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法时,一个女子清甜优雅的声音响起道:“这不是风少吗?请上车!”只是声音,其悦耳动听处已足使任何人不论男女老幼,都生出亲切感和一窥其貌的渴望。
凌风咳了一声,摆足了架势,沉声道:“朕特批你到飞马牧场担任御厨,一者要好好伺候商场主,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哎呀,秀珣你掐我做甚?——二者要监视好牧场的一举一动,尽到一名锦衣卫的职责。钦此。阴竹毓,领旨谢恩吧。”
商秀珣笑意盈盈地道:“本场主可不敢,不然你感激之下,又以身相许岂不麻烦?”
凌风心道:“在你们两个美女面前出丑,我已经很掉面子了。”却是继续点头。
就在这当会儿,宋师道走了进来,他看凌风的眼光多少有点不自然,施了一礼,说道:“府外有人送来一封信。”
八月十五。
谁都明白,对凌风而言,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战即将来临!
士兵道:“城中刚刚安定,上面不允许随便入城。要吃饭的话,城北有难民收容所,我可以指给你看。”
阴竹毓像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而是道:“陛下,我们算是老朋友了,是不是?”
凌风打量了一下自身,头发蓬松的像个鸡窝,身上衣衫褴褛,比丐帮弟子的装备不遑多让,最惨的是一对脚丫,黑不溜秋,连双鞋也没有。他苦着脸道:“军爷!小的刚从北边逃荒过来,只想到城里求口饭吃,不能通容一二吗?”
言出法随,整个天地都为之震动。
凌风点头道:“至于洛阳,就辛苦石宗主走一趟吧。”
石之轩欣然领命。他收了镇守洛阳的越王杨侗为记名弟子,“河南狂士”郑石如又是越王的主要谋士,一来是阴癸派外围成员,二来又被天门吸纳发展。洛阳有他二人在,定难出什么乱子。
阴竹毓却仍是那平淡的语气道:“请陛下明言。”
凌风大喜,一溜轻烟似的钻进后面一辆马车中,里面商秀珣和阴竹毓笑吟吟地上下打量着这位另类的一国之君。发言的除了美人场主还有何人?
阴竹毓喜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凌风点头,煞有介事道:“很像。”
凌风道:“那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凌风笑道:“李小子的速度倒挺快。”
凌风叹道:“毕玄事了,但今夜仍有场苦战。”目光投往尤楚红,“前辈,你与李玄霸交过手,你觉得他如今功力如何?”
凌风淡淡道:“毕玄已被我镇压在一处绝秘所在,自今以后,永不出世。”
凌风道:“李玄霸本身武功就极了得,近来又修炼了战神图录,当世能胜他的只有三两人罢了,前辈败在他手下,无需自责。此人三番五次与我为敌,已成祸患,如不杀他,我心难安。可惜我仍有一劫未渡,必须压制修为,否则哪有这许多麻烦。”
沈落雁道:“我想这由石先生说明比较好。”
凌风叹道:“没有。”
守城士兵把他拦住,道:“你不能入城!”
士兵手中的长枪指向旁边立的一个木牌,一字一顿地念道:“衣冠不整者勿入。”
马车过检,那士兵尽职尽责,还要说什么,只见阴竹毓亮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立即乖乖敬了一礼,并恭送马车离开。
石之轩在隋身份是裴矩,对朝臣的了解如数家珍,道:“虞世南字伯施,父亲虞荔,叔父虞寄,以前在朝中名重一时。因为虞寄无子,世南过继于他,故字伯施。他是虞世基的弟弟,两人品性却完全不同,其人淡薄名利,以其大哥的权势,竟安心在秘书省做了十几年的秘书郎,一直没有升迁,倒是个异数。”
商秀珣掩嘴噗哧娇笑,半晌始放下手儿,而阴竹毓亦无奈道:“谁要你以身相许哩!奴家现在被商场主征调到飞马牧场,你能不能向沈军师说项,同意我的请求?”
凌风道:“第一,既是商场主要征调你,怎么不见她向我求情?”
“杨俊为何要截取无权无势的蜀王呢?”
凌风扫了眼堂内众人,在场的只有沈落雁、云玉真和老一辈高手,如董淑妮、单琬晶、杨虚彦、阴显鹤等年轻人都在院外,萧后或许是为避嫌,也托辞身体不适离席。问道:“有功之臣都奖励过了?”
沈落雁递上一份奏折道:“臣妾代陛下拟好了奖赏的诏书,只待陛下御批了。杜伏威、秦叔宝、董景珍、程知节等将军有功,司马德勘、尉迟胜、虞世南等旧隋官员同样有功,望陛下恩准。”
凌风换了身干净衣衫,坐在大堂里,喝口热茶,道:“城中军民彻底安定了吗?”
在他看来,与大奸臣扯上关系的,好人也好的有限。至于原司马德勘、尉迟胜等献城有功,不得不赏,日后未必能堪大用。
“杨秀?”
商秀珣气结。
皇城,灾后重建工作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凌风嘿嘿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道:“不过北上杀了几个人罢了。”
尤楚红老脸一红,道:“老身惭愧,只在他手底下捱过三招。”
凌风不解,却不代表石之轩这个老政客也不懂,石之轩提醒道:“主公,我以为杨俊或要用杨秀于洛阳。”
阴竹毓微笑道:“陛下说笑了,难道您的手下锦衣令不认得了吗?”
凌风忽然板起了脸,道:“你的话有两点问题。”
沈落雁道:“臣妾正要向陛下禀明此事,昨夜杨俊一党试图抢走杨隋皇室成员,幸得杜尚书明察秋毫,及时醒觉,这才没有酿成大祸。但为杨广囚禁的蜀王杨秀不知所踪,杜尚书正全力彻查此事。”
阴竹毓道:“奴家难道不像?”
“……”
阴竹毓很满意道:“那么奴家有个小小的请求,你也一定会答应的吧?”
众人虽有预料,仍是不免骇然,毕玄一代宗师,威震天下数十载,竟然说给镇压就镇压了!
阴竹毓含笑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