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手里的粥水。
不单秦寿家里分配的五亩荒地如此,好几户无力耕作的荒地亦是如此,村头开始望过去一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雪刮现杂草啊!
秦寿睁开浮肿双眼一瞬间,傻了眼看着家徒四壁的破旧泥胚房,阴凉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粗布中年妇女挤出两行喜悦泪痕。
“咦?怪事了,傻二愣小秦子会回应了?”
“小秦子,什么时候帮我修修木犁?”
“寿儿,不够吗?娘只有这么多,要不,赶明儿,娘替村西的老王洗几天衣服。”
钱羽馨轻挽曳地襦裙,白衣如雪,折纤腰以微步走进屋内,目光中寒意逼人,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寿儿,寿儿,你哪儿不舒服,别吓娘……”
“嗯哼……”
“啊?寿儿,你,你……”
贾蓉头痛十足地看着秦寿跑出去,这孩子的变化让贾蓉欣慰同时又忍不住担忧起来,害怕秦寿溺水引发不可想象的后果,心事重重的贾蓉收起秦寿乱放床榻的碗。
钱羽馨杉杉有礼屈身朝贾蓉行见面礼,直把贾蓉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想要出手扶钱羽馨,又不敢出手,怕弄脏了钱羽馨漂亮衣裳。
“寿儿,你醒了!太好了……”
更离谱的是,眼前屋内的简陋家具,简直就是老古董,拍戏还是怎么回事?秦寿搞不清眼前的情况。
“钱灵,好你个恶婢女,既然敢联合外人推我下河?”
“天杀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娘可怜的寿儿,别动,乖乖躺着!”
整个村子里,鸡啼声、狗犬声、马嘶声、牛叫声,再加上人们的欢声笑语,汇成了一曲生气勃勃的午后交响曲。
“这就是我家里的五亩地?!”
“好,好,寿儿长大了,娘的寿儿长大了……”
“寿儿,娘还有三文钱,你拿去吧!”
最无语的还是自己前身,居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二愣,从小跟着大伯学了一手打铁的技术,只可惜空有手艺无法自立。
“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长乐乡,距离皇城长安只有二十里之遥,二百多户人落居此处,秦寿的家就处于长乐乡范围,五亩荒地正好在村头。
雄心壮志有心想要做壮举一举成名的秦寿,见识了比人还高的杂草和荒地后,如坠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万丈深渊,失魂落魄返途走回家。
“娘,我们还有多少钱?”
秦寿跑出村庄,一口气跑到村头自己家里的五亩荒地,沿路可见田里只有些空置秸垛,只可惜初冬盖着飞雪大煞风景。
眼前景象陌生无比,眼前哭哭滴滴的中年妇女,更是让秦寿有种于心不忍的恐慌,还有一种难以割舍的荒谬错觉。
值得有趣的是,这身体的主人也叫秦寿,家住长安城外郊区,大唐万千人之中普通百姓一个,秦寿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穿越了!
中年妇女迟疑了一会,轻抹眼角泪痕,急急忙挽起襦裙走出去。
村里朴实的老人聚众而坐烤着柴火闲聊扯淡,顽皮孩童在覆盖一层雪地路上奔跑打雪球,一路走过依稀可闻在井旁洗衣的农妇们的快活的闲谈,还有村民们在院子里修理木犁的斧声。
“这是哪?啊……”
想到自己居然穿越到一千多年前,还好死不死附身家徒四壁的破落家庭,秦寿忍不住悲哀起来,所幸这具身体很强壮。
贾蓉发现秦寿没有接,有些于心不安地想办法赚钱,好满足唯一的孩儿要求,秦寿第一次伸手向她要钱。
“有空先!”
更让秦寿心寒的是,恶婢女所作所为,要是没有未婚妻的默认首肯,恐怕她也不敢如此大胆!
中年妇女破涕为笑,长年的辛劳,眼角浅浅的鱼尾印迹展现无遗,语无伦次地轻抚秦寿凌乱的长发。
“好,好,寿儿歇会,娘这就去生火做饭去!”
离去的中年妇女叫贾蓉,秦寿的母亲,守着离世大伯家五亩荒地,以帮人洗衣服做女红赚取工钱支撑整个破落的家。
想到冤死的前身给人推下河,才造就自己穿越过来,秦寿忍不住不寒而粟,没有想到未婚妻居然有如此心肠歹毒的恶婢女。
“傻孩儿,娘怎么会怪你?没事就好,菩萨保佑,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