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地仙剑意

的能耐，传之江湖，定是轰动的大事，而中原武林没有过一点风声。

    同时，他也终于想明白，为什么独孤求败一剑劈断山脉，被好事者誉为天下第一高手，在独孤阀的暗中宣传下有不少人甚至知道他就是其传人，但来大兴后仍有这么多人敢寻他晦气。

    两人目光相遇，如同剑锋相击，空中立时激起一团嘶嘶的电火，像鬼火一样在风中飘忽不定，却不熄灭。

    真相当然不会是如传言所说各路勤王军及时赶到，抑或李二世民应募从军后巧施惑敌之计，迫使始毕见势不妙，无奈退兵。李玄霸还不至于如此无聊。

    他诈死数年，默默无闻地潜心修炼，在大隋没有留下任何名声，江湖上许多人早已把他给忘却，心中定有很强的倾诉愿望。想来这也是他废话的一个缘由。

    没有人敢与这两股气势相抗。

    李玄霸当然不会蠢的以为凌风死了，因为凌风的思感仍在，无论千军万马，还是千山万水，都无法阻断这无形又无处不在的精神交感。他清楚感知得到，凌风体表的温度无限降低，口鼻呼吸断绝，但体内蕴藏着洪潮般涌动的战意与生机，浩然而无休止扩散的气势正不断收缩，气机紧紧锁定他，随时可以发出雷霆般的一击！

    地仙的剑意，那该是何等的强大！何况是独孤求败与向雨田巅峰对决时的剑意！怪不得李玄霸初至大宗师，就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死亡，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的。不惧死亡是因为没有足够让人惧怕的震撼力，而凌风与李玄霸所爆发出的气势足以产生这种效果。

    他的神色平静，语气淡然，但可想而知在强者如云的草原能冠以这个绰号，那该是造成了怎样的杀戮。

    他的心已乱，今夜的凌风已经带给他无限的“惊喜”。或许，这是个可以创造奇迹的人。不过，他显然并不期待这所谓的奇迹。

    忽然，李玄霸笑了。

    “不过，以你的修为，要想彻底炼化剑意，只怕还不够吧？我若所料不差，最初你释放的那股杀气，便是剑意的一部分。当时你若再能坚持片刻，早将我的性命取走，哪还有后面这档子事？”凌风略一思索，就想明前因后果，只是想不通这家伙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话，像个八婆似的。

    看他自信又略带张狂的神情，可知这是他的压箱底手段，如今被迫得提前使出。

    月移，星晃，在这夜中显得无比清冷。

    李玄霸的意思很明确，无非自吹自擂，表明自己很牛叉，而且这是两年前的陈年往事，现在的他已与毕玄同级，手底下功夫孰强孰弱，还是两说。这当然旨在打击凌风的信心。

    凌风不再言语，冷眼相看。

    他们均没有动，这种静的压力，却比动更强，更可怕。

    这时他看到一把剑，一把突然出现在李玄霸手中的剑，剑未出鞘，可已让人感到咄咄逼人的寒意。

    凌风再度沉默。

    李玄霸道：“虽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体内到底发生了怎样奇异的事情，但你决不可能胜过我。你可知最大的原因是什么？”

    “你一定很奇怪，我既得了地仙剑意，为何还要执着这凡尘中的剑道。”李玄霸手中有剑，剑仍在鞘，剑气并非从剑上发出，他的人远比剑更锋锐，更凌厉。

    李玄霸能得到地仙剑意，当然在江南停留过不短的时间。以他的功力，要知道独孤求败破碎而去的消息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此剑是我采七海寒铁精英，花费七天七夜锻造而成，吹毛断发，无坚不摧，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剑名天罚！”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凌风面容宁洽，没有半分惧意，盯着他道：“这把剑，里面不仅仅有超过十万人的怨念，血气，还有我师父的剑意。因为以你的武功境界，根本无法完全消化这剑意，所以只有将剑意融入剑中，以人御剑，人剑通灵，自然要简单许多。”

    颜回风怎么说也是毕玄的大弟子，以大宗师收徒的严格程度，手底总该有上两把刷子，就算达不到师父的高度，有个入微级别或者宗师巅峰也是情理之中，可他就不声不响地挂在了一个不入流的小马贼跋锋寒的手里……

    不过，这原属于自己的东西，居然给人抢走，而且还用来对付自己，世事可真够讽刺。这种郁闷的感觉非当事人是绝难真正体会的。

    凌风眉头微皱，目光闪烁，“这个与你有关？”

    凌风一对虎目亮了起来，插口道：“当时正是突厥大军叩关之时，毕玄既是突厥的武尊，这又是标志突厥再次崛起的战役，他没有不到场的理由。而最终他没有现身，说明他已在你的手底下受了不轻的伤势。”

    就在这时，他想起已经远去的尊主！

    然而，剑更冷。

    厚实的云层没有溜走，诡异地在院落上空外围环成一周，雷电风雨只在他处肆虐，只有两人头顶映着那孤寂的弦月与数点凄星，好似这里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一如一幅唯美的风景画，抑或外面才是虚无的幻象。

    李玄霸避而不答，道：“当年我诈死之后，一人一剑西入草原，横行无忌，时人赠我个绰号，名为恶魔。”

    凌风就像换了个人，武功强的可怕，心志也坚毅的可怕。从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的颓然，沮丧，彷徨，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均与他无关。

    “天人之道，岂是你这毛头小子可以理解的！”凌风开口了，不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你无非就会些毁灭杀戮的小道，粗通点驾驭元气的法门，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

    李玄霸没有再说话。

    剑尖突然向头上虚空一刺，一搅，刚好一道电火劈来，高压的电流，把整柄剑殛得电光四射，紧接着，整个人给包裹在电光里，在黑漆的夜空上，望之如雷神降临。长啸一声，电光从他的身体倒流而集中到剑上，陡然身形掠过百丈距离，转眼即到凌风面前，惊天动地的轰隆一声，剑气袭至！

    他说话的目的就是逼凌风想起最初那股杀气的可怕，使他精神恍惚，丧失斗志。

    李玄霸愕然，他发动言语攻势不成，居然还给反蚀一把，把他鄙视的够呛。不过确是实情，他到现在仍想不明白这厮怎么会突然像换个人似的，武功强横地连他也不得小觑。

    李玄霸飞身而起，一跃至六丈高下，长剑划破长空，风声如雷，雷助风势，剑带起的寒流，冰寒彻骨，令远近数里的人群全都不由得浑身颤抖，身体接近崩溃的边缘。

    天罚！苍生有罪，代天罚之！这是怎样的气魄与霸道！

    风起，云动，飙起猎猎的肃杀之意，虽是夏初，却仿似严冬忽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