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书生一愣。
一声落下,神像顺光落下,咔嚓一声,将鸟头人压的脑浆迸裂,鲜血四散。
他大口的喘息着,身上青衫破破烂烂,多是被林间树枝划破,靠近肩膀的地方,被大量的血迹染透。
“化为厉鬼?”鸟头人笑着摇头,“别多想了,你去不了幽冥地府。你的魂魄,是我的囊中之物!”
“被你这样的凡人击伤,是奇耻大辱,须用血肉和生魂才能弥补!”
木脸汉子还待解释,就被狼头人打断:“算了,也不差这一个,期限将至,当务之急是剩下几个村子。”
行至一半,就有一头猪从村中跑出,肥头大脑、体态臃肿,但行进速度,呼哧呼哧的跑到狼头人身前。
而后,几人并不停留,入了村寨。
溪水潺潺,绕村而过,牧童骑牛,吹笛而行。
便在这时,神像出声:“若要报仇,也有法子。”
“大限将至。”
村口桥边,几道身影缓缓而至,各个衣着单调,不过身材魁梧,气势不凡,为首之人看着眼前一幕,笑了起来。
汗水从额头不停的滑落,书生一脸惶恐,不时转头后视。
呼啦啦。
书生一路走来,一步就是一个脚印,印上还有斑斑血迹。
却是名年约二十的青年,书生打扮,手中握着断剑,剑上有血。
几个起落,已赶上了牧童。
“好一派祥和的农家景象。”
“路过?”为首之人摇摇头,走到田边,“老头,你们这村有没有读书人?有功名的那种?”
“几位可是路过?”插秧老人亦见到几人,招呼起来。
“儿子?”狼头人点点头,“抓了,事后查一下,如无功名在身,就宰了吃肉,读书人沐浴圣人教化,那肉是极酥的。”
老人未及大喊,那嘴就扑了过来。
随后,白光迅速消散。
夕阳如火,云霞似烧,红透半边天。
凄厉尖叫从旁传来,却是牧童转头,看到了人首化狼、狼口吞人的一幕,惊骇而叫,他身下的水牛似也受了刺|激,“哞哞”叫着,四蹄连踏,朝村子飞奔而去。
扇动翅膀的声音从远处隐约传来,书生悚然一惊,勉强撑地,颤颤巍巍站起,腿上一片血迹,用力一蹬,就重新摔倒。
“大王?”老人面色陡变,急退了两步,就见前方那人倏地一张嘴,嘴唇急速扩张,转眼就有半人高下,里面通红一片!
“将军,”那猪脸露羞赧,沾满鲜血的嘴巴吧唧作响,“那穷措大被俺给弄死了。”
“疼疼疼!”
“没想到此人性子这般执拗,难怪那般不甘。嗯,既然入了此身,那地球上曾经的一切就都随风飘逝,从今往后,我便是邱言了。”
话音刚落,天上忽然电闪雷鸣,周围地板缝隙,有黑气渗出,缠绕凝聚,化为三团黑雾。
轰隆!
夕阳西下。
一道青影于山林间奔跑,几次转折,都是林中偏僻之处。
村寨,家家升炊烟,隐约有人声。
“这就是邱某葬身之地么?”
“朋友?”为首之人摇了摇头,“是我们大王要找他!”
光芒闪烁。
听到这里,书生反而越发精神:“愿闻其详。”
“妖怪,妖怪!”他口中嘀咕着,又向前奔跑了几步,周围树木草丛越发茂盛,心中恐惧也越发旺盛。
“啊啊啊!”
“来这世界有几十年了,好死不死的附身塑像,现在总算又体会到做人的感觉了。”
口中说着,鸟头人拔地而起,居然舍了书生,要径直离去。
话音未落,就听“轰隆”一声,有东西落下!
一间破旧的庙宇出现在眼前,古旧、破烂。
“嗯?”狼头上的眼眉如人般皱起。
“让你走脱,再去报信,下场未必多好,想来和杀了你并无太大分别,走好,不送。”
“跑了?”狼头人面露不豫,“一个凡人也能从你们手中逃跑?”
便在这时。
他两腿用劲,就要站起,但扑腾一声,再次跌倒。
狼头人的脑袋已缩为正常大小,嘴边残留有一抹鲜血,一步一步朝村走去。
鸟头人狞笑着:“哀嚎吧!你死的越惨,生魂就越强大,越是大补!嗯?这就要死了?真是脆弱!也罢,先抽了魂,再趁热把肉吃了。”
破烂不堪的庙宇震动起来,点点白光从墙壁中渗出,蔓延过来,将鸟头人围拢,禁锢半空。
接着又听那神像道:“不过,我有一法,另辟蹊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话语声中,他身上伤口迅速愈合,萎靡的精神也重新振作。
“嗯?这是……”
他气息渐弱,脸色越发灰暗,精神越发恍惚,心中却浮现明悟。
就听石像说道:“你仔细想一想,我要说的,都已在你心中。”
说话间,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能看到皮下血管,眉间有黑气萦绕,这是大喜大悲,伤了心神,更有妖气侵体,伤了根本,阳气将要消亡的表现,不要多久,就是毙命之时。
狼头人吐出一截连筋带血的骨头,一挥手,身后几人嘿嘿狞笑,衣衫破碎,露出野兽模样,都朝村子扑去。
突然!
半柱香的时间后,书生重新站起。
“邱言”面色一动,并未感到意外。
落地,翅膀收缩,化为手臂,脚步响起,长着鸟头的人走入庙中,这人的腹部有一小块血迹。
嘎嘣!
沙哑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突然!那书生浑身一颤,眼底倏地露出一丝惊喜,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神像上,也有道泛着白光的身影升腾起来,拱手作礼,再抬手一指,射出一道白光,卷着那书生虚影往地上一钻,不见了踪影。
转眼间,书生身上生机涣散,七窍中都有鲜血流出,黑气穿梭血肉,正将一丝丝的虚影魂气抽离出来,气若游丝,眼看是活不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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