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话说,大家都是整日里们在铺子里,这街上有热闹好看,又有哪个是不愿意看的,因此上一听说掌柜的让关了门大家都看热闹去,还让出去呼朋唤友的,大家自然是轰然答应。
罗克敌接过酒勺,探勺入酒坛,取了一勺酒,缓缓地倒入口中,闭着眼睛咂摸起来。
不过这会子他还是惯例性的派了一句,道:“老爷您体贵,这才多汗呢,像小人这般,浑身上下榨不出三斤水来,哪里敢出汗呢!”
听到外面这句话,李曦先就是一愣。
任何一家酒铺子,不但要卖整坛的酒,一些小顾客也不能不顾,所以这酒觞、酒壶、酒勺之类的器具柜台里却是多得是,当下一个小伙计闻言便赶紧把酒勺递过来。
直到身后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却是突然就发了狠,探手一把抓过那半坛酒,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便狠狠地死命砸向地面。
剑南烧春在长安的分店已经开业了足足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来,可以说只自己一家便占去了这酒市上至少三成的生意,也就是说,原本人家那些在这街面上开店的,平均每家的生意都要给自己抢过来三成。
那王殊彦闻言微微一愣,显然这罗克敌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竟是轻轻巧巧的就把话里留下来的第一个陷坑给避开了,于是当下里她不由得勃然大怒,斥道:“你们家的酒坛里装的不是你们的酒,还能是别家的酒不成!”
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怕是人家已经把什么都摸得差不多,于是,这就开始动手了,而且李曦不需要出去看就能猜到,他们这一动,怕就不是简单的小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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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两个吩咐好了,这边正好掌柜的乔奈何已经踱着步子走了出来。他老人家摆了摆手,大家很快就一哄而散,都涌向了街中央的剑南烧春店门口。
“哎!小人这就去!”刘昊闻言赶紧点头答应,想要跑开,却又被乔奈何给叫住,叮嘱道:“吩咐伙计们,大家都在这条街上呆了那么长时间了,各家店铺里想必都有相熟的伙计,让他们去拉人,去宣传,叫大家都去看,啊,这份热闹,缺了他们各个店家们的捧场,那就不算是真正的热闹了,你说呢?”
那刘昊接了毛巾,哈着腰应了声是,只是扭头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心说这都进了八月了,都秋凉了开始,您老人家又是坐着不动,滋滋润润的在这里喝茶而已,却居然还能热到需要凉毛巾擦脸,也算是独一份了。
庚新哭丧着脸摇摇头,“王家的公子亲自来砸店……是不是卖假酒了还重要么?”
他接过酒坛来,看也不看罗克敌,便把那酒坛往柜台上一墩,问:“这可是你们剑南烧春的酒?”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都很是纳闷,妙妙就又问:“庚管家,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常侍王家,很厉害啊?”
李曦深吸了一口气,拂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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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就连两个小丫头都给吓得不轻,面面相觑之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同样哭丧着脸的庚新,问:“那……咱们家公子这家店,就要被砸了么?难道咱们店里真的卖假酒了?”
虽然知道那罗克敌说的有道理,两个人都是向来就自负算计,也都早就料到既然要在长安做生意,而且要把生意做大,那就不可避免会遇到麻烦,但是两个人都不曾料到,这麻烦会来的那么快,那么巧,罗克敌前脚刚把话说完,后脚这麻烦居然就上门了。
等到乔奈何在刘昊的陪伴下迈着步子走出店门,站在自家招牌下看过去的时候,只见那剑南烧春的门口已经围起了一大堆人,却已然是将整条街都给堵死了。
这一下子,非但得罪的人多,而且得罪的程度还挺狠。
李逸风闻言眼睛一瞪,就要挺身而出,却被李曦一把给拉住了,李逸风回头看时,就见他神色严峻摇摇头,道:“等等,再等等……”
两个小丫头闻言愣住,她们显然还不太绕的清这话里的意思。
这时候,就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罗克敌睁开眼睛,舔了舔嘴唇,摇头道:“这位王公子,您这酒坛确实是我店里的酒坛,但是这酒么……却绝对不是我剑南烧春!”
当下里他听到这王殊彦的话,便笑了笑,转身冲着柜台内,道:“拿酒勺来。”
妙妙和莲莲对视一眼,忍不住小声问愣在一旁有点傻眼的庚新,“庚管家,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砸店啊?”
“哦?卖假酒?”乔奈何又故意地绷了一下脸,然后“嗯”了一声,道:“这卖假酒可是行业的大忌呀!哼,粗制滥造之下,纵是一时红火起来,到底不过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没得连累了大家生意跟着遭殃!”
刘昊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却是很快就明白了自家老爷的意思,当即又是高声答应了,这便拉了那愣在一旁的小伙计一下,俩人一块儿到店里安排去了。
所以听到这一声喊之后,饶是罗克敌刚刚回到柜台里面坐下,正自心绪起伏到连盘账的心思都定不下来呢,却还是第一时间就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拨开身前正在柜台里发愣的小伙计,直接就走了出去。
庚新咽了口唾沫,死皮耷拉脸地点了点头。
刘昊正在外边跟一个小伙计胡扯着呢,那小伙计绘声绘色的跟他说着街上的异动,此时闻言,他赶紧答应一声,然后跑去给乔奈何拧了一把毛巾递过去。
不过其实仔细想想,这麻烦来的,倒也不算太快。
说完了,他的手还在李逸风的手臂下掐了一下,李逸风愣了一下,然后顺着李曦的示意向店门口的人群中看去,然后,在那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顿时这心就凉了半截——没有想到,他们的报复,就这么突然而来了么?