高,很快就娶了信长的妹妹,嫁妆就是三好家原本的居城饭盛城。
也就是说,将军的行政权要受到限制,司法权全归于奉行,而亲卫军势则同时接受两方的指挥。而且,将军任命自己的公家众、御供众、申次众要向织田方通告,联系朝廷要取得织田方的许可。
到了六月底,岸和田城突然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长宗我部家的泷本寺非有。他是西国著名的两大外交僧之一,与毛利家的安国寺慧琼并称为“一对坊主”。而且他还是谷忠澄的弟弟,自从谷忠澄被我在京都郊外亲手斩杀后,他就担当了长宗我部家的外交事务。
“好了,不说他了,”信长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如何?一路上还顺利吧?”
……,……
严格的说,信长并没有任命守护代的权限,那是幕府或者管领家的特权。例如织田家本身,就是斯波家任命的守护代;而下河泉原本的守护代松浦肥前守,是由前管领代三好长庆任命的。
“请大师说具体一点吧。”我对泷本寺非有说道。
“但愿如此,”信长不置可否,“你就尽快回信贵山城吧!”
“大师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啊。”秀景继续说。
即使信长为义昭重建好二条城,也无法弥补这件事情造成的裂痕。
这份文书给了义昭当头一棒,据说宣读之时,他对着明智光秀怒目而视,几乎是咬着牙才没有当场爆发。虽然他最后还是接受了文书,但是,他对于织田家的感激之情,一定会消失大半吧!
景次郎作为我的嫡子,本来在家中就具有仅次于我的名份。如今有了主家的支持,地位自然是更加稳固。如果以恶意揣度信长的话,一旦我出现异动,信长随时可以命令我隐退,拥景次郎担任新任家主。
我向秀景递了个眼色,秀景会意,朗声问道:“请问,大师是以僧人的身份见礼呢,还是以长宗我部家家臣的身份?”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从国亲企图谋害殿下起,两家就是死敌啊!”小夏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是。”泷本寺非有欠身一礼,“敝主公希望把本家的公主嫁给左卫门尉殿下……”
“能够首先成为主公麾下的方面之任,实在是诚惶诚恐,”我平伏着向信长拜谢,“那么臣下就拜领了,定当为主家忠诚奉献!”
也就是说,这个任命除了向畿内宣示他的权威,也是对义昭的抗议和暗示,提醒他不要逾越本份。当然,其中也有酬谢我两度扶植北畠信雄树立威望、在远江返还行动中让出伊势国总大将地位的功劳。
作为织田家中新崛起的重臣,我自然也受到了这种“攻略”。
友好关系?吉良家和长宗我部家之间有么?长宗我部国亲试图暗杀过我,作为回应,我斩杀过他家负责外交事务的谷忠澄。元亲的弟弟亲贞倒是强娶了我那位姐姐,但那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兼并吉良家。
听到是长宗我部家的人,小夏就翻了翻眼睛:“长宗我部家的人,来做什么?”
另外,作为景次郎辅政四人之一的山内一丰,也进入了信长的视线。经过他的指派,美浓郡上八幡城主远藤庆隆的妹妹千代成为了一丰的正室。据说这个建议是由山内一丰的姐姐、安藤守就弟弟安藤乡氏的正室提出的,正好就符合信长“浓尾一体化”的既定方针,信长自然是从善如流。
这个任命,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外臣自然是代表敝上宫内少辅殿下而来……”泷本寺非有只得平伏下去,向我重新见礼,“宫内少辅殿下除了向左卫门尉殿下表示祝贺之意以外,还希望与吉良家结下亲缘,那样的话,两家之间的友好关系就更加稳固了吧。”
同时因为明智光秀这样的表现,他对于和织田家接近的细川藤孝也产生了疑虑。不久,他就命令藤孝的兄长三渊藤英进驻京都南边的伏见地方,处理原属藤孝辖区的纪伊郡事务,理由倒是很得体,因为细川藤孝已经进驻旧领乙训郡长冈地方的胜龙寺城,不方便遥控纪伊郡的事务。
“主公明鉴。”我欠了欠身。
这下信长真的是怒了。足利义昭发布命令的第二天,他就通过明智光秀,向足利义昭送达了《殿中御掟九个条》,明确禁止了义昭任命守护、守护代的权力。另外,其中还有两条非常关键的内容,一是幕府不得直接受理诉讼,必须通过两位奉行人;二是幕府奉公众出动,不需要有将军的命令。
“路上倒还算顺利。只是,没想到岸和田城已经被松永家调略成功,结果是白来了一趟。就像一拳打空了似的,感觉上有些郁闷。”我如实回答道。
“是,殿下。”小夏喜滋滋的接过了海月。
“是。在下告退。”松永久通站起来,欠身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也许他是考虑到上次推辞了管领代一职,可能给了畿内豪族错误的信号,觉得织田家无意畿内事务,所以这次就破格任命一个,以纠正众豪族的想法?这倒是很有可能。
长宗我部家很善于利用姻亲关系。上代家主国亲最成功的三次外交手笔,都是通过婚姻达成。第一次是刚恢复旧领时,把自己的妹妹嫁给附近豪族吉田周孝,以此成功的站稳了脚跟,并得到了一位优秀的参谋;第二次是把自己女儿嫁给杀父仇人本山家的嫡子,和当时最大的势力达成和睦,然后后顾无忧的攻略各地;第三次是降伏池家后,把另一个女儿嫁给池家的嫡子池赖和,让家主池赖定隐退,将浦户水军纳入指挥之下。
藤堂高虎前来通报时,我正在练武场向柳生严胜请教剑术,秀景和小夏都在一旁观战。
“臣下一定不辱使命。”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