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隆目瞪口呆,这还是人么?往常就是负责城关的大汉也得四五人才能将门费力推开。因为这不是一般城池,它曾是一个帝国的国都!
可达志扑面而来的气势,就像九幽之下吹来凛冽寒风,瞬间以安隆的功力亦不禁打个寒颤,这纯是心灵上的超然感应。
所有人都感受来自交锋的一瞬间爆发出的气流外泄,就像两个光团撞击,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强烈!
短短一招,力量之大,实在惊心动魄!
车轮滚滚,压在突然惊寂的每个人心里,却再也没有人会追马车了!
安隆喘口粗气,方才使出天心莲环,实在是有些浪费,以他的功力连发五环已非常接近极限,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里面那位爷能尽早出手了。
车上,安隆一走,车帷便首当其冲,凌厉的刀气划过长空,可达志的狂沙刀依循一道弯旋的弧线轨迹,往车内斩去。
大丈夫生当如是也!强者永远值得对手尊敬!
只要其中一环奏效,安隆将乘胜追击,以其他杀手对付经脉负伤的敌人!
可达志浑身巨震,握刀的虎口酸麻无比,但他岂是易与,一声断喝,刀法瞬变,幻出流水滚动般的刀浪,重重往车内攻去,正是狂沙五诀中的滚沙诀。
当!似乎有金铁交击声在空气中爆响。
“下去吧!可兄武功虽是了得,但要与小弟争锋,只怕还得十年光景才行!”凌风在车内冷哼道。
但是,安隆在急剧消耗真气后,没有战胜可达志的把握。再者,他又何必与这青年高手死嗑?正主还在车里呢。
可达志滚倒在地,翻身而起,却险些站立不稳,又斜晃着退出五六步,面色惨白,看了眼光秃的刀柄,眼神闪过古怪之色,随手将之扔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望向渐行渐远的马车,喃喃道:“李玄霸啊李玄霸,尽人事,安天命,可某不再欠你什么了!”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自与李阀诸人交手以来,安隆屁股从未离开过御座半分,两脚根本没起上任何应有的作用,这也导致他无法将生平绝学天心莲环发挥到极致。因为天心莲环更多时候的精妙处还在步法当中。
这是气势!
声音未落,一道青芒仿佛从虚空中逸来,立即撞到刀身。
城门紧闭,幽幽巨口正如一头沉睡的野兽,但难不倒凌风。
那使矛者识得利害,连忙用空手向后封挡,蓬!将莲劲挡个正着,外袍立即片片碎裂,露出袍内青色劲装,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已然不稳,脱离了座骑,倒向马车方向,轰!不幸给车身一股护体劲气冲击得向后撞开,飞了老远,跌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过其势虽凶猛霸道,却是极度损耗真气,难以持久,弄的不好连本命真元也会消耗,恢复起来更是麻烦,所以即使以安隆的级数,若非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肯施展天心莲环的魔功大法,且必须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藉之以一举毙敌。
大凡上乘内功,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如何培养体内真气,选择功法发生和经行的脉窍,与及如何克敌制胜。而天心莲环实是先天真气里的异种,诀要在以心脉为主,认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心像尖圆,形如莲蕊,中有异窍,唯上智之人有之,天心莲环之名,由此而来。
一个空翻,安隆的胖躯以一个灵敏得可今任何人瞠目结舌的轻松姿态,赶至车前,恢复他马夫的身份。
最厉害处是可达志的每个旋转速度都有微妙的差异,教人难以预先掌握他攻势袭体的精确时间。
而瞬息间,安隆拱拢如莲的一对肥手又送出四朵莲劲,分取使斧者头顶、胸囗及左右腰胁间的四处要害。
就在这时,安隆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压抑,仿佛风雨将临,千钧系于一发。
石碎,木折,花成粉,尘土飞扬……
眼下两大高手围攻在即,小命眼看不保,安隆哪还敢留手,肥胖的身子忽然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急速攀升,继而躲过两相夹攻的局面,转危为安,在两人还未还得及有后续动作时,拢手作莲花势,劲气爆空生响,震人耳鼓,像朵朵盛开的无形莲花,往侯希白印去,玄机暗含,摄人心魄,奇诡至极点,如此奇功,确是骇人听闻。
马声长嘶,声音中充满了惊骇,恨不得立即调头而去。安隆落回御座,呼呼两鞭抽过,令两匹马不敢有丝毫减速。他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隙,紧紧盯着转瞬即至的可达志,心中正揣测对方的目的,是杀马,还是杀人?
可达志的武功已是天下少有的佼佼者,据说毕玄都曾亲自评价说此子二十年内说不定有望达到他的境界,此时欠缺的仅是武道经验与心性的磨砺,他的刀法若能加以完善,大宗师之下再无敌手。想不到今日竟会受挫如斯!
所以——
他的狂沙刀法,分为旋、吹、滚、卷、破五诀,乃是在沙漠中苦修时悟出的绝学。刻下使出的正是旋沙诀,像沙漠里的旋风般变幻莫测,使对手无法捉摸。
奇异的是,车厢那条看起来并不名贵的布帷子竟然仍没有破碎。
砰!伴随可达志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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